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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掬起傅泊冬濕潤的頭髮,去聞傅泊冬頭髮上常沾的香氣,可也許是因為頭髮被雪打濕,又因為過來的一路花費了不少時間,她不大聞得到了。

  瞿新姜鬆手,發梢盪下時蹭過她的鼻尖,她又去聞傅泊冬的脖頸,好像分外迫切。

  傅泊冬的掌心覆上她的臉,迫使她抬起頭來,柔軟的嘴唇貼上了她的耳畔,唇摩挲般開合著,「剛才在琴房裡時,不是還想解開我的紐扣嗎,這會兒怎麼不解了。」

  瞿新姜紅著眼,窸窸窣窣地解開了傅泊冬襯衫的扣子,把琴房裡她沒動的那個胸衣前扣給解了。

  她被一雙手拉進了情潮,滅頂一般,喘不上氣。

  室友回來後看見了維修部送過來的回執單,這才知道維修完成的消息。

  可瞿新姜已經不在寢室里了,大概也不琴房,否則回執單會直接交到簽字人的手上。

  室友有點意外,尋常時候瞿新姜應該已經在寢室里和不知道姓名的人通話了,今天卻不知所蹤。

  「你說她去哪了,要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嗎。」

  「也許是出門了,維修單你沒看嗎。」

  「嗯?」

  「維修部趕過去的時候,琴房裡鎖了兩個人。」

  室友聳了聳肩,「那就別問了,回執單上只寫了她的名字,另一個人說不定還不是本校生。」

  兩人達成一致,不再談論這件事,但心裡不免好奇,似乎同寢以來,她們還未見過瞿新姜和哪位校外人士交好。

  瞿新姜和傅泊冬出了漢馥利徹,在西文蒲大街上找吃的。

  傅泊冬沒穿上她迫使瞿新姜脫下的那條冬裙,而是換上了瞿新姜以前嫌長的褲子。

  瞿新姜指著街上的餐飲店,像是沾染傅泊冬的惡習,開始一個個嫌厭地點評。

  不得不說,d國的飲食確實不怎麼樣,瞿新姜挑剔起來,一時間還說不完了。

  傅泊冬無奈,「你乾脆給這條街上的店鋪都打差評算了。」

  「那也不至於。」瞿新姜搖頭。

  最後晚飯是在中餐廳解決的,飯菜做得中規中矩,比其他餐飲店做得好吃些,但還是比不上劉姨。

  瞿新姜用餐的時候時不時看傅泊冬一眼,「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的。」

  「你那天打電話。」傅泊冬一頓,放下了筷子,「說想見我,我本來想買了機票就過來找你,可時間不合適,那時候手頭還有一些事情要忙。」

  「那現在呢,是忙完了過來的嗎。」瞿新姜眼一眨。

  傅泊冬搖頭,揶揄說:「真要忙完的話,那今年都見不到你了。」

  如果真是這樣,瞿新姜哪能忍受,再這麼下去,她怕是光聽見傅泊冬的聲音,都覺得受不了。

  「這次的鋼琴賽,我以前也打算參加,可惜錯過了。」傅泊冬忽然說。

  瞿新姜一愣。

  這個比賽的含金量雖然不高,但四年一次,機會也算珍貴,足以聊以慰藉。

  「評委是我以前的老師。」傅泊冬說得很慢,一邊回憶,一邊陳述,「她應該會喜歡你,以前還在她門下的時候,她常嫌棄我死氣沉沉,刻板又無趣,永遠彈不好她喜歡的那位鋼琴家的曲子。」

  瞿新姜沒想到,傅泊冬還有被人挑剔成這樣的時候。

  「那她一定很嚴格。」

  「也不算,平常不算嚴格,甚至還會開點玩笑。」傅泊冬搖頭,「她只是對那位鋼琴家的曲子很執著,有一種……」

  她一頓,皺著眉頭像是挖空心思在找尋一個合適的形容,過了一陣,終於豁然開朗,「有一種病態的痴迷。」

  「像癮?」瞿新姜問。

  傅泊冬一哂,「對,像癮。」

  癮,是習慣和依戀,是酷嗜和熱衷,是擺脫不能。

  傅泊冬的癮是瞿新姜,反之亦然,兩人就像是被命運上了枷鎖,相輔相成,又糾纏不清。

  那一場鋼琴賽在翌日傍晚舉行,同名的鋼琴家曾把琴運到了夕陽下的海岸邊,為自己舉辦了一場縱情唯美的音樂會。

  沒有預告,沒有邀請函,所有海灘上的人都能沉浸在音樂中,也有不少人聞訊前來。

  浪花拍礁,海面被染上了絢爛的霞光,像是落幕,又像是伊始。

  去往比賽現場的時候,傅泊冬寸步不離,偏要把瞿新姜送進門。

  瞿新姜覺得好笑,因為不少人是獨自去的,只有她像是帶著監護人。

  「你別跟我了,我一會還要去後台等,你的座位在哪兒呢?」

  傅泊冬把邀請函從包里拿了出來,邀請函上寫了座位號。

  瞿新姜瞥了一眼,「你猜我能不能一眼找到你?」

  「大海撈針呢?」傅泊冬打趣。

  瞿新姜不吭聲。

  傅泊冬只好說:「你去吧,一會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一眼找到我。」

  進了場館,瞿新姜跟著接待走了,她回頭看見傅泊冬踩著紅毯進了前廳。

  瞿新姜是帶著妝過來的,外套下就是換好的長裙,所以壓根用不到化妝間和更衣室。

  不少人在休息室等待,一些選手在友好交流。

  有點像上回去節目海選的時候,旁人坐在一塊有說有笑的,只她一個人呆在角落。

  在以前,瞿新姜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內向的人,她甚至會主動搭訕以引起別人的注意,後來她才發現,這樣假模假樣的搭訕只是她的偽裝。她害怕被評價,卻還是希望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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