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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多萬兩銀子,如果是用於裝備大楚的正規府兵,每一名士兵的全套戰服甲冑兵器都算下來,就要至少五六十兩,這還不算其他的。

  二百多萬兩,充其量裝備五萬府兵,新兵。

  這還只是裝備,還不能調動,大軍調動的物資消耗又是何其之巨?

  而也就是那一天,宰相姚之洞和戶部尚書鄭拓海,秘密的把這二百多萬兩銀子全都調了出去,說是調出去十天左右,十天後就會如數的安全的送回來。

  守銀庫的人,當然不敢阻攔,畢竟他們的身家性命,也和戶部尚書拴在一塊呢,這些年來,戶部尚書從銀庫挪走了多少銀子,他們還能不清楚?

  大人們吃肉,他們喝一口肉湯。

  他們從中都有分得,都是從犯,所以誰敢阻攔誰又敢過問?

  皇帝聽到這,臉色已經白的好像紙一樣。

  「他們把銀子調走去了何處?」

  歸元術俯身道:「臣用了刑罰手段,守銀庫的將軍丁升交代了一些,但他其實也知道的不多。」

  「他也僅僅知道,宰相大人和罪臣鄭拓海,似乎經營著或是和一家暗道錢莊有關聯。」

  「這次銀庫的銀子被調出去,也和那家暗道錢莊有關,丁升在宰相大人和鄭拓海聊的時候,聽了幾句。」

  「大概意思是,暗道錢莊那邊有一筆大生意,需要大量現銀周轉,借用國庫的銀子,只需要大概十天而已,十天之後歸還庫銀,而且還會給宰相大人和鄭拓海大筆的謝禮,至於謝禮是多少,丁升也不知道。」

  皇帝扶著桌子站起來,眼睛有些發紅的喊了一聲:「去把姚之洞給朕抓來!」

  一個時辰之後,姚之洞已經被扒掉了官府摘取了梁冠,跪在那瑟瑟發抖。

  「陛下……此事,此事真的是臣一時糊塗啊陛下,臣也不知道居然會是這樣,都怪那鄭拓海,此事都是他一手操辦。」

  他一邊磕頭一邊哀求。

  皇帝已經氣得在發抖。

  「你是因為鄭拓海已經死了,所以把事情都推給他,你覺得朕會因此而饒了你?二百八十萬兩庫銀,還回來的全都是石頭!石頭!」

  皇帝的嗓音都快裂開了一樣,眼睛裡的血紅也越來越重。

  「繼續說!」

  皇帝一聲嘶吼。

  姚之洞嚇得哆嗦了一下,結結巴巴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說,在大概十天之前,鄭拓海忽然找到他,說是有一個發財的機會。

  鄭拓海和一家暗道錢莊熟識,他這些年從國庫盜取的銀子,都存入了那家暗道錢莊。

  錢莊的人說,要做一筆大生意,動用千萬巨資,錢莊存銀略顯不足。

  於是跟鄭拓海商量,借走國庫的存銀二百八十萬兩,按照這筆銀子的十分之一,分別給鄭拓海和姚之洞分紅利,也就是銀子還回來後,分給兩個人每人二十八萬兩。

  對於一位宰相和一位戶部尚書來說,這事確實很容易,況且看守銀庫的人,早就已經和他們沆瀣一氣。

  把銀子運出去,錢莊的人答應他們,最多十天,最少五天就會把銀子還回去。

  幾天時間,每個人能分得二十八萬兩銀子,對於姚之洞和鄭拓海來說,這就和出門撿到成箱成箱的銀子有什麼區別?

  二十八萬兩,他們不是沒見識,被這筆銀子的數額吸引,而是實在拿的太簡單了。

  結果沒用幾天,錢莊的人就如數把銀子送了回來,而且也如數把分給姚之洞和鄭拓海的銀子送到了兩人家裡。

  因為懶惰,因為放鬆,因為根本沒當回事,也因為確實有些心慌。

  送回來的庫銀,他們連檢查都沒有,直接就收入銀庫之中。

  所以銀庫的人和姚之洞鄭拓海,根本就不知道那二百八十萬兩銀子,每一箱都被動過了手腳,只有第一層是銀子,下邊都是石頭。

  而不久之前,蔣千能派人到銀庫支取四十萬兩銀子,用於給英雄大會的人發放,才知道銀子被掉包了。

  如果銀庫的人,戶部的官員,但凡有一個人,把還回來的銀子仔仔細細檢查一遍,這事也不會發生。

  可是不管他們清點還是不清點,這事都會出問題,只是早晚的問題。

  況且他們根本就沒有清點,按照一箱銀子一萬兩的數額,抬了四十口箱子給了蔣千能的人。

  一直到銀子變成了石頭的事突然發生,姚之洞才意識出了大問題。

  可是此時此刻,他也已經無力回天,他這一天多來絞盡腦汁的在想辦法,也快要愁死了。

  他先是下令守護銀庫的將軍丁升不許給任何人開門,然後就跑去籌措銀兩,畢竟讓他一下子拿出來二百八十萬兩銀子,談何容易。

  更何況,他貪墨的那些銀子,也都在那家暗道錢莊存著呢。

  他以為自己還有些時間,只要歸元術先查兵部,他最起碼可以湊出來一些,能湊多少是多少。

  誰想到,歸元術出了世元宮後,直接就去了銀庫查案。

  姚之洞把事情全都推給了鄭拓海,可是這種事,怎麼可能推乾淨?

  當朝宰相和戶部尚書聯手,盜取國庫存銀,數額如此之巨,皇帝就算是瘋了都不可能再保他。

  「姚之洞……」

  皇帝那雙血紅血紅的眼睛看向姚之洞,幾乎是咬著牙說道:「朕如何能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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