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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牽著載有張林海和李二的馬車繞過巨大的水池,往神廟的台階走去。

  「我當時也受了傷,憑著我當過水軍的本事,躲在這個水池裡,用屍體蓋住了我的頭面,一直等到這場屠殺結束,然後憑著記憶,又走出了森林,然後我就遇到了你們掌柜的押送著糧草,被他們救了回去。」

  吳文忠一口氣說完,深深的呼出了一聲嘆息,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戰火紛飛的場景。

  幾個夥計牽著馬車終於走到了大殿面前,平整光滑的石階上,星星點點的黑色血跡依然醒目的提醒著眾人,幾個夥計小心翼翼的躲過血跡,往大殿的正門走去。

  突然,身後的水池中響起一陣巨大的水聲,仿佛一條巨鯨從水面升起一般,夥計中的幾名軍士幾乎同時轉身,抽出了佩刀,警惕的望向水面。

  水池的中央,水花劇烈的翻滾著,巨大的水池仿佛沸騰了一般。

  「吳大人,這是什麼?!」一名夥計顫抖的走到吳文忠的面前問道。

  「這就是施浪昭供奉的迷失森林的山神!」

  吳文忠突然大笑了起來:「許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你們是多麼榮幸啊!」

  幾名夥計疑惑的看著吳文忠,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只見吳文忠從袖子中掏出一顆彈丸,往地上用力一擲,一陣煙霧過後,幾個夥計發現吳大縣令被鎖在了第一輛馬車的車環上。

  假吳文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驚訝的看著手上的鐵索,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是誰鎖住了我!」

  這時,從馬車上爬起來兩個人,正是剛才暈倒的張林海和夥計李二。

  「這……這怎麼可能?!」假吳文忠大聲問道:「你們不是已經中了我的毒針嗎?怎麼會毫髮無損?」

  「你說的是這個?」張林海解開衣襟,露出裡面的一層犀甲,從上面拔起了一根拇指長的一根短針,「李二身上我也給穿了犀甲,就是為了防止你殺人滅口!」

  「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假吳文忠驚訝的問。

  「還記得樹林中的對話嗎?」張林海道:「我一直就很奇怪,如果說我們的方向正確,距離六昭部族聚居的居所越近,樹木的排列應該越稀疏,怎麼會越走越密呢?可見你並非要把我們帶到真正的六昭部族去。」

  「但是掌柜的畢竟沒有來過這裡,也不敢妄下斷言,於是就試探的問你當年如何從迷失森林逃出來的,讓你對我們提高警惕。」李二接著說。

  「當時你的表情很複雜,這讓我又加深了一層懷疑。」張林海繼續說:「李暉在趕屍客棧探聽到了六昭部族已經有奸細打入姚州的信息,並告訴我所有的官員都不能盡信。

  於是我讓你等待狄光遠,以此繼續對你進行試探,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沒有耐心,立刻就要下手攻擊我們!」

  「好在我和掌柜的都有防範,在探路之前他就給了我犀甲,並暗囑我一定要穿好,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李二從犀甲上拔下了鋼針,用力的甩在了地上。

  「原來你們一直在裝病,藉機發難!」

  假吳文忠的眼神惡毒的盯著張林海:「沒想到我的計劃如此完美,還是被你們發現了。」

  「你的計劃完美,但是你演技很拙劣!」張林海笑了笑,說道:「你說這裡經歷過大戰,但是大家來看!」

  他跳下馬車,來到台階上,指著光滑的石板路和石柱道:「這裡只有血跡,卻並沒有刀砍斧剁的痕跡,更沒有一點兵器和骨骸的遺落,如果說遺物被六昭的部族打掃乾淨,那麼牆上和地上的戰鬥痕跡是無法抹平的,而且祭壇對於六昭部族這些篤信宗教的人來說,是十分聖潔的地方,他們絕對不會在這裡進行戰鬥,因為這是對他們信奉神靈的一種褻瀆!」

  「好好好!」假吳文忠指著繼續翻騰的水面笑道:「我一直以為你只是一個充滿銅臭的商人,沒想到你還有推理斷案之術!但是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任何見過山神的人都無法活著離開。」

  「你不是跑掉了嗎?」張林海說道:「如果我沒猜錯,幾十年前就是你把討逆大軍帶到迷失森林,帶到這裡被所謂的「山神」攻擊,因為山神不用兵器,所以現場才不會留下刀砍斧琢的痕跡,是嗎?」

  「你遠比我想像的厲害得多!」假吳文忠道:「你還知道些什麼,不妨在臨死前都說出來。」

  「你根本不是吳文忠!而是當年的異族嚮導!」張林海大聲地說:「當年的吳文忠可能早就死在了這裡,而只有你這個當年的帶路人,才有可能從山神的攻擊中死裡逃生,並走出迷失森林!被我救起後,你從此用上了吳文忠的身份,成為六昭部族楔入姚州的釘子!」

  「哈哈哈!沒想到幾十年前的事情,你能分析的如此精準,也不輸給那個狄閣老的兒子狄光遠了!不過你們都要死在這裡!」吳文忠惡狠狠的說。

  「沒關係,你陪我們一起死就是!」張林海不慌不忙地說:「我知道你剛才要逃走,就讓李二用鎖鏈把你鎖在了馬車上,如果山神來了我們還可以逃走,你就可以幫我們吸引他的注意。

  我想山神聽到了信號,馬上就要出來享用祭品了,不知道他認不認識自己的子民呢?」

  「你!!」假吳文忠用力的甩著手上的鐵鏈,卻發現鐵鏈十分結實,如果沒有鑰匙,絕無打開的可能,頓時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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