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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黑虎伸手:「拿過來我看看!」
那人猶猶豫豫,徐黑虎一把將東西拿了過來:「你還想自己吞了不成?!」
那人訕訕道:「這東西我真不吞……」
徐黑虎這才看出來,他搶過來的居然是一塊骨頭。
木寨上,安爺大聲喊道:「我知你家山呼王最愛此物,髒不髒的無所謂,讓他回去啃了吧,若是不夠……也沒辦法,我們孟原固實在是太窮了,這等寶物只此一件,實在是拿不出多餘的,畢竟我們寨子裡的狗也愛吃。」
徐黑虎暴怒:「你們是真的在找死!」
安爺哈哈大笑道:「我們就是在找死啊,你是剛看出來嗎?我們孟原固的人,向來都是如此。」
徐黑虎黑著臉回去,不敢把那骨頭給呂無瞞看,只好把事情說了一遍。
呂無瞞聽完後居然笑了笑,看起來並沒有生氣。
「傳令下去,把攻城器械準備好,明天攻打孟原固……把那寨子屠了吧。」
說完之後起身:「儘快給我把大帳搭建好,我要休息。」
「是!」
徐黑虎等人連忙應了一聲,一個個彎著腰低著頭跟在呂無瞞身後走。
山海軍的賊兵們開始迅速的把攻城器械運送到陣前來,在陣前拼裝準備。
包括小型的樓車,搭建起來後大概有兩丈左右的高度,上面可以站立七八名弓箭手。
還有攻城錘,巨大的木架上吊起來一根極為粗重的撞木,在撞木的一頭包上了鐵板。
這攻城錘的力度,撞破孟原固的木門似乎並沒有什麼難度,畢竟孟原固是木寨城門,而不是石頭城。
剩下的人開始搭建營地,畢竟這天寒地凍的天氣,不搭建帳篷的話,夜裡就沒準能把人凍死。
深夜。
呂無瞞坐在大帳里看書,鐵面被他摘下來放在一邊,只有在沒人的時候他才會把鐵面摘下來,獨眼,是他現在最大的心病。
每次照鏡子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來那個把他眼睛刺瞎的傢伙。
寧王李叱手下的人,似乎都是那種又臭又硬的性子,寧死也不會妥協。
而這孟原固里的人也一樣,所以呂無瞞殺意很重。
一見到孟原固的人如此反應,他就想起來李叱手下的那些傢伙,殺意又怎麼可能不重。
就在這時候,門外有人輕輕叫了一聲,似乎是不敢大聲怕打擾了他休息。
聽聲音,說話的人是徐黑虎。
呂無瞞把鐵面拿起來戴好,然後才回了一句:「進來吧。」
徐黑虎進門,連忙跪倒在地:「拜見大王。」
呂無瞞問:「這麼晚了,你是有什麼事要說?」
徐黑虎道:「大王,明日攻城,屬下想請大王分派給屬下兵馬,屬下想請求大王,把屠城滅寨的事交給屬下。」
呂無瞞笑了笑道:「知恥而後勇,你這一點我還有些欣賞,既然你來求我,那我就隨了你的心意,明日主攻交給你指揮就是。」
「多謝大王!」
徐黑虎再次叩首,心裡總算能鬆口氣,這次的死罪,只要是他親自把孟原固攻破,殺他們一個寸草不生,那就真的可以免掉了。
雖然白天的時候山呼王說不計較他的死罪了,可他不踏實。
山呼王原本就性子陰冷狠厲,自從瞎了一隻眼後,性格越發的讓人害怕。
他反覆無常,殺人如麻,昨天還在誇讚一個人,第二天就沒準把這個人的腦袋掛在旗杆上示眾。
作為追隨山呼王最久的人之一,他當然比別人更清楚山呼王的性格。
「你去吧。」
呂無瞞擺了擺手:「沒什麼其他的事,就不要再來打擾我。」
「是是是……」
徐黑虎連忙應了一聲,俯身道:「那屬下就告退了。」
他剛往外走,忽然就聽到外邊傳來一陣陣嘈雜之聲,像是出了什麼事。
徐黑虎回頭看了呂無瞞一眼,然後迅速的撩開帘子沖了出去。
才出門,就看到遠處竟然出現了火光。
「好大的膽子!」
徐黑虎怒吼了一聲,帶著人朝著火光起處加速跑過去。
火光照耀之處,喬摩帶著幾十名手下正在拼殺,他們已經被重重圍困,卻根本沒想過要退走。
「兄弟們!」
喬摩身上的傷又多又重,此時再次廝殺,傷口崩開,血流不止,所以臉色慘白。
但他手裡的刀依然握的很穩,每一刀都能將衝上來的敵人砍殺。
「是我們連累了孟原固的鄉親們,那就用我們的命,為鄉親們能活下來盡一份力!」
他嘶吼著,嗓音沙啞。
「是!」
他手下的親兵們應了一聲,每個人的眼神里都已經滿是決死之志。
就在夜深之後,喬摩帶著他手下數十名親兵悄悄從木牆上趴下來,帶上了火油,背著盾牌,爬伏在雪地上等待。
在山海軍的人巡邏經過之後,他們衝進了山海軍的攻城器械所在之地,潑上火油,一把火將攻城錘和樓車都點了。
但他們知道,如攻城錘這樣的巨木,不會那麼輕易燒毀,所以他們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點上火之後他們就將盾牌摘下來死戰,不讓山海軍的人撲上來救火。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深陷重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