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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煒終於開口了,他問林書藝:「關皓的叔叔在哪家醫院?」

  「北新區醫院。」

  「咱們先去那裡找關皓。」

  案子迫在眉睫,省里市里,甚至中央公安部都在關注著,畢煒這個時候不去找線索,卻要去什麼醫院。安琪兒心中費解,但深知自己的未婚夫做事往往出人意料,所以她扭轉方向盤,轉去了去醫院的路。

  在北新區醫院,畢煒見到了關皓。他守候在走廊外面,安慰著一位年逾五旬的婦女,這個婦女手纏繃帶,身上全都是傷痕,她止不住地以淚洗面。畢煒猜想,這個人應該就是關皓的嬸嬸了。見到自己的上司來了,關皓急忙贏了上來,想要敬禮,卻被畢煒打斷了:「免了,家裡情況怎麼樣?」

  關皓走到了病房前,將房門推開了一條小縫隙,畢煒等人看到了病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渾身上下都纏滿了繃帶,像一個木乃伊。他的意識還處在昏迷之中,只能靠呼吸機維持生命。

  關皓嘆了口氣說:「不容樂觀,醫生說他全身上下80%的皮膚被燒毀了。」停了一會兒,關皓補充了一句,「重度燒傷,最嚴重的……」

  畢煒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關皓說:「畢隊,這件案子是不是交給我們了?」

  畢煒說道:「何止我們,現在所有區縣大隊、市局刑偵支隊、省公安廳、省政法委,甚至是公安部,全都在關注這件案子。張書記和游副廳長也正在趕來的路上……」

  關皓愕然:「這麼嚴重嗎?」

  「傷了幾十個人,死亡人數一百零八……從未有過的惡性案件。」

  關皓聽到這個消息後,忽然抬頭說道:「畢隊,我請求歸隊,你讓我歸隊吧。我不能坐在這兒等著,所有人都出動了。我也是警察,我也是刑警啊,我不能什麼都不做的。」

  畢煒點了點頭:「那你跟你的家人交代一聲,我們外面等你。」

  在醫院的停車場,畢煒看著來來往往的傷者、醫護人員、家屬……內心無限感慨。安琪兒忍不住問畢煒:「關皓剛從學校出來不久,你為什麼要讓他參與這件事呢?」

  畢煒說道:「我剛從警校出來時候……跟他一樣,心氣高,想趕快參與一件大案子。這些小孩子的心理,我最了解了。這是其一,我算是成全他吧。其二,不能排除兇手這麼喪心病狂的,是為了報復。關皓的叔叔曾經是國棉廠的廠長,由他去調查國棉廠的情況,會比我們合適得多。」

  安琪兒輕輕點頭,深以為然。

  燕垣市魁東區的帽子胡同,一個年輕人玩命兒似的奔跑著。他幾乎是在竭盡全力地跑,時不時還回頭望去,臉上寫滿了驚恐,似乎是見到了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帽子胡同是一條扁扁U字形的胡同,形如帽子,因此得名。這個年輕人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一頭長髮在腦後梳了一條小辮兒。他兩條腿像是上足了發條,恨不得插上翅膀飛起。從胡同的這頭兒,一直朝著前面跑去,身後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在追趕:「不要跑,站住!」

  年輕人哪裡肯聽他們的?眼看跑到了胡同口就要逃出去了,卻冷不防胡同口的左邊伸出來了一條腿。年輕人不及躲避,被絆倒在地上,摔了一個狗啃屎,嘴唇都跌破了。他趴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絆倒他的人一把提了起來。那人把年輕人推到了牆上。年輕人背靠著牆,領子被對方揪住了,他急得兩手揮舞:「畢隊長,畢隊長饒命啊!」

  抓住他的人正是畢煒,身後追來的關皓和林書藝氣喘吁吁的。畢煒說道:「行啊,難怪道兒上的人都叫你泥鰍呢,你小子是真能跑啊!跑啊,接著跑!怎麼不跑了?」

  叫泥鰍的年輕人嚇得都快哭了:「畢隊長,我……我……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好不好?」

  「我問你,最近道兒上有沒有人買過』炮仗』?」炮仗,是燕垣市江湖上的黑話,意指炸藥。

  泥鰍一聽這個就嚇壞了:「你不會懷疑那爆炸案跟我有關係吧?畢隊長,我都好幾年沒做這個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看你小子這尿性就知道沒這麼大膽子,你師父呢?出來後我就沒見過他,他去哪兒了?」

  泥鰍嚇得臉都白了:「這我哪兒知道啊?上次他把我坑了後,我還敢認他嗎?自從他被你逮進去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畢煒看他的樣子不似在說謊,便說道:「道兒還有誰能做炮仗?」

  泥鰍說道:「畢隊長,我上次進去的時候,才十幾歲,還不到二十呢。道兒上的事,我知道的真不多,都是從我師父那兒聽來的。再說了,我出來後就洗手不幹了,我現在乾的是正行啊。」

  「正行個屁!你他媽乾的是正行,看見警察還跑?聚眾賭博是正行?」畢煒扇了他腦袋一下。

  泥鰍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泥鰍,你聽好了,這次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你要想辦法給我聯繫上你師父,還有,打聽清楚我要的東西。要不然,有你受的。」

  泥鰍沒想到畢煒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連忙點頭說道:「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給您辦了。」

  「滾吧!」畢煒鬆開手,泥鰍連滾帶爬地走了。

  林書藝很好奇,問畢煒這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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