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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一整天時間做完了兩張床,趕在傍晚來臨前,將其中一張拿去給了陳嬸,並順利帶回半斤肉和一隻下蛋的母雞。

  當晚他們煮了二兩肉,剩下的儲存在那,留著明天吃。

  楚宥很久沒吃過肉了,聞著肉香雙眼發亮,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宴凜一個勁啃著土豆,想把肉留給楚宥吃。

  楚宥不樂意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擱,擺明態度:你不吃可以,那我也不吃了。

  宴凜沒辦法,總算願意動筷。只是吃一筷給楚宥夾兩筷,肥肉他吃,瘦肉都給楚宥了。

  兩人很快把肉吃完,連油都沒放過,用米飯拌著吃了個乾乾淨淨,盤子都不用洗了。

  入夜後村子裡格外寂靜,仿佛只剩下他們兩人,連蟲鳴、鳥啼聲都聽不見。

  宴凜摟著楚宥躺在白天做的新床上。

  兩人脫了外袍,只穿著單薄的裡衣,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姿勢無比親密。

  宴凜手貼在楚宥隆起的腹部,被小寶寶輕輕蹬了幾下。

  楚宥迷迷糊糊快睡著了,往宴凜懷裡又靠了靠,呼吸均勻平穩。

  宴凜看著旁邊漂亮善良的娘子,感受著掌心活力無限的小寶寶,內心無比滿足。

  能像這樣陪在娘子和寶寶身邊,他已別無所求。

  宴凜閉上眼準備歇息,明日還要下地幹活,得養足精神。

  入睡前,他隱約感覺不對勁,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但到底忘了什麼,他又想不起來。

  第二日,兩人是被滴滴答答的雨聲吵醒的。

  宴凜睜開眼,發現屋頂的茅草被風吹開了條縫,大片大片的雨正從那往裡灌。

  「怎麼了?」楚宥嚇了跳。

  「沒事。」宴凜穿上鞋往外走:「屋頂漏了,我去修一下就好。」

  「這麼大雨,等雨停了再去吧?」

  「沒事,一會就好。不然這麼漏下去,屋裡都得被淹。」

  宴凜披上雨衣扛著梯子往外走。上了屋頂,發現茅草只是被吹到了一塊,往旁邊勻勻便好。

  他埋頭認真整理茅草,聽見楚宥驚喜的聲音從底下傳來:「夫君,不漏啦,可以了。」

  宴凜道了聲「好」,站起來準備下去。

  可當他站起身往遠處眺望時,卻發現整個村子都被密密的白霧籠罩,這裡看起來就像白霧中的一座孤島,只有一座吊橋從村口長長通向遠方,看不清另一端連接著何處。

  宴凜心中狐疑,那座吊橋實在太突兀,與整個村子格格不入。

  他暗暗想,等下去後得問問楚宥,他怎麼不記得村口何時有了座吊橋呢。

  「快進來。」楚宥催促道:「衣服沒濕吧?」

  宴凜解下雨衣:「沒濕。等天晴了,我上去添些新的茅草,就不容易漏雨了。對了,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

  宴凜也在想,對啊,什麼事,他怎么正要問就給忘了。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他隨口道,心想自己忘得這麼幹淨,肯定也不會是什麼重要的事。

  大雨轉為小雨,淅淅瀝瀝連著下了兩日。

  兩日後,天氣轉晴,宴凜連忙下地將菜籽灑了,再不灑季節要過了,之後他又把剩下的地開墾出來,種上了紅薯。

  宴凜下地幹活時,只要太陽不大,楚宥就在旁邊陪著他,不時給他擦擦汗、遞杯水。他本來還想下地幫忙,被宴凜不由分說阻止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的生活也漸漸好起來,每天都過得美滿而充實。

  可越是美滿,楚宥越覺得不安,他開始接連不斷地做噩夢,夢見自己深陷在泥沼里,怎麼掙扎也掙扎不出來。

  一個人陷進去倒是沒什麼,至多不過一死,偏偏在他快被淹沒時,一雙手出現抓住了他,那雙手寬闊溫暖,因為始終不願鬆開,被他拽著一起往下陷。

  楚宥不甘心,他整個人都被泥沼包圍,仍然開始奮力掙紮起來。

  他想送那個人出去,不想對方陪他一起死。

  夜黑沉沉的,不見半點亮光。

  床上,楚宥猛地坐起身,呼吸急促地喘息著,滿臉都是驚懼。

  宴凜察覺到動靜,給他擦了擦額頭冷汗,接著點亮油燈端過來碗熱水:「又做噩夢了?」

  楚宥點點頭,接過熱水喝了好幾口,心底的不安稍稍被壓制。

  宴凜目光擔憂:「最近怎麼老是做噩夢,明日我請大夫來給你看看吧?」

  「沒事,做個噩夢而已,應該是我想太多了,不用請大夫。」請大夫要花不少銀子,他們不是什麼富貴家庭,銀子得省著點花。

  宴凜知道他是怕花錢,又擔心楚宥身體有問題,一時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他忽然瞥見一道黑影從窗邊快速閃過。

  「有人在外面。」宴凜立刻警惕起來:「你找地方藏好,我出去看看。」

  楚宥手托著碩大的腹部往裡縮了縮,緊張點點頭:「你小心點。」

  宴凜拿起放在床邊的鐮刀輕手輕腳往外走。鐮刀被綁在結實的木棍上,揮舞起來很有威懾力,是他們用來防身的。

  房門推開,宴凜發現外邊站了幾十個人。他們都是村子裡的人,平時挺和睦,此刻卻冷著臉,身上殺氣騰騰,散發著無盡的惡意。

  「滾出去!」人群中傳來一聲陰冷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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