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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碩倒是不以為然,自己扒拉著飯菜,仿佛他就是個沒有味蕾的人。「冰箱裡有麵包……」他忽然說了句。

  畢煒從冰箱裡拿了出來,拎在手裡掂了掂:「你可真行,請我來你家就是為了啃麵包?」

  吃完了飯,文碩收拾好餐桌,來不及洗碗,便主動問了句:「白天的案子你怎麼看?」

  畢煒冷笑道:「我就知道是鴻門宴。」以前在警校的時候,還沒有發生那件事情之前,這倆人經常在一起探討案例。

  文碩也深深知道畢煒的本事。他年紀輕輕當上了刑警支隊隊長,論年齡、資歷、威望都很難服眾,關鍵時候,他想到了這位「老友」。案件發生在了畢煒的轄區,他沒有理由坐視不理。

  一聽說請自己來是來分析案情的,畢煒整個人癱在了沙發上,晃了晃脖子放鬆後說道:「老文……你……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了。有話就擺在明面兒上,犯得著玩這一手嗎?」

  文碩也不說話,直接從書架上拿出了一個牛皮紙檔案袋,放在了茶几上。

  畢煒雖然跟他有過節,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而且畢煒這個人似乎天生對於罪案有著敏銳的嗅覺,何況兇案又發生在了自己的轄區內。他打開了檔案袋,看到裡面全都是關於今天這樁案子的卷宗。畢煒粗略翻閱了一下:

  經過法醫鑑定,死者年紀在二十二歲左右,女性。因為死者沒有片衣遮體,身份證等證件更無從談起,時下也沒有人認屍,所以目前還不能確定死者的身份。

  死者死亡原因是被人勒住了脖頸,窒息而死,頸間有抓痕,相信死者死前曾經掙扎過,但是沒有被性侵的跡象。死亡時間是昨天凌晨的兩點至兩點半之間。現場沒有遺留下任何的指紋足跡等。

  從傷口和血液痕跡來看,死者的鼻子是死後被人割去的,現場沒有留下血跡,相信杏兒溝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接下來,就是現場的幾張照片了。從照片來看的話,並沒有多大的參考價值。

  文碩主動問道:「你怎麼看?」

  「用眼看。」畢煒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半晌過後,他將卷宗放在了茶几上,伸出一根食指敲擊著說道:「這件案子……得先找到案發的第一現場,沿途的監控有線索嗎?」

  終於說到了正題。畢煒雖然玩世不恭,但是對於案件還是不敢輕忽。文碩正襟危坐:「我們今天調取了全部的監控,目前有關的同事還在排查階段。」

  畢煒擔憂地說道:「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杏兒溝窮鄉僻壤的,果園附近可沒有監控。再說,我們不知道兇手拋屍的路徑,很難找到一個突破口。」

  「嗯,所以我才找你。」文碩也不見外。

  畢煒摸出煙盒,點上了一支煙吸了一大口,然後徐徐吐出。伴隨著煙霧繚繞,他的腦子也在飛速轉動,思索了良久後,緩緩說道:「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兇手可能是個具有極強反偵查能力的慣犯……就算不是,這個人的心思也很縝密。」

  「我也同意。關於這個案子,我有兩個意見:第一,兇手扒掉了受害者的衣服,卻沒有侵犯死者,那麼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畢煒不等文碩說完,便搶白道:「第二就是鼻子……兇手為什麼要割掉死者的鼻子?」

  這兩個問題都是一目了然的,但是答案卻不簡單。屋子裡的兩個人都在冥思苦想,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歸於一片沉寂。

  「我說說我的看法。」文碩率先打破了這種平靜,「死者的鼻子上可能有一種顯著的特徵,兇手為了隱瞞死者的身份,所以割掉了鼻子。」

  「嗯,這是一個思路。」畢煒環抱雙臂,微微點頭,盯著現場的照片,仔細端詳後說道:「還有一點……變態!」他沉吟了片刻後,才說出了最後兩個字。

  文碩聽後有些詫異:「你的意思是?」

  「這可能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始。」畢煒眉頭微皺,「還記得甘肅白銀那件案子嗎?同樣是死者被割去了器官。」

  「我知道你分析犯罪心理的專業性很強,但是……」文碩只有在分析案件的時候才會多說兩句話,但是對於畢煒的說法,並不認可。

  畢煒不以為然,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後說道:「我昨天晚上去過案發現場。在果園這種鬆軟的土地上都沒有留下鞋印,這證明他是一個十分細心和謹慎的人。案發的時候是深夜的兩點多鐘,兇手將死者的屍體帶到了杏兒溝,拋屍。這期間,不管他是扛是背還是藉助手推車什麼的,沒有理由不留下痕跡。我懷疑兇手仔細清理過拋屍的現場,破壞了鞋印和其他線索。」

  他停了一下,將菸頭掐滅,又說道:「你想一想,深夜的兩點多鐘,昨天還是陰天的天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兇手在殺人後還能一絲不苟地清理現場……這是一個十分狡猾和鎮定的人啊。」

  文碩沉默不語,陷入了沉思當中,他仔細揣摩著畢煒的這番話。

  「叮咚」,就在這時候,門鈴響起。

  「收拾一下吧,她來了。」

  第三章 美女警官,你好

  聽到文碩如此說,畢煒似乎冷嘲熱諷地說:「女人吶,不能慣著,越慣臭毛病越多。」話雖這樣說,但他還是乖乖地將卷宗收拾好了,然後放在書架上。文碩也不辯解,前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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