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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奚搬個小板凳,在宮殿側面的小黃門邊坐著。

  簾幕後暗戳戳地冒出來個毛絨絨的腦殼, 眼睛瞪老大。

  下邊的臣子都暗自懷疑秋風吹傷了卿長淵的耳朵,一整個紅得剔透。

  卿長淵用膳時。

  雲奚吃著什麼覺得好吃的,便往卿長淵碗裡夾。

  當然, 他吃什麼都覺得好吃, 於是卿長淵的碗裡都冒出尖尖。

  被那雙殷切期盼的眼睛望著, 卿長淵一臉淡然來者不拒, 能吃的好似直將往日消極倦食的自己給掐死了。

  卿長淵批改奏摺時。

  雲奚坐在他旁邊看話本子, 充當吉祥物。

  吉祥物有抱抱枕的習慣, 便時常看著看著, 就將瘦削冷淡的少年暴君揣懷裡。

  於是乎, 望財便驚訝地發覺,往日裡改奏摺改到暴躁的陛下, 簡直各種修身養性平心靜氣。

  倒是雲奚有點扛不住了。

  他就不曉得這奏摺咋地這麼多?

  自己話本子看完一本又一本,卿長淵批完一本卻還有一本。

  到底都在說什麼不得了的事啊?

  雲奚一時好奇, 就壓著卿長淵的肩膀, 湊過去看。

  卿長淵察覺到呼吸落在自己臉邊, 整個人都麻了, 也不阻止, 將奏摺提高些, 給雲奚看。

  雲奚眯了眯眼,念道:「…有個老家是南方村落的女子拾金不昧,失主贈她五金作為酬勞。」

  「有個名叫某光的寫書人將筆下人物寫死,引發眾怒,被城中數名看客吊起來打。」

  「凌雲寺的主持昨日圓寂了,城中下了兩日的雨。」

  「秋分已至,臣躬請陛下聖安。」

  …

  雲奚茫然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一點都不像他想的那麼高深!

  再看看案邊那一坨欲與天公試比高的奏摺,雲奚好像知道卿長淵為什麼總是一副睡不好的倒霉樣了。

  雲奚懷疑人生,忍不住嘀咕道:「真是見了鬼了,大臣們一個個都屬白無涯的嗎?比他寫情書還能寫!」

  卿長淵沒聽清,「你說什麼?」

  雲奚反應過來,嬌羞道:「我是說,這奏摺有什麼好批的,有這時間,還不如給我寫個小情書啥的談談戀愛親親小嘴呢。」

  就差沒直白地說「我想要你給我寫封情書」了。

  說來,雲奚突然想到,他收集了不少以後用來損白玖欺負白玖的東西,卻沒有留什麼可以用來追憶愛情的東西。

  主要之前人都是他的了,雲奚也就沒想太多。

  但總要帶點啥。

  也不知道雲奚怎地突然想到情書,但卿長淵對雲奚的要求不能拒絕,「好,孤這就寫。」

  話是這樣說,視線卻沒有從雲奚的臉上移開。

  那些勞什子奏摺早已放到一旁,卿長淵靠在溫暖寬闊的懷抱里,嘴角上揚。

  被雲奚喜歡的感覺真好,好到不像真的。

  就像從未受到眷顧的小孩,突然收到上天給的禮物。

  卿長淵想,或許從前一切經歷的不好,都是為了換來一個雲奚吧。

  雲奚被卿長淵看得嬌羞得不行,該死,這個俊俏的小暴君,居然用眼神勾引他!

  好吧,他成功了。

  雲奚在卿長淵臉上蹭了蹭,又蹭了蹭,小聲說:「親親。」

  鼻尖對著鼻尖,呼吸交錯,一線之距。

  卿長淵微微抬起下頜,往前一碰,便碰上雲奚的唇。

  淺淺一吻。

  正要離開,卿長淵的肩膀就被輕輕握住,雲奚覆壓而上,隨之而來的,是個疾風驟雨般的吻。

  啵唧啵唧,木嘛木嘛,呲溜呲溜,啾咪啾咪。

  宮內春意纏綿,殿外秋風蕭瑟,挺拔健壯的松柏樹上,幾個刺客扶著樹一個勁兒地眯眼睛。

  「是我瞎了嗎,那抱著暴君啃的猛人,怎麼長得有點像我們二堂主?」

  「說什麼呢你,不許玷污我們二堂主…等等,真的有點像啊。」

  「自信點,把像字去掉,這特喵的就是我們二堂主!」

  …

  俊傑揉了揉眼。

  桂熊等人已然傻了,木楞愣地杵在那裡,好似一隻只被凍傻了的呆鳥。

  許久,桂熊才撓了撓腦殼,弱弱地問:「所以,我們還要救二堂主嗎?」

  雲奚他娘子早不置一詞地拋下他走了,若他們也拋下他…

  俊傑的良心又隱隱作痛起來,即將出口的要不然算了吧,便成了,「要救!他一定是被逼的!」

  「進了宮,雲兄只能用自己的身體蠱惑那暴君,以謀生存,更要博得我們營救他的時機!」

  「絕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弟兄!」

  眾人一頓,忍不住嘆道:「堂主說的是,二堂主,他一直等著我們啊!」

  那龍椅上的人已然看不太清了,為什麼呢?

  因為他們的眼裡早已湧出了悲傷的淚水!

  不忍再看那悲哀的場景!

  眾刺客淚流滿面,但他們還沒想出如何從深宮裡偷出個和皇帝形影不離的大活人,大活人就帶著皇帝自個送上門了。

  也是宮裡實在不夠雲奚折騰了,他拖著卿長淵,嘰嘰咕咕地非要將人從那長篇大論的奏摺里解放出來。

  他設想的十分完美。

  什麼一起去大片草地上打滾,到城牆上放風箏,在山裡摘野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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