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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但這些事情已經和你無關了。」齊格面無表情的舉起了刀:「莫啜首領交待過,此事成與不成,都不能留下你。你今天可以背叛對你恩重如山的頡利可汗,你的貪婪就會讓你再次背叛我們的莫啜殿下。」

  「不……不……」烏蘇驚恐的調轉馬頭,想趕快逃命,齊格卻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衝上去,一刀砍下了烏蘇的頭。

  「你是因為忠於頡利可汗,為了掩護他逃走而被殺的。做一個忠誠的鬼總比一個挨罵的叛臣要好,所以你還是感謝我吧!」

  齊格輕蔑地說完,將烏蘇的頭拴在了馬鞍上,沖身後道:「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在頡利可汗和拔汗那到達鷹師之前,殺死他們!」

  身後回應一聲長長的呼哨,幾十名馭風者像夜空中的一道白色閃電一般,往北方的死亡峽谷飛去。

  夜空上幾點繁星,塔克借著清輝的月光望向前方,那裡漸漸顯出一片朦朧的黑影。

  在大片的黑影中,一道濃密的黑線如同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在黑影的中心裂開著,似乎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前面是死亡峽谷。」塔克虛弱地對黑衣人道:「那裡發生過很多次血戰,每到晚上,都會傳出廝殺的聲音,甚至有人看到那些死去的士兵排成方陣通過峽谷,但是再也沒有出來過。」

  「這是不是我們找到鷹師必須通過的地方?」黑衣人沉聲問道。

  「是最近的路,但是一般沒有人敢從這裡走。按照你們漢人的話來說,這裡陰氣太重,是鬼魅盛行之地。我們看到的現象叫做陰兵過境,遇到了我們都再也走不出來了!」

  塔克說這句話的時候,身上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如果繞過去就要往東,大概多走五十里!」

  「峽谷大概多長?」黑衣人似乎並沒有因為塔克的描述感到任何害怕。

  「峽谷並不長,也只有3里路左右,憑我們的速度,如果順利的話,穿過峽谷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塔克道:「出了峽谷,距離鷹師的駐地,也就只有十里了!」

  「好吧,我們賭一把。」黑衣人猛地抽動了馬鞭,兩匹戰馬的速度更快了。

  「你這樣用戰馬,它們會死的!」作為草原上的漢子,馬不僅是他們的作戰生活的工具,更是突厥人生死相依的夥伴。

  「舍小義而取大節,犧牲兩匹馬對於突厥內亂,兩國交兵來說算什麼?」

  黑衣人的話讓塔克無言以對,只能默不作聲地坐在馬車上。

  「不是我不愛惜馬匹,你難道沒感覺到我們身後的夥計已經要追上來了麼?」黑衣人道。

  塔克仔細傾聽起來,身上的刀傷讓他失去了敏銳的感覺,可在沙漠刺骨的夜風中,他仍然聽到了整齊的馬蹄聲:「噠噠噠……」這是大兵團行進的聲音,絕不是幾十人能夠發出的!

  「追兵來了!」塔克皺了皺眉道:「看來我們別無選擇,只能硬闖死亡峽谷了!」

  「在此之前,我們還是要做一個小小的陷阱。」黑衣人對塔克道:「現在我們下車。」

  說完他勒住韁繩,把疑惑的塔克扶下了車。

  「你的意思是?」塔克奇怪的問,此時追兵已近,反而棄車不顧,卻是為何?

  黑衣人卻不答話,狠狠的甩動一下馬鞭,兩匹戰馬拉著馬車往東衝去。

  「我懂了!」塔克笑道:「聲東擊西!」

  「未必。」黑衣人搖了搖頭:「恐怕他們沒這麼容易上當,這恐怕只能讓他們分兵,然後我們在峽谷里才能夠把追兵全部殺死,給頡利可汗和王儲爭取更多的時間。」

  「全部殺死?你在開玩笑吧!」塔克訝異地看著他:「他們至少有兩百人,我們只有兩個,怎麼殺死他們!」

  「把他們引到死亡峽谷里。」黑衣人說話的聲音冷冷的,一如這大漠中的寒氣,凌厲逼人。

  塔克愣愣地看著他,這個人此刻周身散發著一股殺氣,那股冰冷的感覺甚至比大漠的寒夜更加讓人難以承受,讓他的心裡忍不住微微的顫抖起來。

  黑衣人示意要背起塔克,塔克只得伏在了他的背上。黑衣人催動內力,背起塔克迅速的沖向死亡峽谷。

  一炷香不到的時間,他們來到了谷口。黑衣人抬頭望去,谷口十分狹窄,僅容四騎(一人一馬為「一騎」)並排通過,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而這谷口,就像一張微微張開的巨口,似乎要擇人而噬,裡面不時刮出一陣冷風,還帶著陣陣腐爛的怪味,讓黑衣人不禁微微皺眉。

  「您真的要從這裡去找鷹師?」塔克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還要面對幾百人的追兵?」

  黑衣人沒有答話,只是默默點了點頭,然後在谷口撒了幾枚鐵蒺藜,攙著塔克往谷內走去。

  谷內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黑衣人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火摺子,輕輕吹亮。

  谷內的情形讓兩人都大吃一驚:到處都是屍體,有人的,也有馬、駱駝、牛、羊各種屍骨,仿佛是一個亂葬崗!

  那些屍體有的比較新鮮,有的已經化為了白骨,散亂地堆在路的兩側,好像有意地把中間的通道空了出來。

  「這些傢伙都是怎麼死的?怎麼路中間一個屍體都沒有!」

  塔克緊緊的拉著黑衣人的衣服,黑衣人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流沙往谷口輕輕滾動著,他沉聲說道:「應該是風,這些人和動物死在這裡,而風從北方往南吹,將他們的屍體吹到了兩邊,至於他們怎麼死的,恐怕我也不知道,現在也沒有時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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