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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也不愛男人了嗎？」丹尼把一根蘸滿番茄醬的薯條塞進嘴裡, 「他全身上下充滿雄性氣息。」
蘇遲將筆記本收進雙肩包, 抽出濕巾擦手，「我再強調一遍, 我有固定伴侶。」
「哦上帝，那也不影響你和其他人上.床。」
丹尼對於愛情的態度和消遣玩樂的觀念明顯與蘇遲不同, 「親愛的，一夜情可太刺激了，只要你不說，你的愛人永遠不會知道。」
「你不該被他禁錮住。」丹尼苦口婆心, 「你是自由的。」
「我們中國人講究從一而終。」
「好吧，我說不過你。」丹尼憋嘴，「所以你的愛人是什麼樣的人？是你在中國的同嗎？」
「不，他已經工作了。」
「噢上帝，這種年齡大的男人如同枯草，親愛的你相信我，你很快會對他失去興趣。」
「好了，快吃飯吧，等下還要去圖書館。」蘇遲不想繼續和丹尼聊愛請三觀。
「蘇你太無趣了，你的愛人很可能會在兩年內變心。」
「為什麼？」
「愛情需要保鮮和激情，而不是像你這樣，一成不變。」
*
臨睡前，蘇遲靠在床邊給溫晏亭發簡訊。
「溫叔叔，你會變心嗎？」
蘇遲等待十分鐘，也沒等到回復的簡訊。
原本不當回事的蘇遲，心思微有晃動，不會真讓丹尼說中了吧？可他才出國三個月而已。
蘇遲洗完澡回來時，才發現十幾條未接電話和簡訊，他準備回撥過去，溫晏亭的電話再次打進來。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就是問問而已。」
「我不會變心。」溫晏亭鄭重其事。
「還在忙嗎？」蘇遲從電話那頭聽到雜亂的聲音。
「嗯。」
他仔細去聽，似乎是個地皮投標現場。溫叔叔努力工作，他卻在這邊胡思亂想。
「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
「沒有，你是最重要的。」
「對不起，我不該胡思亂想的。」可溫叔叔真的太好了，好到會讓他有危機感，會害怕失去。
「是我該檢討。」溫晏亭一如既往的溫柔，「一定是我做的不夠好，才會讓我的小遲沒有安全感。」
「沒有沒有，你特別好。」蘇遲後知後覺，「溫叔叔你快忙吧，我不打擾你工作。」
「好，要早點休息。」
蘇遲心裡暖，順著床板躺下去，「晚安，我掛了。」
「小遲。」
「嗯？」
「我愛你。」
*
自從走讀後，蘇遲除去周末以外，只晚上安排司機接他一次，其他沒課的時間會在琴房或圖書館渡過。
「嘿蘇，今天校有晚會，要去參加嗎？」
「什麼晚會？」
「萬聖節啊！」是西方的重大節，丹尼說：「親愛的，別再去圖書館了，你需要放鬆。」
說得也是，不能總是這麼辛苦，「好的，等我和爸爸說一聲。」
「哦上帝，你都二十多了，還要和你爸爸申請嗎？」
蘇遲聽溫家保姆說，他沒來之前，溫爸爸常年為生意奔波，很少在家中吃飯。但自從他回來後，即便再忙也會儘量空出時間來陪他。
蘇遲掛掉和溫爸爸的電話，「走吧，我們現在就過去嗎？」
「嘿夥計，你這樣可去不了。」丹尼手搭在他的肩膀，「我們要先去個神秘的地方。」
直到蘇遲被拉進化妝間才知道，今年萬聖節的主題是化裝舞會，需要提前打扮戴上面具才有資格入場。
丹尼正拿著一件老虎皮往身上套，蘇遲想起他在國內錄節目的情形。
這次他一定要像個正常人，再也不要扮動物。
既然是中國人，在異國他鄉有機會顯示中國文化最好不過。
蘇遲來到擺滿各種服裝的房間，「請問，這裡有中國特色的服裝嗎？唐裝或者漢服都可以。」
「哦親愛的，你稍等。」
蘇遲隨便翻衣服看，幾分鐘後，工作人員取出一件漢服送到蘇遲面前，「親愛的，這套很適合你。」
蘇遲：「？」
為什麼全世界的人都有這種奇怪癖好？
「朋友你搞錯了，這是女裝。」艷紅的顏色和古代人成親時的打扮別無二致。
「親愛的，衣服為什麼還要分這個？只要你喜歡，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穿的。」
這話確實沒問題，「但我沒說我喜歡女裝。」
「噢上帝，這件衣服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就這件了。」丹尼穿好他的老虎皮，還不忘在旁邊煽風點火。
「我不穿，換別的。」蘇遲態度堅決。
一個小時後，蘇遲上半部分臉被面具遮住，身著女式漢服走出來。
他再三確定，這場聚會沒有所謂的摘面具的環節才肯放心，他決不能在同一件事上摔倒第二次。
「蘇，別擔心，這只是普通舞會，不會有人逼你摘的。」丹尼寬慰他。
蘇遲正了正面具的方向，穿成這樣也有好處。他打扮成女孩子的樣子，過來搭訕的人肯定默認他是女性，聽到他的聲音一定會失望透頂，間接免於被人要聯繫方式。
舞會正式開始，蘇遲意識到他太小看外國人的接受能力了，在他們的眼中，性別從來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