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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鬆了口氣,溫柔地拿了帕子替他擦拭掌心。

  她垂著眉眼,神色認真,似乎眼前不是一隻骯髒的手,而是一件精美的玉器。

  陸筵慢慢抬起眼帘,注視著她的臉。

  沈沅嘉將指縫裡的血也擦乾淨了,再抬頭,卻撞進一雙深邃的眼,裡面沉沉浮浮,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怔了下,這才發現兩人此刻距離太近了。

  她退開一步,直起身,屈膝道:「臣女冒犯了。」

  陸筵輕笑,格外懶散,他隔空點了點一旁的茶盞,「你還要繼續冒犯呢!」

  沈沅嘉默默地端起茶杯,也沒有說他的手既然乾淨了,茶也可以自己喝。

  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她這次靠得更近了些,陸筵搭在錦被上的手不停的被她寬大的衣袖掃過,微微癢。

  她小心翼翼地將茶餵完,捧著茶站在了一旁,靜默不言。

  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陸筵似乎也不在意她,捧了奏摺愜意地看了起來,可若是細心觀察,就會發現奏摺上已經做了紅批,顯然是已經批閱過的奏摺。

  沈沅嘉咬唇,感受到陸筵的無視,她想到自己將要做的事,心臟砰砰跳。

  她心中遲疑,自己自小恪禮守法,與江雲澈成婚後也是端莊優雅,從來沒有做過這樣出格的事,她全身的頭髮絲兒都寫滿了猶豫。

  可一想到沈敬仁下了最後的通牒,她將茶盞放好,抖著手放到了衣領上。

  她今日穿著的衣裳是精緻的盤扣,雙指一扭,盤扣便分開了。

  解開了第一顆扣子,接下來便沒有那麼艱難。

  衣領散開,露出精緻漂亮的頸和鎖骨。

  陸筵聽著衣料摩挲的聲音,微抬眼眸循聲望去,卻見美人素手正在緩緩寬衣解帶,衣裳微褪,露出白皙如玉的肩……

  陸筵瞳孔猛地一縮,啞聲道:「你在做什麼?」

  沈沅嘉將衣裳退至胸前,被他涼颼颼的語氣一打斷,再也沒有勇氣繼續下去,她的雙手緊緊揪著衣料,指尖發青,嘴唇也咬得蒼白。

  她眼圈微紅,隔著淚霧望著他,見陸筵神色不辨喜怒,她心尖顫了顫,跪了下去。

  明明屋內沒有風,可沈沅嘉跪在地上,微微顫抖。

  「……求殿下憐惜。」沈沅嘉聲音小小的,帶著顫音。

  陸筵眼眸落在沈沅嘉露在空氣中的背脊,如玉無暇,散發著瑩瑩的光。

  美人彎下了高貴的頭顱,語氣卑微,可陸筵卻無端沉悶。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陸筵問。

  「求殿下垂憐。」沈沅嘉閉著眼,顫聲道。

  陸筵想起趙江海曾經說過的話,忽然開口問道:「你心悅孤?」

  沈沅嘉猶豫了一下,如實回答,「並未。」

  陸筵心裡似有一股怒意騰升,燒得他腦仁疼,他冷了神色,道:「那你為了榮華富貴?」

  沈沅嘉臉色蒼白,不想被人看成是這樣低劣的人。可自己如今所作所為,不就是如同那些為了榮華富貴卑躬屈膝,奴顏媚骨的女子一般無二嗎?

  她緊緊咬著牙,沉默不語。

  陸筵見她默認下來,冷笑了一聲,道:「孤若是不應呢?」

  沈沅嘉道:「臣女救了殿下性命,殿下貴為儲君,當知恩圖報。」

  陸筵低下頭,舌尖舔過蒼白的唇瓣,陰惻惻地說道:「你狹恩圖報?」

  沈沅嘉忍著懼意,點了點頭,「是。」

  陸筵驀地黑了臉,他將手中的奏摺攥成一團廢紙,良久,他漫不經心地說道:「既然你要勾引孤,就這點手段?」

  沈沅嘉膝蓋微麻,她掙扎著站起來,忍著痛,一步一步挪到了陸筵身前,她視線落在陸筵臉上,卻不敢對上陸筵的眼睛,害怕看到其中的嘲弄和鄙夷。

  他曾誇讚她端莊優雅,可如今,自己變得這樣不堪,竟然狹恩圖報,用恩情來威脅他。

  沈沅嘉偏著身子,眼底一片空洞,她微微俯身,柔軟的唇瓣貼上陸筵冰冷的唇。

  沈沅嘉剛開始有些生澀,不過她溫柔地吻帶著甜,雙唇廝磨,陸筵微涼的唇也漸漸溫暖起來。

  這樣貼著唇吻了一會兒,沈沅嘉額頭漸漸冒了汗,陸筵閉著唇,不為所動,沈沅嘉無法再寸進。

  她急得舌尖發顫,漸漸慌了神,陸筵垂著眼,迤邐的眼眸中毫無情慾,只冷眼看她。

  沈沅嘉眼底濕漉漉,平白生出幾分委屈,她從沒有學過替男子取樂的技巧,全然憑著本能,如今這人冷冷淡淡,顯然是存了看笑話的心思。

  她狠了心,側身坐在了陸筵腿上,裙擺堆疊,如同盛開綻放的牡丹花。

  沈沅嘉鬆開緊緊揪著衣料的手,顫抖著環住陸筵的脖子,吻上陸筵的唇角。

  衣裳飄然墜下,帶著女兒香的柔軟投入懷中,他們隔著薄薄的寢衣和小衣,緊貼在一起。

  陸筵唇角動了動,緩緩張開了嘴。

  沈沅嘉心下微動,柔軟的舌試探著舔過陸筵的牙齒,尋找到他濕軟的舌尖。

  兩人相觸的瞬間,腦海中如同煙花炸裂,有一瞬的空白,隨即是密密麻麻的酥意,讓兩人都心頭一震。

  陸筵反客為主,手臂不知何時,緊緊環住了懷中的細腰,他稍稍用力,將沈沅嘉往懷中帶了帶,讓兩人更加緊密地貼合。

  陸筵喝了藥,舌尖帶了苦澀,他的吻帶著怒意,鋪天蓋地,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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