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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什麼呢?」

  畢煒搖了搖頭,罕見地沒有說話。

  安琪兒忽然憂傷地說道:「我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嗯。」

  「如果,我和陸萱萱易地而處,被綁架的是我,你會怎麼做?」

  「你是說我沒有盡力?」

  「不,我相信你。我只是說,我被兇手抓走了,你會怎麼做?」

  「你這是立FLAG呀,趕緊給我呸呸呸!」

  「我是認真的!」

  畢煒看著安琪兒認真的面容,心中緩了片刻,而後十分堅定地說:「我會救你!」

  安琪兒走在了路上,低著頭不發一言。畢煒猜不透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只好慢慢跟著。忽然,他調皮地說:「喂,我都說救你了,好歹給我一個答覆呀!」

  安琪兒抬起美眸看著他:「你想要什麼答覆?」

  「做我女朋友!」

  安琪兒皺起眉頭,一副很生氣的樣子。但是畢煒全然不懼,他知道,這個女孩兒外冷內熱,對他的印象已不是最初的樣子了。所以畢煒全不在乎,反而是笑嘻嘻地看著她。安琪兒抬起手掌,佯作要打。

  畢煒反倒脖子一梗:「打,打,你打吧。打是親,罵是愛,愛不過來拿腳踹。」

  安琪兒徹底無奈了,氣到極點反而笑了,她斜了一眼畢煒:「無賴!」

  畢煒見她笑了,很鄭重地說:「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陸萱萱,我一定會救她出來。」

  安琪兒見他一番話說了兩遍,又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便點了點頭:「我說過了,我相信你。」

  今天的天氣有些冷,有的人已經穿上了羽絨服。火車站裡更是人流涌動,乘客、工作人員、黃牛、小販、乞丐……這些人形形色色。案子拖了這麼久,警方也有難處。想從人口這麼密集的地方鎖定一個兇手,並不容易。

  畢煒和安琪兒穿過人群,警惕地看著每一個從身前經過的人。突然,一聲悽厲的慘叫穿透了鼎沸的人聲:「抓小偷呀!」

  畢煒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戴著鴨舌帽、身穿皮夾克的人正拼命擠開人群跑去。而身後,則是一個少女正在苦苦追趕,邊跑邊哭:「抓住他,他是小偷!」可是,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只寫有木然的表情。即便大家都圍了上來,也都抱著看熱鬧的心理。沒有一個人出手去阻攔小偷。

  「在這等我!」畢煒只對安琪兒說了一句便輕輕一躍,翻過了護欄,朝著那個方向跑去。畢煒擠開人群:「都閃開,讓開!」

  小偷也不回頭看,看得出,他在這一帶已經很熟了,知道這些人沒人敢阻攔自己,跑得更快了。眼看自己就要衝出人群,不料此時,左手邊突然衝出來了一道人影。小偷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便被撞翻在地。周身的骨架都仿佛上了似的。他躺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來。

  畢煒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包,遞給了趕上來的少女。這女的也就是二十歲左右,看上去應該是學生。她接過了包,千恩萬謝:「謝謝你,謝謝叔叔。」

  畢煒歪著頭,心說:叔叔?我有那麼老嗎?正在這時,人群中發出了陣陣驚嘆。畢煒不用回頭也感覺到了背後風緊。他敏捷地一轉身,一道寒光貼著自己的胸口刺了過來。

  小偷不甘心,掏出了匕首負隅頑抗。畢煒閃過了這一刺,眼疾手快,抬起左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小偷的左手朝著畢煒的小腹一拳打來。畢煒右手抓住了他的左手。小偷的兩隻手都被制住了,只能是百般掙扎。可是畢煒的手像是老虎鉗子似的,他如何能掙脫得開?

  畢煒兩隻手空不出來,但是肘部連續撞在了小偷的胸口,「咚咚咚」三聲悶響。小偷再也堅持不住了,倒在了地上,哼著聲音,站不起來了。畢煒馬上給火車站派出所的同事打了電話。他們聽後,馬上趕到了現場,將小偷帶走了。

  人群中這才發出了陣陣喝彩聲。畢煒不好意思地抬抬手,算是答謝。然後就返回去找安琪兒了。

  他翻過了護欄,卻沒有看到安琪兒的身影。畢煒納罕,他在附近轉了兩三圈也沒有發現。這時,他有些心慌了,問每一個路人,每一個工作人員,卻都沒有發現。畢煒心裡猛的一沉,想起了安琪兒剛才對他說過的那番話。難道安琪兒也遭遇了不測?

  第二十六章 困境中的安琪兒

  當安琪兒從昏迷中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她好半天才讓自己的頭腦清晰起來。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楚自己身處何方。耳邊寂靜無聲,只有滴答滴答的流水聲。一滴滴略帶著腥味的水滴,滴落在了她的腳邊。安琪兒感受到了水滴被濺在腳上的涼意,她恍然發覺,自己的鞋子和襪子都不見了。

  安琪兒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全身酸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她徒勞地伸手向前抓去,入手處,卻是一根冰冷的鐵條。安琪兒的心猛地一顫,她雖然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可是伸出雙手去感知,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囚禁在了一隻鐵籠里!她拼盡力氣想要站起來,但是頭很快就碰到頂,發出了鐵器獨有的一聲悶響。這隻鐵籠的大小,不足以讓一個人直立站起。而隨著安琪兒的動作,她的手腕腳腕,甚至脖頸間都發出了「嘩啦啦」鐵鏈的響動。

  眼前的危局不止於此,安琪兒感受到了徹骨的涼意,此時的她僅身著貼身的內衣!她徹底明白自己的處境之後,陷入了絕望之中——自己竟被人囚禁了!安琪兒使勁掙扎了兩下,便放棄了。因為伸手不見五指,她只能憑藉自己的感官去感受,不論是鐵鏈,還是鐵籠的欄杆,全都粗如兒臂。她身邊沒有任何可以藉助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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