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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沙發上喝著茶，顏嶼坐在對面逗著七七，樓上傳來的鞭撻聲混雜著撕心裂肺的哭求聲，讓人心驚膽戰。
兩人對此沒有任何的反應，二十幾年過來早就已經麻木，她們也不會憐憫顏姝，畢竟也沒有人會憐憫她們啊。
只不過這一次，該開始動手了。
【計劃？】
顏禾看著推過來的紙條，伸手揉成團搖搖頭。顏嶼蹙眉，卻沒再說些什麼，兩人熬到深夜才被那個男人放回房間去。
「一起睡嗎？」
顏嶼靠著欄杆好似隨意地發問，她們在顏家忍辱負重受盡折磨，明明早就可以奮起反抗，顏禾卻只是說再等等，一等就是二十多年。
她不知道顏禾到底在等什麼，也不知道顏禾到底如何計劃，但她知道，她們已經錯過小棉花的成長。
她們不知道小棉花現在長成什麼樣，但不管是什麼樣，她們都已經無力改變。
如果今日，顏禾依然沒有給她一個準確的答覆，她大概會連著顏禾一同打壓下去。
「進來吧。」顏禾推開門讓顏嶼進來，房間沒有攝像頭，但有監聽器，進了門說的每字每句都得斟酌。
顏禾丟一套衣服給顏嶼:「去洗澡吧。」
「你呢？」
「泡藥池。」
顏嶼手指收緊，抿著唇不再說話。她不知道顏禾什麼時候被下了那種東西，還在那個男人沒有找到驅動的方法，那個東西也就只是沉睡在顏禾體內。
倒是顏禾，她發現那個東西，有控制人心智的能力，她知道這或許是雙向的，種蠱人通過控制蠱讓被種蠱的人聽命與他，然後去控制其他人。
可惜男人沒有找到控制蠱蟲的方法，而顏禾卻無意中發現控制別人的方法。
「顏禾。」
「別過來！」顏禾聽到顏嶼的聲音，猛然睜開眼，厲聲呵斥，「不要走過來，藥池會擾亂心智，你掉下去就完蛋了。」
「那我站在這。」顏嶼沒有懷疑，畢竟連蠱都親眼看見，還有什麼不能存在的。顏禾鬆一口氣，繼續泡在藥池裡，這裡的藥池是她偷偷鑿的，每次泡原本的藥池時就偷偷帶一點回來，積少成多變成一個新的藥池。
這兒也沒有監聽器，除了顏嶼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剛好能商量一番計劃。
「你準備怎麼辦？」
「我要的很簡單，顏姝替他的罪，他，我要讓他生不如死。」顏禾指指顏嶼身邊的衣物，「裡面有藥，每次吃飯前你吃一顆，免得被波及到。」
「然後呢？」
「然後？沒有了，你只要好好學習就行，到時候顏家的產業可都要靠著你掌控，事成後我就去找小棉花。」
3.
那天過後，顏嶼依然沒有套出顏禾的計劃，只是看著顏姝和那個人越來越差的身體狀況，她知道顏禾已經開始動手，也不再糾結什麼計劃，抓緊了對經商的學習。
幾個月後，顏姝被冠上數個罪名入獄，沒過幾天便傳來死訊。而那個男人也被顏禾送進私人醫院，食物相剋帶來的危害慢慢腐蝕著他，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還寄託著一絲希望在顏姝身上，只是那一絲希望也被顏禾撕碎……
顏家徹底到了顏禾和顏嶼的手中，這個消息的熱度甚至超過顏姝入獄和那個人死亡的熱度。
而顏禾曾經的那些病態和瘋狂也在家家戶戶中流傳開來。
說她是一個男女通吃的人，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瘋子，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秦綿。
顏嶼費勁手段，才找到曾經在秦家工作過的老人，老人不知道秦家的二小姐，也就是秦時柔的妹妹去了哪裡，但他還記得，早在二十幾年前秦時柔被拐後，秦時錦就已經改名為秦綿，並且送給陌生人撫養。
至於秦綿有沒有活下來，有沒有健康成長，這些都無從得知。
顏禾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酒吧見到秦綿，即使不確定秦綿的信息，可看到秦綿的面孔，顏禾就下意識肯定，她就是阿時的妹妹。
當秦綿對她擺出一副引誘的模樣時，她是氣惱的，明明阿時是那樣優秀而溫柔的人，秦綿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般的妖冶。
但不管怎樣，她都要好好照顧這個妹妹，不論她記不記得秦時柔，不論她是好是壞，她都應該要照顧好她。
若她記得秦時柔，顏禾也不能告訴她真相。
若是不記得，那就最好。
這一切都是秦時柔的囑咐。
4.
秦綿在山上哭到昏厥過去，顏禾把人送回家後，便去自首。
她是沒參與過那些破事，但那些傳言並非都是造謠，她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男女通吃，還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等秦綿醒來的時候，顏禾已經進去了。
留給她的是股份轉讓合同，財產轉讓合同，還有一個保險箱。秦綿打開保險箱，裡面放著那本本子，還有一張地圖，上面是小孩子的筆跡，每一個圖案都是她曾經去過的地方，圖紙已經泛黃卷邊，連痕跡都淡去許多。
下面還有很多小玩意，編織手鍊，畫著火柴人的石頭，用葉子編成的小動物，小玩具，有很完美的成品也有歪歪扭扭的成品
「這些都是你姐姐給你的。」顏嶼紅著眼眶，聲音沙啞，當初秦時柔帶著她們學做這些，沒有一個人學會，但她還是把她們歪歪扭扭的成品一起留下來了，包在地圖裡，「還有一張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