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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黃色的火光躍動著,護林員和荊棘鳥的影子在地上也扭曲著成形。

  傑森從木凳上起身,目光落在那兩道影子上,抿了抿唇,狀似毫無異常地出了門,向他們走去。

  無自主權的感覺令人不爽。

  他選擇了「接受」。

  並沒有出現身體被.操控著喝下護林員遞來的肉湯的事情,只是在接過後,眼睜睜地看著那份散發著撲鼻香氣的肉湯在碗中蒸發,空蕩蕩的碗底只留一點殘渣。

  【傑克喝下了護林員遞來的肉湯,鮮肉被煮的軟爛,口齒間是回味無窮的美味。】

  【「很好吃。」他不吝惜地給出好評,笑起來,「護林員先生,是因為一個人住久了,養出了好手藝嗎?」】

  傑森捧著碗保持沉默,光屏上沒有像面對荊棘鳥那樣給出台詞提示,自己只需要看著便可以了。

  「怎麼能這麼說。」護林員露出了和之前的笑容截然不同的表情,有些憂鬱地說道,「以前我也不是一個人住……可惜現在只有我了。唉。」他嘆了口氣,「沒有人會永遠陪著自己,我曾經很明白這件事,但最後也依舊感到難過。」

  【傑克被觸動了心靈的某個角落。在背井離鄉的旅途中,他偶爾也會遇見值得為之微笑的、可愛的人們,可最後還是選擇了獨自一人回歸家鄉。他似乎能夠理解護林員的想法。】

  傑森:……產生共鳴了麼。

  旁白在這段話後停止,傑森把碗放下,問道:「是很重要的朋友嗎?」

  護林員露出了帶著些許為難的神情,搖了搖頭,道:「不算朋友……那是個珍珠般的姑娘。」他似乎臉紅了,然後又沮喪地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對不起。」年輕人乾巴巴地說道,「聽上去像是單相思?」

  「單相思?」荊棘鳥好奇地湊到兩個人類中間,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是想要□□的繁殖欲望的一種嗎?」

  「真敢說,鳥兒。」護林員被它毫不掩飾的好奇和直白的話語逗笑了,「可別這樣對其他人說,人們會生氣的。」

  「……」不是,你這是承認了?傑森張開嘴又合上,荊棘鳥的聲音完全是孩童,雖說清楚對方不可能是幼崽,但真要解釋也覺得不安。

  ——而且它的疑問一出來,眼看就要有掏心掏肺述說悲情的情節就被硬生生砍斷了。

  篝火依舊躍動著,火焰里時不時有木柴燃燒時的噼里啪啦的聲響,火星迸出,又很快在裸露的草地上熄滅。

  圍繞這這片空地的高大樹木的影子隨著火焰扭曲,本應自然的景象卻在某刻變得詭異——仿若有什麼藏在陰影深處蠢蠢欲動。

  傑森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圈,故作好奇地開口,道:「一個人住在這裡,晚上森林裡不會有猛獸出沒嗎?」

  ——而且這好像還是奇幻世界觀。

  「不用擔心,親愛的傑克。」護林員說,「我是這座森林的護林員,不會被不長眼的蠢貨襲擊的。」

  他的語氣非常篤定,但同時眼睛裡又有一種複雜的、似喜似悲的情緒充盈。

  「是的,傑克。」荊棘鳥也附和道,「護林員是這座森林裡最安全的生物。」

  你之前還說護林員是很辛苦的工作,這座森林很危險。

  傑森沒對此吭聲,老老實實扮演著「不去探究小夥伴的秘密、一心只想尋找巨龍拯救家鄉」的[傑克]。

  他們圍著篝火,又坐了一會兒。

  「這座森林的樹木十分茂盛,可惜看不見天空中的太陽和月亮。」傑森說,「光線過於暗淡了。」

  「確實十分可惜。」護林員說道,「所以偶爾我也會離開這裡,去外面散步、接觸一下人類。」

  「這裡的生物都不太友好。」他惋惜地說。

  荊棘鳥沒有說話,它飛高了去看從縫隙處透進的月光,月輝本應萬里,明月亦該澄澈,此刻卻被拒於這高大密布的黑森林之外。

  從樹縫裡照進的月光照在這隻黑白二色的鳥兒身上,張開的羽翼在空地上映出的影子格外寬闊,幾乎籠罩一切。

  它似乎輕輕地嘆了一聲。

  傑森抬起頭去看它,藍綠色的眼瞳被暖黃色的火焰映得熠熠生輝,位於高空的鳥兒的模糊身影同樣映在眼中。

  護林員也抬起了頭。

  ——————

  「這可真是一幅好畫。」克林特說,他看著投影上的畫面——飛翔的鳥兒與地上的影子,坐在篝火邊的兩個人抬著頭看它,色調有些暗淡,但暖黃的篝火讓畫面從中心暈開一片暖色。

  「哇哦……是的。」托尼點了點頭,「荊棘鳥知道得有點多啊——」

  布魯斯雙手交叉,坐在桌前,凝視著這個畫面,沉聲開口,道:「它象徵著源深。」

  「能夠確定嗎?」娜塔莎有些懷疑地問,「分明是具有尤恩和源深兩類性格。」

  一方面荊棘鳥在許多方面有著與源深類似的坦誠和友好,另一方面,又始終堅持好朋友這個設定,不止一次說過「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之間不應有秘密」,這一點與[尤恩]對源深態度格外相似——但這一點,稍微有些令人充滿疑慮,畢竟源深本人也對此承認過不止一次。

  史蒂夫來回看了看他們,看上去有些話想說,卻又不好開口。

  「隊長,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托尼注意到了,不失揶揄地說,「放心,我們現在只是在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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