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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來到了觀眾席的中間位置坐下,看著學生們整齊的隊列,聽著他們響亮的口號。畢煒忽然開口說道:「看到這些學生,我就想起來我們小時候了。」

  聶康愣了一下,卻沒有插話。

  畢煒接著說下去:「那時候,咱們三個人加上小師妹,每天去師父那裡學功夫。其實師父是個很嚴格的人,動作必須到位,絲毫馬虎不得。就連小師妹,他都嚴格要求。你還記得有一次嗎,小師妹因為偷懶,被師父罰了,當時把她關在屋裡,不許她吃飯。」

  聶康笑了:「記得,後來是咱們兄弟三個,去給小師妹送飯的。我還記得,窗戶是你撬開的。」

  畢煒也笑了一下:「那次小師妹為什麼被罰?」

  聶康聽到這個問題,忽然呆住了,不過他很快就說道:「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忘記了。」

  畢煒正色說道:「你忘記了,我卻還記得。那天,是你跟小師妹說,要帶她去逮兔子。結果你們兩個人那天下午都沒有在,師父回來後,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哄小師妹。小師妹撒謊說只有自己不在,我和大師兄不忍心揭發你,到最後還是小師妹自己一個人受罰,對不對?」

  聶康的臉紅了,說道:「都過去這麼久了,你沒必要還放在心上吧?」

  「唉,本來我也忘記了,但是我昨天遇到了一些事,這十幾年前的舊帳,慢慢就全都想起來了。」說完,畢煒扭頭看著聶康,雙目銳利有光。

  聶康沒有說話。

  畢煒說道:「聶康,我是幹什麼的,就不用說了吧?我就問你一句話,師父受傷,跟你有沒有關係?」

  聶康一聽就急了:「師兄,你什麼意思啊?師父對咱們怎麼樣,你不是不清楚,我聶康就算再混蛋,能幹得出欺師滅祖的事來嗎?」

  畢煒說道:「我可是警察,想要查清楚一件事情,並不難。」

  聶康冷笑了兩句:「我知道你是警察,就因為你是警察我才相信你。警察得講究證據吧?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聶康對天發誓,師父的受傷真的跟我沒有關係,不信你去查!」

  畢煒滿意地點點頭,說:「好,既然你這麼說了,看來這件事情我非得查清楚不可了。要是讓我最後查出來師父是被人打傷的,我非得親手宰了他!」說完,畢煒起身走了。

  聶康茫然地站起來,看著畢煒離去的背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回到了市局,畢煒剛沏上茶水,安琪兒就來了。她將一份資料放在了畢煒的辦公桌上。畢煒很奇怪:「這是什麼?」

  「一個醫生的資料,當初就是他負責佟勛師父的治療。」

  畢煒聽後,激動地站了起來,打開資料來看,還問道:「你是怎麼想到找這些東西的?」

  安琪兒拿起畢煒的茶杯喝了一口水說:「你今天一早就不在,我就猜到你是在為這件事情忙。昨晚你去找了菲菲,她告訴你的方法,你一定會去找佟勛師父試試看;另外,你昨晚也跟你三師弟聶康說過了今天會去。算算你去炎縣一個來回,再加上去玉章書院的時間,恐怕沒有多少精力去搞這些東西,所以我就幫你提前弄好嘍!」

  畢煒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捧住了安琪兒的臉龐:「老婆,你真是太棒啦!」「啵」的一聲,獻上了一吻。

  就連安琪兒都嚇了一跳,她急忙說道:「喂,你瘋啦?這是單位啊!」

  畢煒翻看著資料:「怕什麼,親自己媳婦兒又不犯法!」

  安琪兒說道:「從市里去炎縣路程不短的,要不我們聯繫一下炎縣公安局,請他們幫忙查一下?」

  「不,現在還沒必要。這件事情還是我親自查比較好,我現在也拿不準,也許我真的冤枉了三師弟也說不定。琪兒,這兩天你還是幫我請個假吧。」

  「我跟你一起查吧?」

  畢煒想了一下,說道:「這終歸是我的師門的事……還是先讓我自己來吧,如果我需要的話,肯定會找你的。」

  安琪兒欣然點頭,沒有勉強。

  畢煒在辦公室只坐了半個小時,便重新回到了炎縣去找找這個醫生。醫生名叫祖世沖,是炎縣縣醫院的骨科醫生。四十多歲的年紀,很清瘦。得知畢煒來的目的後,他熱情接待:「歡迎歡迎,咦,我這句開場白是不是不太合適啊?哈哈……」

  畢煒則很認真地問道:「祖醫生,多餘的話也不說了,我在電話里問你的事……」

  「嗯,我剛才看過診斷記錄了。今年三月三十號的時候,佟勛老先生確實是在我們醫院救治的,當時他的情況確實很危急。」

  「是誰送他來的?」

  「當時兩男一女,女孩兒說是他的女兒,另外兩個男的,一個說是他的丈夫,一個說是這個女孩兒的小叔子。」說完,祖世沖拿出來了一份單子,「這是當時的費用帳單,上面還有他們的簽名,你看一下。」

  畢煒接過來,看到上面娟秀的字體確實寫上了佟習男的名字。不過他卻有一點不解,大師兄遲尚賢說,他和小師妹佟習男是在師父出事後才結的婚,可是為什麼師父出事當天,他要說自己是佟習男的丈夫呢?畢煒想了一下,也許是那時候他們兩人早就訂婚了吧。畢煒隨後問祖世沖那兩個男人的相貌,也確定了是大師兄遲尚賢和三師弟聶康。

  他繼續問道:「病人被送來的時候,情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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