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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娘娘何在?」

  許紓華這些問題問得一個接著一個地讓他難堪,這會兒只能認命地跪伏在地上,「卑職無能!太后娘娘……被刺客帶走了。」

  這一點剛好應了許紓華的猜測。她漠然頷首,「本宮知曉了。你此去不必多帶人,救陛下出來才是最重要的,輕便為主。」

  「是,卑職遵命。」

  「這是在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陳統領可切莫辜負本宮的好意。」

  陳猛連連點頭,「卑職明白!多謝皇后娘娘!」

  眼看著人轉身離開,許紓華重重呼了口氣,朝一旁的喬誡招手。

  「這個陳猛有問題,你命人尾隨其後,必要時候一定要保證陛下和沈少將軍的安全。」她沉聲說道,眉頭輕皺著,「尤其是見到太后的人,更要小心應對。除非有陛下口諭,否則誰都不要相信。」

  喬誡遲疑了一下,雖是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卻還是答應下來,「是,屬下這便去安排。」

  眼看著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許紓華心頭緊繃著的那根弦總算是有了片刻的鬆弛,只是腳下有些發軟。

  李卯慌忙將人扶住,如今傅冉不在,浣心又受了重傷,能夠伺候主子的也就只有他一個。

  「娘娘當心。有沈少將軍在,陛下定不會有事。你也不必太過憂心。」他說著扶許紓華在椅上坐下,又道,「這會兒太子殿下已經睡了,郎中來看過,小殿下身上的毒已解。」

  他這洞察人心的本事倒也替人省了不少的話,這也不難明白為何上輩子傅冉對誰都可有可無,卻唯獨離不開李卯。

  眼下許紓華輕「嗯」了一聲,垂眼捏了捏發酸的額角,渾身的疲憊感幾乎要將她整個吞噬。

  「李卯,陛下與本宮不在時多虧有你了。」

  李卯始終微弓著身子,說話的語氣也是極溫柔。

  「這是奴才的本分。娘娘受了驚嚇,郎中正在來的路上,這會兒可要休息片刻?」

  「不了。」許紓華擺手,「帶本宮去看看浣心吧。」

  「是。」

  ……

  待到喬誡領著郎中進屋的時候,許紓華方才給浣心餵了藥,小丫頭蒼白著一張臉再次昏睡過去。

  「我們去外面吧,讓浣心好生休息。」許紓華說著將人都帶到了外間,臉色略顯陰沉。

  郎中替她診了脈,開了兩副安神的藥便被李卯送出了門。

  外間只剩許紓華與喬誡二人,她深知這人心中有疑惑,這會兒不由抬眼看向他。

  「喬護衛有疑慮不妨直說。」

  聰明人之間的交談總是沒有過多的廢話,這會兒喬誡只垂下眼板正地將話給說了出來:「回娘娘,屬下只是不明白您方才的安排。」

  「可你不明白也還是照著做了。」許紓華笑了一下,「那便證明本宮的做法沒錯,至少不會威脅到陛下的安危。」

  那人臉上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娘娘果真聰慧過人。」

  她起身踱步到門口,望著驛館空曠的院子淡淡道:「你是不明白本宮為何會知道寧王有反心,又為何會知道太后與寧王相勾結。」

  身後的人沒說話,算是默認。

  「喬護衛是陛下最信任的人,能猜到寧王有反心是為正常。而本宮身為陛下的枕邊人,知道也並不奇怪吧。」許紓華回眸看了那人一眼,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更何況,方才陳猛所言,是太后被刺客『帶走』而非『抓走』,證明他是知曉太后與刺客相勾結之事。」

  她說著頓了一下,是在給喬誡消化的時間,「不過既然我們都猜到了這一點,想必喬護衛也知曉,寧王的反心並非是奔著皇位而去,也不是要陛下的性命。但太后便不同了,她向來是將自己的不幸歸咎於傅家所有人,故而眼下最危險敵人並非寧王,而是太后。」

  喬誡顯然沒有猜到這麼深,這會兒不由皺起眉頭,「娘娘此話何意?」

  許紓華笑,「那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就賭想要置陛下於死地的到底是太后,還是寧王。」

  *

  刮進屋裡的風正寒,傅冉雙手被綁在身後,靜靜佇立在某人面前。

  傅禹坐在椅上,手邊跪著的是陳湘語和芸梅。

  他慢悠悠地接過茶盞飲了一口,目光在傅冉手臂上綁著的手帕上略過,指尖輕點了幾下木椅扶手。

  手帕上面所染的血跡雖然已經乾涸,成了暗紅色,卻依稀能夠看到上面繡著的花紋,精巧細緻,繡此帕者定然手法熟練。

  「二哥手臂上的傷既有美人包紮,想來也無大礙了。」傅禹拄著下巴抬眼看他,「今日二哥能為了美人甘入險境,看來這江山與權力對你的吸引力也不過爾爾。從前我總以為二哥並非性情中人,凡事皆能冷靜應對,看來是我錯了。」

  傅冉繃著臉色沒說話,便聽得傅禹接著道:「既然這『情』字對你這般重要,我倒是忍不住好奇起來。不知在二哥心中,這美人與親情相比,又是孰輕孰重呢?」

  傅冉背在身後的手腕輕輕轉動兩下,冷眼望著面前的人,「你要同我玩的遊戲,便是這個。」

  「沒錯,就是這個。」傅禹翹起二郎腿,乾脆靠在椅背上,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傅冉半分,「請二哥在太后和皇后之間做個選擇,這兩位只能留一個,不然我這大費周章地造反可就沒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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