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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首《古朗月行》,趙曦言覺得一個小時能背下來就不錯了。
就怕他能記住前四句,後邊的四句怎麼也連不上。
趙曦言打開手機,讓趙溫寒自己去小臥室錄視頻,錄完發到群里打卡。
她現在的任務是全心全意的教趙溫御背詩。
十幾分鐘後,趙溫寒已經自己錄完並傳到群里了,趙溫御總算是磨蹭完了,來到了趙曦言面前。
「媽媽,我們今天背什麼?」
「《古朗月行》,李白寫的,」趙曦言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間,現在是6.10,就算要花一個小時背下來,那也才七點多,時間還蠻充裕的。
「好了,開始了,《古朗月行》,唐,李白。」趙曦言在心裡不斷的做好心裡建樹,無論今天趙溫御背的有多慢,她都一定要有耐心,把這首詩背下來。
「古朗玉行,唐,李白,」趙溫御很聽的話跟著趙曦言背誦,聽到是李白的詩,他的思維一下就發散開了,「媽媽,竟然是我最喜歡的李白的詩哎,我最喜歡李白了,媽媽你最喜歡哪個詩人?」
「我最喜歡……不是,趙溫御讓你背詩你幹什麼呢,是古朗月行,不是玉行。」趙曦言險些被他帶跑了,壓著焦躁糾正道。
趙溫御看趙曦言很嚴肅,不再發散思維了,準備好好背詩,「古……朗……」他大眼珠子轉了轉,伸手抓了把頭皮,「什麼了?」
趙曦言無奈的重複:「古朗月行,」他擔心趙溫御會范同樣的錯誤,特意把月的音加重了些,意在提醒他到底是哪個字。
這次趙溫御倒是聽清楚了,字咬的也很清晰:「古朗月行。」
趙曦言很滿意,繼續進行下一句。
「小時不識月。」
趙溫御:「小時不時玉。」
趙曦言:「是月不是玉。」
趙溫御:「哦哦,是月不是玉,」他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趙曦言。
趙曦言:「……」
默了幾秒,她頭疼的按了按眉心,「小時不識月。」
趙溫御:「小時不識月。」
趙曦言:「呼作白玉盤。」
趙溫御:「呼做白日盤,」他從旁邊拿起快橡皮捏在手裡。
不知道橡皮為什麼能擦掉鉛筆字,好神奇的樣子。
趙曦言無語道:「這裡是玉,不是日。」
趙溫御腦子有點亂,他搞不清楚到底是哪個字。
趙曦言見他一雙大眼睛懵懵懂懂的樣子就知道他沒弄明白,又重複了一遍:「呼作白玉盤。」
趙溫御:「呼做白日盤。」
趙曦言用力攥了下手指,一個字一個字的強調:「呼,作,白,玉,盤。」
趙溫御手裡捏著橡皮,看著她的嘴型,學著她的樣子:「呼,作,白,日……」
趙曦言氣呼呼的從他手裡搶過橡皮扔到一旁,繼續糾正:「白玉盤。」
「白……玉……玉石的玉,白玉盤。」
「白玉盤。」趙溫御終於弄明白了,說對了一次。
趙曦言鬆了口氣,「現在連起來,呼作白玉盤。」
趙溫御:「呼做白日盤。」
趙曦言:「……」要發飆了,「我把你揍成白日盤信不信?」
「就一個字,怎麼就說不對呢,你給我說玉,玉石,會吧?」
趙溫御從旁邊摸起根鉛筆,學著她的樣子說:「玉石。」
今天老師在課堂上說了,每個小朋友都要拿五根鉛筆,他盒子裡好像只有1……2……
兩根還是三根了,怎麼想不起來了。
趙曦言按了按胸口:「呼作白玉盤。」
趙溫御:「呼做白日盤。」
趙曦言覺得自己要瘋了,「你知道白玉盤是什麼嗎?」
趙溫御懵懂的搖頭。
趙曦言打開手機,從瀏覽器搜出一些玉石的圖片給他看,「看到了嗎,圓圓的玉石,打磨過的,發著光,天上的月亮就像這玉石一樣,知道了嗎?」
「知道了,」趙溫御看那玉石挺漂亮的,目光落在趙曦言的脖頸上,「媽媽,等以後我賺了錢給你買好不好?」
趙曦言現在不想要什麼玉石,就想讓趙溫御快點背會。
「快點背,我先給你解釋一下這首的意思,小時候不認識月亮,把它稱作白玉盤,呼做就是稱作,喚做的意思,懂了嗎?」
「嗯嗯,」趙溫御點頭,「懂了,懂了。」
趙曦言:「來跟著我說,小時不識月,呼做白玉盤。」
趙溫御:「小時不時玉,呼做白日盤。」
趙曦言:「……」
她捏住趙溫御的嘴,低頭仔細觀察他的舌頭:「你是不是舌頭不好使啊,平時不讓說話的時候,就你說的最多,擋都擋不住,怎麼背個詩就背不對呢?」
一首古朗月行共八句,這前兩句就進行不下去了,可想而知後邊要怎麼才能進行。
她氣的把趙溫御手裡的鉛筆搶過去扔到一旁:「你給我用心點,跟著我學。」
「小時不識月。」
趙溫御:「小時不識月。」
「哎,對了,」趙曦言說道,「繼續,呼作白玉盤。」
趙溫御:「呼做白……白……白日?」
趙曦言使勁的抓了下頭髮,她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就這麼兩句詩糾正半小時了。
「趙溫御,你到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