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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為我瞞著你的緣故?」明明是限制別人人生自由的罪魁禍首,庭慕偏偏作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我不是已經解釋了嗎?」

  「你解釋了我就必須原諒你?」余赦撇過頭說。

  「那怎麼辦……」庭慕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黏糊糊地說。

  余赦覺得肩膀沉甸甸的,好像從和庭慕接觸的那一點開始,被逐漸石化,一股酥麻的感覺蔓延至腰後。

  忽然他聽到庭慕在他耳旁說。

  「要不,我把耳朵給你揉揉。」

  只見庭慕抬起頭來,頭頂上冒出兩個毛茸茸的圓耳朵來。

  注意到他詫異的目光,庭慕還抖了抖其中一隻。

  余赦只覺得庭慕像戴著一隻不符合身份的發箍,又看到祂另外還有兩隻人類的耳朵,沉默了片刻,再也忍不住笑意。

  庭慕見他笑了,以為自己的耳朵真能討余赦歡心,於是又賣力地動了動另外一隻。

  祂順著杆往上爬,伸手摟住余赦的腰,就跟以往喜歡用尾巴纏住他一樣。

  「還有一件事,你聽了一定很高興。」庭慕說。

  「什麼?」余赦覺得長著四個耳朵的庭慕順眼了許多。

  「聖翼城的所有人,已經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庭慕的聲線變得冰冷,說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代價?」余赦反問一句,「什麼代價?」

  「當然是整個聖翼城一個不留。」庭慕用輕巧的語氣說道。

  「這只是一個開始罷了,等我活捉到那個叛徒,就把祂體內的其他兩個提煉出來,再把祂們三個塞進方寸之間,讓祂們永遠待在一起互相折磨。」

  庭慕說著,嘴角向上翹起,然而眼中卻沒有任何真正的喜悅。

  「其他三個死得太過簡單,對祂們的懲罰,就由那些信奉祂們的叛徒來承受。」

  「你要做什麼?」余赦一把抓住庭慕的手臂。

  「創造一個新的恐懼之國。」庭慕深藍色的瞳孔中閃過一道暗光,「我可以讓你成為新的恐懼之源,現在所做的只是為你提前掃清障礙。」

  「為我?」余赦不可置信地說。

  在他眼中,庭慕的行為就像是從外邊撿回一隻破爛,把它當做寶貝送給深居在巢穴中的雌獸一般。

  但是那只是破爛,並不是真正的寶貝。

  如果因為他的原因,讓這個世界變成一片血海,他會因此不得安寧。

  「你不能這樣做。」余赦說,「你這樣是濫殺無辜。」

  「無辜?」庭慕笑了幾聲,「你忘記之前的事情了?你救了聖翼城的人,他們怎麼對你的?」

  「他們受到了生之神的蠱惑。」余赦說,「再說並不是聖翼城的所有人都做了錯事。」

  「你拯救他們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想到他們會因為貪婪,將你逼入圈套中。」庭慕眼中充斥著怒火,「我要把所有的苗頭扼殺,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次發生。」

  余赦只覺得圈住他腰的手臂越收越緊,他吃痛倒吸一口氣,用力將庭慕的手拿開。

  「我會吸取教訓,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余赦說,「你也不能繼續下去。」

  他突然想起賽科利剛才對他說的話。

  如果庭慕繼續使用強硬的手段,迫使他人屈服,也許第二批六大神會再次誕生。

  庭慕垂眸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懷抱,安靜了片刻。

  祂重新抬眼,傾身在余赦嘴唇上碰了碰。

  銀白色的長髮從肩頭滑落,發梢撩撥一般觸碰著余赦的手背。

  祂不知足地加深了這個親吻,直到余赦的氣息變得凌亂,祂才分開了一刻。

  掃了一眼對方潮紅的臉,祂又一次貼上余赦如同裹著霜糖的玫瑰般的嘴唇。

  雙唇一觸即分,祂站直身體,不再看余赦,大步流星地從他身旁離開。

  余赦愣了半晌,這才轉身追上去。

  只是黑暗殿堂已經空空蕩蕩,不止這裡,整個不可言之域都不見庭慕的蹤影。

  「我還沒問清楚我是怎麼被治好的……」余赦喃喃地說。

  *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怎麼取副標題了就是說。

  (1)賽科利那句話源自於《沙丘》,裡面聖母教育保羅作為統治者,必須學會說服,而不是迫人屈服;統治者必須拿出最好的咖啡爐,吸引最優秀的人才。

  我覺得很能概括糰子和余哥的區別。

  第118章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正文完)

  「城主大人。」賽科利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地下城的僕從們聽說城主大人醒來了,都迫不及待地要來見您。」

  余赦走出去,見賽科利帶著幾個人站在黑暗殿堂的階梯下面。

  「噢噢噢噢!這就是城主大人嗎!」一個男人說著搖了搖像掃帚一樣的長尾巴。

  「城主大人看起來好溫柔!」一個雙手由觸鬚代替的女人捧著心說。

  「城主大人的臉好水靈。」一個舌頭分成兩半的人舔了舔嘴角。

  「……」余赦沉默了半晌,「賽科利他們是?」

  「城主大人,他們和鄙人一樣,都是僥倖活過四千年前那場變故,並且順利從沉睡中甦醒的地下城僕從。」賽科利解釋道,「由於斯坦斯大人的復甦,地下城的所有區域都解封了,他們也因此能夠來到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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