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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倆人用的兵器,第一眼讓人看了會看不起他們,第二眼讓人看了會嚇得半死。

  其實也只是家中實在窮苦,哪裡能有什麼多餘的鐵器給她倆用。

  所以出門的時候,聶小地在家裡踅摸能帶著什麼做兵器,最終也只能是拿了一把菜刀。

  那還是他們家唯一的菜刀。

  可是菜刀太短了,所以他就用繩子把菜刀綁了起來,這騎馬往前沖的時候把菜刀掄起來,也不管那麼多了,是刀背砸著人還是刀鋒砍著人,反正是掄圓了。

  他那般力氣,就算是掄起來用刀背敲人腦殼上,誰也受不了啊。

  再看聶大天……

  家裡唯一的菜刀她讓給了弟弟,所以她是從家裡背著一面磨盤出來的。

  雖然這磨盤不大,是那種磨豆子用的小磨盤,只有尋常臉盆那麼大,但是這玩意五六十斤還是有的。

  她學著弟弟的樣子,也用繩子從磨盤中間那個眼穿過去,掄起來當長兵器用。

  這倆人,一個掄菜刀,一個掄磨盤。

  掄菜刀那個還好吧……掄起來的是嗖嗖的。

  掄磨盤那個就不一樣了,掄起來是呼呼的。

  這倆人往前一衝,把孟原固的那幾個漢子都給嚇著了,誰也不敢跟的太近,唯恐被誤傷。

  另外一邊,澹臺壓境殺了徐黑虎之後,帶著隊伍朝著山海軍再一次殺了過去。

  雖然是人少打人多,但主將身亡對於山海軍士氣的打擊實在太大。

  逃跑這種事,一旦有一個人做了,立刻就會有人跟上去。

  很快,前軍就開始四散,往四面八方逃走。

  一個時辰之後,孟原固木寨中。

  廷尉軍隨軍而來的軍醫有五六個人,正在幫忙給村民們治療,可是他們帶著的傷藥有限,無法全部都去救治。

  「我們村子裡有曬乾的草藥,但是不知道哪一種能有用,郎中……郎中戰死了。」

  安爺紅著眼睛對澹臺壓境說了一句。

  「讓我的人去看看。」

  澹臺壓境抬起手在安爺肩膀上拍了拍。

  就在一個多時辰之前,距離澹臺壓境他們出現沒有多久的時候,在木牆上給傷員包紮傷口的郎中,被爬上木牆的山海軍賊兵在背後砍了一刀。

  脖子都幾乎被砍斷,腦袋耷拉下去,只連著一層皮。

  廷尉軍的軍醫跟著安爺的人去看他們儲備的草藥,選出來能用的,讓人把草藥磨成粉用於止血。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能不能跟我一起走?」

  澹臺壓境把安爺拉到一邊問了一句。

  他往四周看了看,百姓們都在忙活著,有的在幫忙抬運傷員,有的在撲滅殘火,有的在清理木牆上的賊兵屍體。

  安爺聽到這句話後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澹臺壓境道:「如果你們不走的話,我們一旦離開,山海軍的人必會前來報復,到時候鄉親們就真的要遭受劫難了。」

  安爺點了點頭,雖然沒有回答什麼,可是他知道這位寧軍的將軍說得對。

  澹臺壓境繼續說道:「我是寧王麾下將軍澹臺壓境,我可以做主,帶你們回去之後,在冀州找地方妥善安置,也可以聽從你們的意願,想去什麼地方定居就去什麼地方定居,寧軍會幫你們建新家,寧王會為你們分田地。」

  安爺張了張嘴,可還是沒有馬上答應,他回頭看了一眼鄉親們:「容我去和大伙兒商量一下,咱們這地方雖然苦寒,可大夥們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澹臺壓境點了點頭:「我知道,故土難離,安爺你和鄉親們商量一下,我先去幫忙救治傷者。」

  安爺抱拳俯身:「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澹臺壓境一把將安爺扶住:「安爺,千萬不要這麼說,你們能活下來大多數人,是因為你們敢和賊兵去拼。」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安爺隨即去召集鄉老們商量是不是去冀州的事。

  澹臺壓境幫忙給傷員包紮的時候,聶大天走了過來,站在他身邊看著他。

  澹臺壓境一回頭:「噫……你果然沒走。」

  聶大天:「噫,你這是才看見我?」

  澹臺壓境笑了笑道:「確實是,唔……你沒走,是因為我的馬對吧?你現在可以把馬帶走了。」

  聶大天看著澹臺壓境,滿臉都是不可思議,她緩了一會兒後說道:「你衝進敵人隊伍里的時候我看見了,你和你的馬殺死敵人主將的時候我也看見了,明明……明明你和你的戰馬那麼默契,在戰場上它就是你的左膀右臂,你為什麼要答應把馬給我?」

  澹臺壓境沉默下來。

  聶大天道:「難道你對這麼好的馬,一點兒感情都沒有?說送人就送人了?如果是我的話,說什麼也不會把我的坐騎輕易許給別人。」

  「救人。」

  澹臺壓境忽然說了兩個字。

  聶大天一怔。

  澹臺壓境回頭看向聶大天:「我們是來救人的,一刻都不敢耽擱,而你們是當時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嚮導了。」

  聶大天睜大了眼睛看著澹臺壓境,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澹臺壓境道:「那匹馬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不用你提醒我,而我當時也必須答應你們的要求,現在你可以把馬帶走了,這是定了就要遵守的契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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