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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煒在笑什麼?是勝券在握,還是胸有成竹?安琪兒猜不透。以往的案子裡,他們兩人當中,有一人陷於危機,另一人會去救,可是眼下,兩個人都被困在了這兒,而且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這個時候,又有誰來會救他們呢?

  任思齊不說話了,他站在那裡,手上慢慢從腰間拿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畢煒抬頭瞄了一眼,不由地大吃一驚,那是一把戰術摺疊弩!想不到任思齊的手裡還會有這東西。只見任思齊安裝好了弩箭,一箭射出,沒有動靜。他又換了幾個方向,弩箭「嗖嗖」的破空之聲攝人心魄。可始終不見回應。他所期待的回應,是聽到畢煒或者安琪兒的慘叫。任思齊又四下望了望,忽然,他注意到了腳邊的這個深坑。半個足球場大小,兩三米深,裡面堆滿了雜草和落葉,確實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看到任思齊那可怕的眼神突然看向了這邊,安琪兒差點兒沉不住氣了。畢煒捂進了她的嘴巴,把她的頭壓低。

  任思齊射出了第一箭,「嗖——噗」,隱沒在了成堆的落葉中,沒有反應。接著,他第二箭、第三箭……連續不斷地急射而出。那小巧精緻的戰術摺疊弩仿佛是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殺人的利器不斷從口中吐出。

  畢煒趁著弩箭不停響動,落葉不停翻滾的聲音響起。他一咬牙,快速且輕巧地趴在了安琪兒的身上,將她護在了身下。

  足足射出了二十多支箭,看來他們真的沒在這裡。任思齊收好了戰術摺疊弩,朝著林子的深處走去了。

  一直過了好久好久,安琪兒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麻了,她這才輕輕搬開了畢煒的手,小聲問道:「他走了嗎?」

  沒想到,這個時候,任思齊突然折回來了。不過他並沒有聽到安琪兒說話的聲音,而是被一片草叢的異動吸引了過去。任思齊快步走過去,還沒來得及走到跟前,就見一隻頑皮的松鼠從枯草從中鑽了出來,敏捷而迅速地爬上了一棵松樹。

  任思齊心中一沉:糟了,畢煒太狡猾,難道他們已經跑進了林子的深處?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在這裡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不行!必須追上他們!想到這裡,任思齊忍著傷口的疼痛繼續往前跑去。

  畢煒說道:「好了……終於……走了……」

  安琪兒聽他說話的聲音很微弱。他扭過頭去一看,不由地駭然,畢煒的肩頭,插著一支弩箭。小臂長短的弩箭已經貫穿了他的右肩,從前面露出來的尖銳肩頭,帶著可怖的血色。

  「你……你受傷了!」安琪兒既感驚訝,又是心疼,她手忙腳亂地要找止血紗布。可是藥品都落在了地洞裡。

  畢煒有氣無力地說:「小……小事……貫穿傷好說……還是……趕緊離開這兒。」說完,他撕下了一塊布,暫時擋在了傷口處,但是於事無補。因為快速湧出的鮮血很快將布條染紅了。

  「不行,你的傷口必須儘快處理!」安琪兒堅持要畢煒治傷。

  畢煒知道,自己不能再堅持下去了。而且,現在不處理好傷口,安琪兒決不肯走。畢煒只好說道:「那……那我們回去。」

  「回去?」

  「對,我們剛跑出來。任思齊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回去,和他玩躲貓貓……」

  「好,我們回去!」安琪兒架起了畢煒的胳膊,扶著他往回走。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石洞裡有多危險,安琪兒是非常清楚的。何況,任思齊隨時可能折回來。但是為了畢煒,她願意去冒這個險。

  兩個人回到了山洞裡,蘇一一的背包還在,這裡除了吃了,有著足量的藥品。畢煒先用那把大剪刀剪斷了箭頭,並且讓安琪兒拔出斷箭。安琪兒雙手顫抖著:「可以嗎?」

  「……快……動手……別耽誤……時間了。」畢煒咬牙說道。

  安琪兒也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她站在畢煒的身後,兩隻手抓住了斷箭的尾部:「我……我要拔了,你忍著點兒。」

  畢煒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咬緊了牙關。

  隨著安琪兒用力拔出斷箭,畢煒被一陣巨大的疼痛刺激著,他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飛濺的鮮血,噴濺到了安琪兒的臉上。

  第二十五章 哪有在案發現場求婚的?

  安琪兒急忙拿出藥物,一陣手忙腳亂之後,才幫畢煒做好了緊急包紮。還好,雖然是貫穿傷,卻沒有傷及到重要器官及血管神經。血終於止住了,可是畢煒的臉色很蒼白,嘴唇也變得灰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涔涔沁出。他雙目微睜,眼神迷離,氣若遊絲地說道:「琪兒……我……我不行了……」

  安琪兒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哭著:「不,不會的,你一定沒事的,我們這就出去,我們去醫院好不好?」她要抱起畢煒往外走,可恍然發覺,她真的抱不動。

  畢煒全身癱在地上:「我走之後……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我還有……還有最後一個……請求。」

  安琪兒忍不住了,她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眼淚,輕咬著嘴唇輕輕搖頭。她從來沒有想過,畢煒會犧牲在這個地方。當初自己為什麼要提議來雲冠山?為什麼要分手呢?如果自己早一點兒向畢煒表明自己的態度,早一點兒認錯道歉,說不定今天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突然間,安琪兒有了巨大的負罪感。自從兩個人相識以來,每次,都是畢煒站出來保護自己。她覺得自己很沒用。安琪兒不停地哭訴著:「畢煒,你沒事的,是我沒用,是我不好……」她將畢煒抱在了懷裡,很用力很用力的那種擁抱。仿佛畢煒對她而言,是最寶貝的東西,生怕別人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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