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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還要刮宮什麼的?」甄珍突然說道,打斷了吳冕的話。

  她的目光終於捨得移到吳冕身上。

  「八周以上的身孕,光藥流好像不夠。」

  甚至這時候如果引產,還需要家屬簽字。

  吳冕頓住,盯著她看了好久,說:「是,明天就可以。」

  甄珍點點頭。

  她臉上看不出難過,是一種麻木又了無生氣的模樣,氣色也不好,唇很白。但吳冕卻有種不好的感覺,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無形中更加疏遠了兩人的關係。

  吳冕不由得又握著她的手。

  「甄珍……」他還想繼續剛才的話,但甄珍疲累的閉上了眼睛,吳冕畢竟觀察敏銳,即看出了甄珍確實很累,也知道她不想聽。

  他咽下要出口的話,守在旁邊沒有開口。甄珍本來只是無聲拒絕,結果真的睡著了。不過睡得不大安穩,隱約聽到有聲音,她勉強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碎花長裙的身影,聽到吳冕說:「你回去吧,別過來了。」

  那個身影說:「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你先走吧。」吳冕打斷她。

  碎花身影離開了,甄珍又閉上眼睛繼續睡,也沒有說話。

  接下來幾天,甄珍又做了清宮手術,然後就是休養,甄母跟吳冕的母親每天都過來,變著花樣給她做吃的。甄母也懂事了點,看出甄珍不想說話,也就不怎麼說,甄父也來看過她,甄珍依然不怎麼開口,甄父似乎見到過吳冕身邊有另外的女生,他問吳冕怎麼回事,那個吳冕旁邊的小姑娘是怎麼回事,甄珍也都沉默,甄父自然生氣,難得還知道強壓著火氣沒有跟她吵起來。甄珍也不關心。

  而全天候陪著甄珍的是吳冕,不管是做手術還是其他,都是吳冕陪她吳冕簽字,上樓下樓的跑也盡職盡責。每天都會跟甄珍說很多話,大多數時候甄珍都不回應,吳冕也不要求。第二次吳冕想跟她解釋那晚的事,甄珍依然是不想聽,吳冕看出了她的抗拒,也沒有再提。

  甄珍在醫院住了兩周,吳冕當真陪了她兩周。甄珍不拒絕吳冕的照顧,吳冕讓她吃東西她就吃,吳冕讓她下床多散散步她也就出去走走,吳冕扶著她她也不會推開,但她始終沉默,甚至甄母她們來了,她也很少說話。

  甄母擔心甄珍產後抑鬱什麼的,想跟甄珍好好聊聊,但她一輩子粗糙慣了,加上父慈子孝的這種傳統家庭觀念深重,本來想耐著性子跟甄珍說話,但甄珍幾次三番的死活不開口,磨掉了甄母的耐性。但無論甄母如何跟甄珍發急說重話,甄珍還是不開口,幾乎成了啞巴。更反常的是,就算甄父來了,甄珍還是這個反應,發呆沉默,一言不發。

  吳冕怕甄珍因此跟自己父母關係變差,於是更多的他來照顧。吳冕的母親跟他說,甄珍需要好好調理,吳冕謹記著,思量著出院以後要好好給甄珍調理身體。但女人這方面他也不是很懂,看來還得找月嫂或者讓母親多指點。

  他知道甄珍反常的原因,但這時候,他還沒料到,甄珍能夠跟他提出離婚。

  就在他們確定出院的那天,吳冕忙上忙下辦手續,等他回到病房,甄珍還是他離開時的那個姿勢,半靠在床邊看著窗外。以往,吳冕回來,甄珍也不會有反應,但那天,吳冕進病房時,甄珍轉頭看向了他。

  她氣色還是不大好,但眼神很堅持。不知道為什麼,從看到她眼神的那一刻,吳冕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甄珍雙手交疊在身前,她神情平靜而認真,聲音也溫和,甚至她的眼睛都是亮的,燃著火光。

  「吳冕,」甄珍看著他,「我們離婚吧。」

  第二十九章

  吳冕得承認,他對初中時作為同班同學的甄珍,並沒有什麼印象。即便後來交往結婚,他努力回想,依然沒有什麼印象。

  他只模糊記得是個安分的女孩子,成績還行,但不怎麼說話,很內向靦腆。因為在班裡沒什麼存在感,所以連記憶都是模糊概括的。

  甚至當初衛瑛結婚他回來當伴郎,也並沒有認出那個呆愣的伴娘就是他的同學,在那場婚禮里,他對身為伴娘的甄珍,依然沒什麼記憶點。

  他起初注意到甄珍,其實是後來的伴郎跟伴娘的聚會。他注意到了甄珍頻頻看他,她努力在做出不經意的模樣,但她的掩飾太拙劣了,又偷看得很頻繁,吳冕想不察覺都很難。

  他不是自戀的人,但在衛瑛解釋說他跟甄珍是初中同學,而甄珍第一反應表示他們初中從沒說過話的時候,吳冕就猜到了她應該對自己有意思,至於是過去還是現在有意思,那就不知道了。

  那時吳冕跟談了八年的女友蘇知願已經分手一年,雖然不算是完全走出來,但也不再那麼頹喪。家裡人暗示要是放下了前女友就儘早尋找個結婚對象,吳冕雖然答應,但總覺得如今自己的感情已經欠了點意思,沒法像年輕時那樣濃烈的愛一個人,別說濃烈,能不能愛上都說不好。

  所以他把標準從找個理想女友變成找個結婚對象,步入婚姻有時候也不需要什麼感情基礎,能一起生活就好。然後他找到了甄珍。就因為那次聚會甄珍頻繁的偷看,他容許自己自戀一把猜測她還對自己有意思,也自戀一把自己的條件對甄珍來說應該比較有誘惑力,所以他問甄珍願不願意跟他交往試試看,甄珍果然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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