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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言衣等人也不敢耽擱,連夜啟程了。

  好在,官兵沒有毀了通往涼北河谷方向的吊橋,他們還能繼續趕路。

  此處的吊橋已有些年頭,雖然之前陸瑛她們加固過,但走起來還是挺懸心的。

  眾人沒有一起上橋,而是分批一點點過去。

  扶朝踏上吊橋時,只覺有些腿軟。

  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河谷深淵,他心裡著實害怕。

  蘇言衣原本就拉著他的手,但見他不敢邁步,很緊張的樣子,於是將他拉到自己身邊,攬住他的肩膀,將他護在懷裡:「別往下面看。」

  「嗯……」扶朝小心走著,在她相護下走過了吊橋。

  然而在遠處一山坡上,安惜玉的人正躲在隱蔽處,觀察著蘇言衣他們的動向。

  但大家都不敢出聲,等候著指示。

  因為她們守著的馬車裡,不時傳來安惜玉吃痛的呻.吟。她斷了一臂,受傷極重,正在接受醫治。

  安惜玉疼得渾身是汗,但仍不忘注視著馬車外正在過橋的扶朝。

  看著蘇言衣摟著她的心上人離開,安惜玉甚至連疼痛都忘了。

  她只想殺了蘇言衣,讓她也嘗嘗她現在的痛楚!

  「國師,我的手還能接上嗎?」安惜玉看向身邊正在給自己醫治之人。

  被喚作國師的人一身漆黑的寬袍大袖,連面容都被遮住,讓人看不清模樣。此人雖然神秘,卻深得女皇倚仗,對安惜玉也幫助頗多。先前扶朝之事,也全仗她幫助,她才能查明,因此安惜玉對她也極為信任。

  「殿下放心,忍過這幾日疼痛,手臂便能恢復。」國師言語清冷溫柔,手上卻一點不含糊,緊緊勒住她的傷口。

  聽了國師的回答,安惜玉忍著劇痛,言道:「如此最好。」她可不想變成斷臂。

  「只是沒想到,那個村婦居然真的能控制奇株異植。那個該死的東西,居然如此強。」想到雲泥枝的恐怖,安惜玉仍心有餘悸,「還好有國師交於我的藥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殿下神勇,自有天意照拂,屬下不敢貪功。」國師這邊治療完畢,對安惜玉恭敬道。

  這時,馬車外,有士兵前來匯報:「殿下,賊人已進入北涼山谷。」

  「知道了。」安惜玉心裡一陣煩躁。她看向國師,問道,「國師,真的不能再派人,把扶朝帶出來嗎?」

  她原本的計劃,是將扶朝帶走,同時引其他人進入山谷境內的。

  可事與願違,她沒能成功。

  國師搖了搖頭:「以山谷為界,那邊很快要成死地了。殿下萬萬不可涉險。」

  安惜玉滿心煩躁。她不想看扶朝送死,但也不敢枉顧性命衝進去找他。那邊的東西太過可怕,即便沒有親眼見過,她也能感覺到。

  所以,她雖然捨不得扶朝,但還是沒有行動。

  猶豫半晌,她最終只能道:「撤。」

  ……

  蘇言衣等人進入北涼山谷後好一陣才停下來。

  確認敵人沒有追來,眾人尋了一處避風的山谷,就地休息。

  蘇言衣以前在書里看過,進入北涼山谷後,地形會變得很複雜,溝壑縱橫交錯,土峰林立,夜裡趕路絕不是明智之舉。

  忙活了小半宿,眾人搭好帳篷,準備休息。好在此時是夏季,便是在外面過夜也不會冷。

  蘇言衣從系統取出蜃蘭,利用它的花粉能力隱藏大家的蹤跡。再加上陸家的士兵會輪流守夜,蘇言衣也不擔心。

  她和扶朝的帳篷被圍在最裡面,兩人進去後躺下休息。

  但沒一會,蘇言衣便覺得有蚊子嗡嗡吵個不停。

  於是她將毒藤取出,布置在帳篷四周,果然,蚊蟲很快就消失了。

  「很不習慣吧?」蘇言衣看向身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扶朝,「抱歉,讓你受苦了。」

  其實他們這一路規劃得不錯,因此很少這樣風餐露宿。像現在這般狼狽還是頭一遭。

  「沒有,跟著妻主便不算受苦。」

  蘇言衣讓他枕著自己的手臂,然後問:「安惜玉……和你說什麼了?」

  頓了頓,蘇言衣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朝廷最近的動向太過詭異,或許,你觀察到什麼奇怪的事?」

  扶朝猶豫了片刻,言道:「暖玉……好像變得很奇怪。」

  「奇怪?」

  「嗯,我也說不上,但很可怕。先前我同她說話時並沒有這樣的感覺。」扶朝將今日與安惜玉相遇的事講給蘇言衣,包括她擁有異植,悄無聲息接近,說話時瘋狂的神態,以及她查到了自己和蘇言衣之前的身份。

  蘇言衣聽完,卻忽然將扶朝抱住:「所以,她這樣抱你了?」

  「呃……」扶朝一愣。

  「還是這樣?」說著,她翻身而起,用手肘撐著身體,將他壓在身下。

  「沒有!她沒有碰我!」扶朝看著蘇言衣,心裡有些驚惶。

  在這個世界,男子的名節尤為重要。他既已嫁給她,便不能與其他女子親近,這是理所應當。雖然現在的妻主已不是從前的她,但女子果然都會在意這些吧。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和暖玉之間發生了什麼?

  扶朝越想越害怕,怕她不要自己,眼圈一下就紅了。

  見狀,蘇言衣有些懵。

  她不過逗逗他,什麼也沒說啊,這怎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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