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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了下唇角,養活這條小泥鰍估計得費不少力氣,不知道趙曦言平時是怎麼折磨下來的。
「你媽同意了?」
趙溫御第一次上他的車,一點都不陌生,一邊前前後後的觀察,一邊說:「她拿我沒辦法。」
周允承聳了下肩膀,沒再說什麼,等周惜涵上了車他便回到了駕駛座上。
倒也沒急著開車,畢竟趙溫御還在他車上,不知道趙曦言是什麼態度,沒親眼看她點頭,肯定不能把人家孩子帶走。
趙曦言車開出來時候,看見周允承還沒走。
車窗落下來,男人穿著灰色的襯衫,手肘搭在車門上,身體的狀態很放鬆,慵懶閒散的樣子把個豪門公子哥的樣子演繹的淋漓盡致。
能親自帶孩子的爸爸都是好爸爸,不知道哪個女人那麼有福氣,嫁給了他,不用為生活奔波不說,還不用親自帶孩子。
現在不用帶孩子的生活,對趙曦言來說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生活。
她一想到至少要把兩個孩子帶到大學,還有十幾年的時間就崩潰的想哭。
趙曦言知道現在想把趙溫御拉下來是不太容易了,只能拜託周允承:「學長,辛苦你把他放到校門口,看著他進去。」
學長……
周允承仔細品味這兩個字。
半晌點了下頭:「好。」
「學長?」車裡趙溫寒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充滿了疑惑,他把著車座靠背,轉頭看了一眼窗外。
周允承的車窗升上去,他沒看見周允承的臉。
「你認識周惜涵爸爸?」
「啊,」趙曦言心不在焉的應道,她剛才也不知道怎麼了,順口就叫了一聲學長。
兩個人大學同校,周允承大她一屆。
當年她追他的時候就是喊他學長的。
後來兩個人在一起,周允承還特意說過,很喜歡聽她喊他學長的樣子。
時隔多年,如果不是剛才趙溫寒特意提出來,她險些忘了這事。
「那你們是校友了?」趙溫寒心裡計算著媽媽上學的時間,「高中,大學?」
趙曦言沒在意趙溫寒的重點,畢竟才六歲的小孩,她不覺得他能捕捉到什麼,順口回道:「大學。」
趙溫寒在心裡算了一下媽媽的年齡,上大學時的時間,和他的年紀。
好像有很多重合點,「媽媽,那周叔叔認識我們爸爸嗎?」
「嗯?」趙曦言找到停車位,一踩剎車停住了車子,沒聽太清楚趙溫寒問了她什麼。
或者是她沒想聽清楚,所以才故意裝糊塗。
小小的少年很不滿意媽媽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皺了皺小鼻子頭,從車裡跳出來,重複道:「媽媽,周叔叔認識我們爸爸嗎?」
「你們爸爸啊,」趙曦言想到什麼,搖頭道:「當然不認識,他們都沒見過。」
「哦,」趙溫寒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
別人都有爸爸,就他和趙溫御沒有呢。
媽媽每天一個人帶他和哥哥很辛苦。
同學們都說他們晚上回家,爸爸媽媽會一起輔導他們寫作業,可是媽媽一個人要做飯,還要輔導他們兩個人。
雖然他什麼都能自己做,不需要媽媽操心,但拍視頻什麼的還是要媽媽輔助才行。
而且哥哥學習又不上心,每次都氣的媽媽發火。
如果有爸爸在就好了。
趙溫寒這一路想了很多,直到走進學校,被突然衝出來的趙溫御摟住了脖子,他才從這股情緒中舒緩出來。
「溫寒,我比你快吧,」趙溫御笑嘻嘻的說。
趙溫寒伸手推他:「快點鬆開我,老師不讓在學校說話,一會被抓了。」
趙溫御不松,還用力摟了一下他的脖子,這才笑嘻嘻的鬆開。
「你們兩個,進了學校不能說笑打鬧,」有值日標兵過來抓住了兩個人,「幾班的,一人扣三分,罰站三分鐘。」
值日標兵是三年級的學生,手裡拿著本子和筆,看到兩個人打鬧像狐狸看見了獵物,眼睛亮的發光。
趙溫御聽說要扣分,趕緊老實站好,不敢再鬧了。
趙溫寒本來就乖,此刻也站好了,等著人家記錄。
「幾班的,叫什麼名字?」值日標兵是個小姑娘,梳著倆羊角辮,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非常威嚴。
趙溫御害怕被老師訓,提前老師再三告誡過他們要遵守學校紀律不能扣分,影響班級榮譽,老師會教訓他們。
沒想到他只不過和趙溫寒說了兩句就被發現了。
想到上午才去過辦公室,他嚇得瑟瑟發抖,偷偷用手指去戳趙溫寒。
趙溫寒第一次面對這種事,他也沒辦法,而且他確實說話了。
「說話啊,幾班的?」羊角辮值班小標兵見他們不說話,不滿的催促道。
趙溫寒有些羞愧,聲音小小的開口:「一年九班,趙溫寒。」
趙溫御躲不過去,也只好老實說:「一年九班,趙溫御。」
「一年九班,」羊角辮在本子上一筆一划的寫上班級,然後寫他們的名字,「趙……溫……欲……」
「欲是哪個欲?」
趙溫御解釋道:「抵禦的御。」
抵禦?
羊角辮還沒學過這個字,見到倒是能認識,但不看著還真寫不出來,她稍微猶豫了一會把本子往趙溫御面前一攤:「你自己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