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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五郎討好的說著,一邊將蠟燭固定在桌上。隨手將滴在手上的燭淚蹭了蹭。

  「這是好東西呀!」蔣煉感嘆了一聲,這個世界雖然也有了蠟燭,但因為造價還是比油燈貴,所以用的人很少,也就張金武這樣的富貴人家才能用得起。

  「我家公子當真是自殺嗎?」陳五郎怯懦的問。

  「本官還能騙你不成?」蔣煉乾笑了一句。「去吧,估計你明日就要回秦府了。」

  「哦。」陳五郎低頭走了。

  又寫了一會,蔣煉也覺得累了,吹熄了油燈和蠟燭也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蔣煉起得很早,可能是這一世身體養成的習慣。

  在院子裡簡單拉伸了一下,眾人還沒起床。蔣煉於是回屋,想繼續寫自己的呈文,就在他坐下的一剎那,他突然發現了一件事兒,他湊過去仔細瞧,發現……

  「來人,來人!」蔣煉大喊。

  第52章 國子監生員上吊案 23

  就在宅子的主院中,蔣煉搬了把椅子坐在上座,耿忠何之煥分列兩側,一圈驍騎衛的緹騎圍著人犯。

  其餘的無關的另外四個人都被趕到了西跨院,兩個緹騎守著他們。

  「怎麼?還不說嗎?」蔣煉冷冷的說。

  「你……你想讓我說什麼?」跪在地上的人犯說。

  「說說你怎麼殺了你家公子張金武呀,陳五郎!」蔣煉咬著後槽牙說。

  「我……我……我沒殺人……」陳五郎哆哆嗦嗦的說。

  「你不說沒關係,本官來替你說!」蔣煉說道,「其實此案最有疑點的地方在於兇手為何一定要大費周章的把屍體吊起來偽裝成上吊的樣子。

  毒殺、溺死都是更為簡單的方法,這是因為兇手不想讓張金武的死與自己扯上絲毫的關係,他實在是太小心了。

  這五人之中這么小心的人是誰呢?說話都不敢抬頭,旁人喝醉了他去替別人收拾東西,睡覺都不敢脫衣服……這么小心的人只有你!」蔣煉斬釘截鐵的說。

  「這……這……」陳五郎都傻了,別說陳五郎,其餘的驍騎衛也挺傻眼的。這也能算是證據?

  這這這了半天的陳五郎終於說話了,「你說我殺了我家公子,你看我如何拉的起他,又將他吊起?」說著,陳五郎還擼起袖子露出自己纖細的手臂。

  「哼,這就是你最大的憑仗。」蔣煉冷哼一聲,「看上去三位士子與搖櫓的艄公顯然更能徒手吊起張金武的屍身,你確實是手臂纖細,可假如給你一個斜坡呢?」

  聽到這句話眾人明顯看到陳五郎臉色變了。蔣煉不理會他,接著說:「單憑你的力氣確實拉起張金武的屍身有些費勁,所以你把他房內的長槊和白蠟木長杆並排到一起搭到房樑上形成一個斜坡,這樣你就把屍身拉了上去。

  拉上去之後,你把手裡的繩子綁在書桌的腿上,再站到凳子上去固定張金武脖頸間的繩套。

  張金武上吊房梁處灰塵少了很多,就是被兩根繩子摩擦而蹭掉的;

  而房梁處的那兩處擦痕,就是長槊和白蠟木桿造成的;

  而被你拴在書桌桌腿吊住張金武屍首的繩子也是造成桌腿輕微移動的原因;

  桌腿處的那些門閂木屑,想必也是你用張金武的劍砍了幾下之後踹斷造成的吧?」

  「你……你……你胡說!我為何要殺我家公子?」陳五郎激動地想要站起來,還好被兩側的兩名緹騎摁住。

  「問得好,你為何要殺張金武?」蔣煉冷笑道,「若是陳五郎,自然沒有理由殺張金武,可你是陳五郎嗎?」蔣煉寒著一張臉問。

  第53章 國子監生員上吊案 24

  仿佛轟的一聲巨響在耳邊響起,不僅僅是地上的陳五郎不掙扎了。連周圍的其他驍騎衛也是一臉驚愕。

  蔣煉一臉獰笑,接著說,「蘇七誇你刀工出色,我當時便在想,不過是個十五六的幫廚少年如何有如此好的刀工?

  晚飯時我見了你幫忙準備的菜,發現刀工確實出色,只怕沒有三五年的功夫練不出來,可我並未深想。

  直到你昨晚露出了你唯一一個破綻,你擔心我在晚飯時說結案的話並非是實話,出於你小心的性格,於是你藉口送蠟燭,你要去看看我晚上究竟在寫什麼。

  我當時就奇怪,明明白天見到我如此害怕的一個人會晚上主動去找我送蠟燭?

  今天白天我看到你昨晚沾染燭淚留下的指痕我才發現,蠟燭上居然只有指痕而無指紋。

  沒有指紋的人萬中無一,除非常年鳧水,由此我聯想到你腳寬到足以磨破鞋子,又在蘇七的船上能自如的照顧幾個醉酒的士子,我想只怕沒有在水上十幾年的功夫做不到這些吧?」

  蔣煉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既是在水上有著十幾年的功夫,那以你小心的性格自然怕牽連到自己而不敢溺死張金武。

  那你為何不下毒呢?我想只怕是你也怕別人因為毒而聯想到你吧?你說對不對,周平?」

  話音一落,只見陳五郎,不,應該說是周平面如死灰。蔣煉死神一般的聲音接著想起:「還不承認嗎?莫非非要本官派人除下你的衣衫,露出你兩股的夜叉刺青,驗明正身不成?」

  「對,老子便是周平!」這時他的臉上全然不見了平時的怯懦,反而是一臉的凶色。

  「當年,老子被荊州的衙役追趕,僥倖逃走。但胸口中了一箭傷了肺脈,自此便吃不了水上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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