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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我們以前的副院長,是因為犯了事進去的。現在這位桂副院長,就是因為這個才有機會爬了上來。他一上任,就讓把以前的那些資料存檔全都扔了,說是不吉利。」

  畢煒冷笑道:「沒想到,你們這些一貫堅持科學真理的醫學工作者,還這麼迷信啊!」

  閆士勛臉又紅了:「那是他們,可不是我啊……」

  就這樣,辛苦了許久,只拿到了最後近兩年的新出生嬰兒記錄。於廣便開車邊嘟囔著:「這個閆士勛,看著挺斯文的,可是太狡猾了,我最討厭跟這種人打交道了。」他說完這句話,本以為畢煒會搭腔。可是坐在副駕駛的畢煒一句話也沒說。

  於廣扭頭看去,見畢煒正在那裡翻看著剛剛拿到手的記錄,凝眉苦思著什麼。於廣只好不再說話了,專心致志地開車。

  「小於,你覺得有問題嗎?」

  「啊?什麼?」

  「人民醫院。」

  「這個我可不敢隨便說。你的看法呢?」

  「兩年前一把火燒了婦產科……」畢煒囁嚅了一句,他馬上掏出手機,開始查詢兩年前的這則舊新聞。忽然,他發現了這樣一條信息:根據警方掌握的線索,人民醫院的那場大火,系人為縱火,而最後鎖定的目標,正是時任燕垣市人民醫院的副院長——李東旭。目前,時隔兩年,這件案子仍在審理之中。

  「你法院有熟人嗎?」

  「唔,有一個同學吧,咋了?」

  「約他出來見個面,我要問問他有關兩年前李東旭縱火的那件事。」

  出乎畢煒的預料,於廣不但約出來了自己在法院工作的同學,還找到了當年負責這件案子的一位同事。這名警察目前在魁東區公安局任職。不過,兩人對於這件案子的看法,均是抱有一致的態度——李東旭有作案時間,而且具有作案動機,只是沒能找到完整的證據鏈,導致數次公訴均被法院駁回。

  畢煒來了興趣,問起當年的詳情。

  魁東區公安局的警察回憶說道,在兩年前的那一晚,李東旭曾經前往婦產科,以查房為名在樓裡面溜達。後來,他曾經去了六樓的更衣室。在更衣室內呆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鐘,過了一會兒,他出來了,更衣室內就冒起了火光,沒一會兒,大火就燒了起來。而這一切,都被樓道內的監控拍了下來。

  看似合情合理,畢煒問道:「既然是這樣,為什麼沒有釘死他呢?」

  那警察搖搖頭,說:「證據不足,法院那邊認為錄像太模糊,沒辦法確定是李東旭本人。」說完,他眼神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法院的人,似有埋怨。那人看著窗外,躲避著他的眼神。

  畢煒想了一會兒,問能不能把這段錄像給自己看看。

  「沒問題,市局的畢隊發話了,我們應該做的。」

  拿到了視頻後,畢煒回到市局的辦公室內反覆查看。時間顯示的是凌晨的01:40,這個時間,是人睡得正沉的時候。幽深黑暗的走廊里,出現了一個身著白大褂的人。他雙手插進口袋裡,緊張地左右凝望。魁東區的那位同事說的一點兒都不錯,畫質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楚。

  不過,從這個人的側臉還是可以看出來,他戴著一副白口罩。這副打扮,在深夜裡出現,本就讓人起疑。雖然說,醫生也經常穿白大褂、戴口罩。但是身為副院長的李東旭這麼做,令人費解。

  最詫異的反常之處在於,李東旭出現在走廊後,他竟然回頭看了看懸在頭頂的攝像頭。副院長熟悉醫院的工作,了解攝像頭的位置,這也沒什麼。可是……他是來縱火的,這種情況下,還要看攝像頭,難道他不怕別人認出來嗎?畢煒想不明白,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稍後,李東旭走到了一扇門前,他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有別人在。他快速推開房門,閃進了房間。畢煒盯著畫面,覺得想不通的地方還有很多。

  第十六章 宴請前女友

  監控錄像中的走廊重新陷入了沉寂之中,灰白的影像、幽深黑暗的走廊、遠處的暗影之中影影綽綽移動的人影、加上醫院獨特的牆體顏色,怎麼看都像是恐怖電影中出現的場景。雖然說,自己已經知道了這段錄像的大概內容,但畢煒絲毫不敢快進,仍舊一分一秒地盯著。心悸之餘,畢煒拿出了一支煙,剛剛叼在嘴中,還沒有來得及打火,就看到李東旭從房間裡出來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左右觀察了一下情況就朝著攝像頭這邊的方向離開了,消失在了畫面中。

  很快,剛才那個房間內,透過門上玻璃窗的布簾,隱隱約約地又亮光出現。僅僅過了數秒時間,這團亮光越來越亮,未及,照亮了整個房間。很快,濃煙從房門的縫隙處鑽了出來,它們仿佛是張牙舞爪的惡魔,在走廊中肆虐。

  畢煒叼著煙,眼睛一動不動,他像一隻敏感且專注的貓,注視著畫面中的一切,絲毫不敢怠慢。

  很快,煙越來越濃,頑強地鑽過了門縫兒,沖向天花板,仿佛被一團烏黑的陰雲籠罩。緊隨其後的,是火苗突突地往外冒著。火焰無情地吞噬了整扇門,先是邊緣部分,然後逐漸向門板的中心處延伸過去。木質的門板根本阻擋不住肆虐的火焰,幾乎是一眨眼的瞬間,那扇門板就通體燃燒,扭曲變形,畢煒甚至隔著屏幕都聽到了「噼噼啪啪」的聲音。門板朝著屋內的方向重重倒下。衝破了第一道障礙後,火焰似乎更得意了,它們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迅速朝著兩邊席捲而去。途中所遇到的一切事物,都被它們無情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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