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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離言這才抬頭,發現桌上少的瓜子仁,「我你剝的瓜子你也她了?」

  一副質問的語氣,仔細看眼眶子還有點泛紅。江蓮不知他發哪門子瘋,只得點點頭。

  「這是我你的,你怎麼能讓旁人吃?」誰家的醋罈子翻了我不說。

  池黛玉言越發委屈,委屈里還有氣憤。

  仿佛江蓮對他始亂終棄,用完就扔似的。

  不等江蓮狡辯,他繼續說:「呵,我就知道,旁人比我重要。看完跳舞才能想起我來,這地方不來也罷。」

  說完甩袖離開,江蓮一臉懵逼。

  他為什麼生氣??不是男人最喜歡的地方嗎?

  作者有話要說:

  張文潛《蓮花》

  第72章 ·

  因偏殿借給了沈一一, 池離言只好在外露宿一晚。

  冬天的清早足夠冷,他是被凍醒的。在做飯之前,想著去看看沈一一的情況有沒有好轉。

  一進門, 沈一一已經不在那張床上了,幾個宮人正跪地擦拭打掃。

  其中一個宮女見池離言進來,一邊催促收拾的人手腳利索些, 一邊擋到池離言身前,「小王爺被接到皇后那去了, 皇后特地召來幾名御醫給小王爺調養。還請公子再到外頭呆會,我們馬上收拾好。」

  「哦。」池離言點點頭,若有所思地往外走。

  他分明看到那個擦地的宮女手上的抹布有血漬。

  毒蘑菇也沒這功效啊?

  更何況昨天沈一一隻是昏迷不醒皇后都上趕著給江蓮找不痛快, 怎麼反倒今天咳血了沒來找麻煩, 只是低調地接走?

  事出反常必有妖。池離言轉頭叩響江蓮的殿門。

  她已經醒了,坐在床上運功。池離言將所見所聞跟她說了一遍, 說完半炷香, 她才緩緩睜開眼。

  「你有什麼見解?」

  江蓮一臉茫然:「你剛才在說什麼?我沒聽見。」

  池離言:「......」

  只好又從頭到尾給她說一遍。

  江蓮聽後點點頭,「所以呢?關我們什麼事?」

  「你不覺得奇怪嗎?」

  「嗯,是很奇怪。」江蓮坐到桌前, 拿起削水果皮的小刀, 在左手的拇指上割開一道口子。

  她正打算繼續割食指,便被池離言攔下,「你幹嘛??」

  江蓮木訥地回應:「放血啊,你不是看到了麼?」

  池離言覺得她今天不對勁, 很不對勁, 「我就是問你放血幹什麼。」

  「脹、癢。」江蓮奪過手, 再次下刀。

  在刀刃切到肉的瞬間,池離言表演了個空手接白刃, 一手緊攥著刀鋒。

  他的血順著滴進江蓮的傷口裡,她才清醒幾分,深吸一口氣:「年前有一天是陰氣最重的日子。」

  所以她雖沒過過年,卻知道過年。

  她的體質特殊,每到這個日子就跟死物一樣,血液沸騰不安,殺氣騰騰。

  要麼放血,要麼殺戮。

  是她最像魔的時候。

  池離言最近變聰明了,先前她都是有問才有答,他的血一出現,她都開始搶答了。

  於是猜測自己的血興許對她有用,把受傷的手伸到她面前,「我幫你。」

  這話是極有誘惑性的,她額頭間的印記泛著暗紅色,映得眼珠子都跟著紅了幾分。

  強撐著搖頭,「不夠。」

  池離言比她還急:「那多少才夠?」

  江蓮的眼睛直直盯著地上的小血癱:「你......怕死嗎?」

  「不怕。」前提是為她死。

  「那怕疼嗎?」

  「不怕。」

  未等池離言再回答什麼,江蓮一手攬著他脖頸,一手拿起水果刀,一刀捅進池離言腹部。

  不可殺生,可殺熟。

  的確沒被反噬。

  池離言緊咬著嘴唇,認命似的閉上眼睛。卻聽耳旁悄聲:「我會避開要害。睜開眼睛,看著我。」

  她臉上泛起紅暈,渙散的瞳眸里是掩飾不住的欲/望。

  只不過是殺欲。

  薄唇微張著,時不時一口溫熱吐息,與身上的冰冷形成強烈對比。

  池離言忘了疼痛,只覺得好熱,又好冷。

  視線不自覺移到唇珠上,那裡應該是暖的。

  小心翼翼地將唇珠含到嘴裡,淺嘗輒止。

  一點點撬開唇齒,推杯換盞,綿軟的舌尖交匯纏綿。

  情到濃時,池離言悶哼一聲,又是一刀。

  這世間的禮物大多要代價。

  血把白色的衣衫都染紅,兩個身形卻緊緊靠在一起。

  大片大片的血順著刀身流到地面,像在一片紅色的花叢中。花開得鮮艷,花瓣還在不斷蔓延。

  一個在死亡交接之間的吻,不會讓人清醒,只會讓人淪陷。

  再近一步就是忘川,退一步尚在長安。

  沒人會想退的。

  池離言的手扣在她腦後,此時此刻,倒不知誰在索取,誰在給予。

  江蓮順勢咬上他脖子,那裡的肉白嫩,牙尖一划就破。

  大口大口吸吮著正道修士流淌在骨子裡的一身正氣,印記終於一點一點消散至不見。

  不怪妖魔都想吃唐僧,正心的確能壓抑私慾。

  .

  池離言睜眼時江蓮坐在床邊盯著他,他立刻裝出一副疼痛的模樣捂著肚子,「哎喲。」

  「裝什麼裝。」江蓮的視線順著他的手挪動,衣袍上的血已經清理好了,傷口她也用法寶療理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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