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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曦言注意到小女孩有心事，但她和周惜涵接觸不多，對這個孩子還不了解，想了想，問道：「惜涵是不是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周惜涵點了點頭：「嗯。」
趙曦言給她拿了根香蕉，「一邊吃一邊說。」
周惜涵把香蕉握在手裡，卻沒有要吃的意思，還是眼巴巴的看著趙曦言。
趙曦言被她弄糊塗了，「怎麼了？」
「作業不會做？」
「想買玩具？」
「還是想吃糖……」
她一邊問，一邊猜測小女孩心裡的想法，但是問了半晌也沒問出什麼。
趙曦言有些氣餒。
趙溫御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主，趙溫寒性子內斂些，但仔細問兩遍，他有什麼事也會說出來。
而眼前這個小女孩，顯然和他們兩個都不一樣，也更敏感一些。
「那惜涵是想做什麼？」趙曦言的聲音越來越溫柔，她覺得自己已經拿出了這輩子最大的耐性。
周惜涵絞著手指，終於肯開口了，只是聲音怯怯的：「趙阿姨，爸爸說給我找媽媽，可是爸爸好像很忙，顧不上這事呢。」
趙曦言心裡一緊，這孩子不是讓她幫忙找媽媽吧。
她昨晚再三問過周允承，可他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給出來，現在可怎麼回答孩子。
下一秒，她聽見孩子說：「趙阿姨，你可以做我媽媽嗎？」
女孩眼睛亮亮的，充滿期許：「我可以叫你媽媽嗎？」
趙曦言：「……」
有被孩子感染到。
但此刻她的心裡還挺複雜的。
要說沒有心裡準備，她是想嫁給周允承的，那自然就是孩子的媽媽了。
但她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麼突然。
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站在你面前，眨巴著水潤的大眼睛詢問的你意思，這種情況根本沒辦法拒絕。
她都懷疑這是不是周允承給她下的套了。
摸准了她心軟拒絕不了小丫頭，所以自己躲出去，讓個孩子來跟她說。
趙曦言深吸了一口氣，一時半會兒拿不定注意。
被人叫一聲媽媽簡單，可這也意味著責任和義務，至少成年之前是不能不管的。
周惜涵很會觀察人的臉色，聽不見趙曦言的回答，失望的垂下了眼瞼，小嘴一撇就要哭。
趙曦言趕緊開口：「惜涵，別哭。」
周惜涵用肉呼呼的小手背蹭了蹭眼睛，「趙阿姨，你不喜歡我嗎？」
「怎麼可能，」趙曦言輕輕的把她眼角的淚珠擦去，柔聲說道：「惜涵這麼乖巧懂事，我怎麼可能不喜歡。」
周惜涵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水珠，眼裡充滿了疑問。
趙曦言給自己尋找合適的藉口：「我這不是沒反應過來嘛。」
頓了下，「惜涵真要做趙阿姨的女兒嗎？」
周惜涵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嗯。」
爺爺奶奶都說了爸爸肯定會娶趙阿姨，要是趙阿姨不喜歡她，她以後可怎麼辦。
趙曦言想了想，說道：「那惜涵要跟阿姨做個約定才行。」
「什麼約定？」周惜涵提著小心問道
趙曦言：「就是阿姨也很喜歡你，但是阿姨已經有兩個兒子，當然我肯定會很公平的對待你們三個，但是有可能會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頓了下，「萬一阿姨真有什麼疏忽，你不能自己憋在心裡生氣，要和我說才行，能做到嗎？」
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周惜涵還以為趙曦言要像惡毒的後媽那樣虐待她，讓她幹活呢。
聽了趙曦言的話，她鬆了口氣，然後使勁點了點頭：「能做到。」
「好，」趙曦言嘴角彎起笑意，把她抱進懷裡，「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兒了。」
「叫聲媽媽，我養你小，你養我老。」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
不管周允承隱瞞了什麼，這個孩子總歸是他的沒錯。
那在自己精力和物質充足的情況下，再多一個孩子也不算什麼。
其實想明白了，人家還有爺爺奶奶，親爹呢，真要她付出的也沒什麼。
「媽媽——」周惜涵很快喊出口，只是聲音不怎麼響亮，默了幾秒，她重新喊了一次，「媽媽——」
這次喊得又響又亮，喊得趙曦言心裡亮堂堂的。
「好孩子，從現在開始，媽媽有女兒了。」
她輕輕的拍了拍周惜涵的後背，鬆開她後去書房裡給她包了個紅包，「這個給你，買點自己喜歡的玩具吧。」
「謝謝媽媽，」周惜涵拿到沉甸甸的紅包，高興的小臉溢滿開心笑，「我要用這個買個大娃娃，晚上陪著我睡覺。」
「好，」趙曦言捏了捏她的小臉，「去寫作業吧，一會我們去接哥哥們。」
既然認了女兒，也聽說女兒要買布娃娃，趙曦言決定親自帶她去買。
作業寫差不多了，還沒到接孩子的時候，趙曦言就帶著周惜涵出來了。
小區附近有一家禮品店，裡邊有各種娃娃，都是小孩子們喜歡的。
趙曦言牽著周惜涵的小手，走進禮品店，指著後邊整整一排的布娃娃說道：「喜歡哪個買哪個。」
其實周惜涵有很多娃娃，但都是別人送她的。
那總歸沒有自己挑的稱心。
她早就想看中了一個大腦袋戴著藕粉色帽子的大娃娃，梳著一頭小碎辮子，圓溜溜的大眼睛呆萌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