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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檜也無奈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趙璩想了一下:「如果我爹去世了,我們可不可以用我是官家的養子當做藉口,避免回去守孝?這樣的話,是可以說得通的。按理來說,我算是過繼給官家,官家才是我的父親。」

  趙璩為了避免回去守孝,替自己找下了藉口,這個藉口雖然有點無情,但是,也勉強說得過去!他說的沒錯,他是皇上的養子,皇上才是他的父親,他不能再去為另一個父親守孝。他現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這麼強詞奪理來避免回去守孝。

  秦檜卻是為難地說道:「話雖如此,但是……趙璦的生父去世時,他也回去守孝了。你們同為官家的養子……」

  秦檜說得是事實,幾年前,趙璦還很年輕,他的生父去世,他就回去守孝了。而且,秦檜甚至還幫了趙璦一把。當然,秦檜是骨子裡的主和派,他不可能真幫助趙璦,他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趙璦的生父去世,朝內出現了兩種觀點。第一,趙璦是趙構的養子,趙構才是他的父親,他沒有必要回去守孝。第二,不管怎麼會說,那是他親生父親,不讓他回去有點太不孝了。圍繞著這兩個觀點,大臣們爭執不下,趙構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趙璦的父親是紹興十三年九月份去世的,這件事一直拖到了十四年正月。

  這個時候,秦檜「大義凜然」地站了出來,力挺第二種觀點。什麼百善孝為先,烏鴉尚且反哺。遇到這種事,咱們應該引舊曆,看看以前咱們的歷代君王是怎麼做的。像趙璦這種情況,以前有類似的案例。

  然後,秦檜就給大家科普了一下宋仁宗當年是怎麼做的。宋仁宗,他和趙構差不多,也有兒子,很可惜都夭折了。所以,他在自己的侄子裡,收養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後來的宋英宗。英宗的生父死了,仁宗仁慈,下令讓英宗回去守孝。所以,秦檜說,咱們別爭了,學習仁宗為榜樣,放趙璦回去!

  總之,秦檜巧舌如簧,成功說服了趙構,讓趙璦得以回去為生父守孝盡孝道。

  接下來,就是秦檜真正的目的。秦檜知道,如果趙璦一枝獨秀,成為儲君就是必然的結果。這樣一個主戰的諸君,再集結一堆主戰的大臣,他的日子就算是完了。他用守孝這樣的藉口把趙璦支出去,展開了自己的行動。趙璦離朝守孝的這段時間,趙璩在秦檜幫助下拉攏了自己的黨羽,擴張勢力。趙璦守孝回來時,趙璩已經成長到一個不能小覷的地步。之後,便形成了主戰主和兩派爭執不下的局面。

  基於自己的發跡史,所以趙璩不想回去守孝。

  趙璦不在,趙璩才能發展到和趙璦分庭抗禮。反過來也一樣,趙璩不在的三年裡呢?這就是趙璩無論如何都不想回去守孝的原因。

  然而,因為趙璦開了先例,趙璩不回去是不可能的。

  趙璩憂心道:「難道我離朝回去守孝,已經成為一個定局了嗎?」

  秦檜卻是想到什麼,笑道:「殿下,老臣費盡心機想解決史浩這個麻煩,不正是因為這個定局嗎?」

  主站也好,主和也罷,兩派的鬥爭的根本是看誰的主子能當上諸君,將來繼承皇位。趙璩回去守孝,趙璦還在朝內活躍表現,對主和派來說就是天大的劣勢。如果說趙璦是主戰派的靈魂,史浩就是主戰派的頭腦,有史浩在,這個劣勢是無法挽回的。秦檜不擇手段地想讓趙璦失去史浩這個頭腦,讓趙璦變成孤家寡人。面對趙璦這樣年輕沒有經驗的郡王,秦檜還能周旋一下,守住這一波,撐到趙璩回來。

  趙璩:「不行啊,所有的緩兵之計,如果沒有後手的話,最後都是慢性死亡!」

  秦檜猛然抬頭:「殿下,如果實在不行的話,老臣這裡還有一個辦法,能讓殿下留下來。只不過,實行起來非常困難。」

  趙璩連忙問道:「什麼辦法?!」

  大理寺內。

  不出意外,宋青玉為了避免出現冤案,又在一個人查看卷宗。

  宋青玉生性孤僻,最喜歡自己一個人審查卷宗。以前,還有幾個不開眼的同僚過來和宋青玉寒暄幾句。但是現在不同了,殺人祭鬼一案,他就算公開表明和秦檜對著幹了,很大一部分同僚害怕得罪秦檜開始疏遠他,連跟宋青玉寒暄都不敢了。宋青玉對於這一點倒是無所謂,甚至,還甚為滿意。沒人打擾自己,簡直就是身處天堂一般。

  只不過事有例外——

  「宋大哥……」一個甜美的女孩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哦,是你啊。」宋青玉眼皮也不抬,聽聲識人,隨口說道。

  來的姑娘不是外人,她名叫史妍。秦檜謀劃著名通過自己的孫子秦塤和史浩女兒的聯姻來拉攏史浩。這個史妍,就是史浩的女兒。

  史妍今年是二十一歲,尚未婚配。在古代,二十一的姑娘,這就算大齡剩女了。如果說是像花非花這樣平時跑江湖的賣藝人,沒結婚的話倒是情有可原。但史妍是史浩的女兒,用今天的話來說算是高幹子弟,家境擺在那裡,按理來說,應該是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才對。

  那是史妍是長得醜,家境好也沒人願意娶嗎?不是,史妍的摸樣其實還很招人喜愛。更難得的是,這個姑娘也沒有因為自己的父親是高官而持寵而嬌。大家閨秀出得門來應該是穿綢裹緞才對,但她沒有,總是一身樸素無華的紅色行頭。臉上薄施脂粉,淡掃蛾眉,素顏朝天,還其本來面目。衣著和裝扮上沒有什麼特別的,給人的感覺是這是個小家碧玉,完全看不出是富貴人家的小姐。現在,她雙手把一個精緻的木盒抱在懷裡,裡面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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