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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車停到音大門口,蘇遲下車沖他揮手,「溫叔叔我走了,拜拜。」
「小遲。」
「嗯?」蘇遲回頭,一陣風經過,蘇遲沒聽到溫晏亭的話,還被風弄疼了眼。
「不要揉。」溫晏亭上來拉他的手腕,「眼睛又疼了麼?」
「嗯」,蘇遲的眼睛沒什麼大毛病,只是迎風眼乾流淚,「沒關係,我回去滴點眼藥水就好。」
「跟我來。」溫晏亭又把他拉回車上。
坐在駕駛座上的助理透過後視鏡,看到溫晏亭正把蘇遲的頭放在西裝褲上,他自覺從車內下來,獨自吹深秋的冷風。
蘇遲從枕在溫晏亭的腿上開始,喉嚨便開始發緊,外加眼睛又干又疼,溫晏亭卻拉著他的兩隻手腕不讓他碰。
「溫、溫叔叔,你要幹什麼?」蘇遲像個任人宰割的羔羊,他閉著眼,只能感受到車內微弱的光線。
「幫你滴眼藥水。」溫晏亭輕輕剝開他的眼皮,「別動。」
蘇遲睜開,溫晏亭就在他眼前十公分左右,氣息中還帶著些剛喝過的甜香檳酒。
蘇遲犯暈,把視線從溫晏亭的眼睛轉至手上,「溫叔叔,你也用這個牌子的眼藥水嗎?」
說是眼藥水,其實是一種人工淚液,法國小眾品牌,蘇遲只用這個牌子最舒服,但這款眼藥水國內很難買到,一般要通過代購。
「我不用,給你用的。」溫晏亭視線完全定格在蘇遲的眼睛上,「我要滴了,不要動。」
冰涼的液體順著正上方模糊了蘇遲的視線,卻帶著溫暖的觸感滋潤發乾的眼眶。
「溫叔叔,你知道我用這個?」
「嗯。」
蘇遲拼命撞擊的胸腔迫使他睜開雙眼,溫晏亭甜酒味的氣息仍不斷噴向他的鼻尖。
溫晏亭幫他蹭過眼角滑出的淚痕,溫涼的指尖卻滾燙了他的皮膚。
對方正要從蘇遲眼前離開,後者腦子過電一般,伸手拽住溫晏亭的領帶沒讓他動。
出於緊張或者對力分析不清,因蘇遲的拉扯,溫晏亭與他的距離更近一步,彼此間的氣息越發濃重。
全身血液拼命湧向大腦,脹的蘇遲呼吸困難。
溫晏亭呼吸間吐出的二氧化碳氣體,折磨的蘇遲間歇缺氧,神志不清的大腦只剩一個想法。
是不是……該親一下?
曖昧的氛圍原地延續三十秒後,蘇遲泄了氣,鬆開拽著溫晏亭領帶的手。
他不敢。
不足零點一秒,即將撒開的手卻被溫晏亭的手掌包裹在原處。對方的視線從蘇遲的眼睛轉移至下唇,稍微偏過頭,「緊張?」
蘇遲機械性地點頭,聲音都發不出。
溫晏亭輕笑,原本貼在眼角的指尖托住蘇遲的下巴。
沒出息的蘇遲卻只能僵直身體,再次緊閉雙眼。
他感受到溫晏亭動作的停滯,氣息也逐漸拉遠,在他以為對方不會再繼續時,蘇遲睜開眼——
卻恰好看到,溫晏亭落在他眼角淚痣處的吻。
作者有話要說: 助理:你們結束了沒?外面風好大好冷啊!
第14章 腹肌
蘇遲毫無意識自己是怎麼從溫晏亭車裡出來的,只知道現在的他窩在宿舍牆角里,捧著個手機戰戰兢兢的。
打還是不打?
打了說什麼?
不出三分鐘,手機自動響起,蘇遲看到來電顯示,咽了咽。
電話那邊傳來溫晏亭沉穩的聲音,「到宿舍了麼?」
「到、到了...」蘇遲自己都察覺出顫抖的嗓音。
「還緊張?」
被人再次直接問,蘇遲羞愧難當,「就、一點點。」
明明溫晏亭只是隔著手機和他講話,在蘇遲潛意識裡,對方仿佛在他耳邊吐熱氣。
「如果我再出格些,你要怎麼辦?」
「我、我......」蘇遲把自己埋進臂彎,臉憋得又脹又疼,「我不知道......」
溫晏亭輕笑的氣息傳來,「好了,快睡吧。」
「晚安,我的小遲。」
*
十分鐘前剛回到車上的助理,現在無比後悔。他寧可在外面吹冷風,也不想聽往日雷厲風行、不苟言笑的自家老闆,在電話里和小情人打情罵俏。
在他眼裡,這簡直比恐怖故事還要驚悚。他到底做錯了什麼,非要經受這種折磨?
溫晏亭收回手機,整了整被蘇遲拽偏的領帶,和助理說:「去機場。」
助理儘量保持處事不驚,仿佛沒聽過之前的內容般,「溫總,您明天上午的工作安排不多,其實您今晚可以住在這裡。」
與其讓自家老闆和他的小心肝開個房翻雲覆雨,也比讓他聽到剛才的虎狼之詞好。
他真沒想到,自家老闆竟然是個欺負小孩的臭流氓。那個蘇遲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剛才從車裡跑出來的時候都慌成啥樣了,十幾分鐘而已,自家老闆就......
助理隔著後視鏡看了眼溫晏亭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溫晏亭沒理他的話,「最晚一個月,把公司的事物都轉到這邊。」
「是。」
瞧瞧,為了和小心肝長相廝守,辦公地點都要跟著遷。
溫晏亭想到什麼,「這兩天給音大送一批鋼琴。」
「是。」
*
才藝大賽海選在即,從西餐廳辭職後,蘇遲只能一大早來學校琴房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