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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鮑旭被蔣煉弄糊塗了。

  蔣煉不理會鮑旭的疑問,把馬鞭的鞭稍拉過來,固定在鞭杆尾部的手繩孔里,使鞭子變成一個弓形,然後把兩塊一尺上的木片分作上下兩塊夾住鞭杆。

  然後把疊加之後的鞭杆和木片卡進車廂中拆出的那塊木頭的凹槽中。

  「弩……」蔣煉組合出的東西,嚇的鮑旭失聲喊道。

  「不錯,當我在何忠的屍體旁看到這個馬鞭的時候我就奇怪,尋常的馬鞭都是用牛皮配上硬木做成圓杆所製成。

  但是何忠的馬鞭,鞭稍居然是牛筋,而鞭杆居然是扁圓形的,而且鞭杆明顯的中間粗而兩端均勻收細,這很像是一把長弓。

  但是以鞭杆的長度和彈性,又不足以產生三石的射力。若說是何忠把弓箭帶入校場,射手另有其人,那單憑馬鞭改成的長弓無論如何也射不到聖上所處的看台。我就想莫非馬車上還有別的工具可以增加射力,果不其然被我找到了。」蔣煉笑著說。

  鮑旭輕輕搖了搖頭,「這把弩只是形似而已,只有弩弓和弩臂。但你看弩臂的後側,根本就沒有裝弩機的地方。」

  第244章 馬球場仁宗遇刺案 13

  「弩機的作用無非只是保證弩弓和弩臂不晃,然後把弩弦彈出。你看這個,蔣煉隨手削了一根木棍,然後插在了弩臂的後側小孔中。

  這才發現原來那個小孔並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有一定角度,插入的木棍明顯傾斜向前側。

  蔣煉用力把弓弦拉起,掛在小棍上。然後端起弩臂,用拇指在小棍的弓弦上用力一彈,弓弦砰的一聲崩回了前側。」蔣煉一邊說一邊給鮑旭演示。

  鮑旭沒想到蔣煉的方法居然真的可行,回想起蔣煉所說的那支射中木牆的弓箭箭杆上有一道細細的劃痕,看來還真有可能是這把粗粗組裝成弓弩所為。

  他抬頭看向蔣煉,發現蔣煉正在低頭抱著這把弩在愣神。「怎麼了?」鮑旭問。

  蔣煉小聲嘟噥著,似乎是在和鮑旭說,又像是在和自己低語,「若是用這把弩,那麼以腳配合著手上弦,何忠自己就可以做到了,似乎沒有必要再去找一個好射手了。

  況且就算找了一個神射手,憑著這種臨時組裝成的弩,和那支臨時綁了尾羽的箭,也斷然沒有誰敢保證能一箭射中目標。除非……」

  「除非什麼?」鮑旭忍不住問。

  蔣煉忽然抬起頭,一字一頓的說,「除非,目的不,在,射,中,而,在,射!」

  「什麼意思?」鮑旭又糊塗了。

  「我們陷入了一個誤區,只想為何丘崇禮會行刺皇上,或者說會不會是丘崇禮行刺皇上。

  三百步,就算是軍中頂級射手也未必能做到一擊必殺,而且是刺王殺駕這種務求一擊必中的事情,箭上居然沒有塗毒,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們要是換個思路,假如兇手的目標就是丘崇禮呢?

  那麼無論那支箭射中誰,現場裡唯一佩戴弓箭而且具備三百步外射中目標能力的丘崇禮就是唯一的嫌疑人,刺王殺駕,那可是誅九族的重罪,斷無逃脫的道理。

  如果以此為目標,那麼三百步的射程也好,准或不准也好,就都不是問題了,只要能把弓弩帶進校場,射完之後再把弓弩藏起來,所以哪怕這個殺手是個右臂曾經受傷的人都可以。

  何忠完全可以在馬球開賽之後,自己躲到車廂里毫無打攪的組裝弓弩,然後在車簾的縫隙中完成射擊,射完之後再從容的拆掉弓弩……」蔣煉緩緩的說。

  「你是說,有人收買何忠行刺聖駕只是為了嫁禍給丘崇禮?」鮑旭不禁為蔣煉的大膽猜測而感到懷疑。

  第245章 馬球場仁宗遇刺案 14

  「不然怎麼解釋何忠會為何帶著馬鞭逃亡?只怕他是聽到了我們查他的風聲,倉促逃跑。

  逃跑之前他想再敲詐一下背後的主使,所以才會隨身帶著弓弩中最重要的部件。

  但是幕後主使卻不知道馬鞭有此作用,只是一心滅口,所以才會出現人被殺了而馬鞭留著現場的緣故。只怕這幕後的主使也不知道何忠在那天是如何做到的。」蔣煉推測到。

  「那我們該如何尋找陷害丘崇禮的仇家呢?」鮑旭問。

  「先看看丘崇禮死後誰獲利最大吧。誰接任的御林軍大將軍?」蔣煉問道。

  「原御林軍左將軍周通,他和右將軍鄭海一樣,原來是丘崇禮的左右手,丘崇禮收監之後就是他暫代大將軍職。不過,現在何忠已死,我們去哪裡找周通收買何忠的證據呢?」

  「我再回去想想,你也找人打聽一下,看看丘崇禮可還有什麼其他仇家之類的。」蔣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說。

  打從萬年縣縣衙出來,蔣煉騎馬溜達著去了常平公主府。在府門外轉了一圈,蔣煉想像自己就是那個得到消息而惶惶不可終日的何忠。

  此時他知道了有人在背後查他的背景,他要回屋收拾東西,然後等到掌燈時分再從後窗翻出去逃走,但是這中間他又怎麼去聯絡同夥約在城外密林見面呢?

  公主府和周通的府邸離得並不算太近,常平公主府在長安城東北方的崇仁坊,而周通的府邸則在延興門附近的升道坊,蔣煉不認為何忠有膽子敢去通知周通,而且就算是他去找周通只怕周通也未必一定在家。難道主使何忠的不是周通而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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