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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院子門口那些受傷廷尉,有人啞著嗓子啊的喊了一聲,將長刀舉起來:「我廷尉軍無敵!」

  「呼!」

  所有廷尉軍士兵將戰刀舉起來。

  陽光灑下來,地上的屍體還在淌血。

  大地記不住血液的味道,但是敵人一定會記得廷尉軍的屠刀。

  在距離這裡大概四五里之外,一座木樓上,舉著千里眼看著這一幕的中年男人輕輕嘆了口氣。

  他轉身下樓,一邊走一邊說道:「不好殺的張湯,不好惹的廷尉。」

  到了樓下後院,一輛馬車在那等著。

  「回冀州吧,再做謀劃。」

  他說完這句話拉開車門上去,然後就愣在那。

  馬車裡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儒雅男人,手裡拿著一本書冊在讀。

  看到這人上來,白衣男子溫和的笑了笑:「去趕車,自己把自己送到冀州廷尉府門前。」

  中年男人問:「你是?」

  白衣男子回答:「葉杖竹。」

  中年男人愣住,然後嘆息一聲。

  他自己走到車前,抓起韁繩的時候,手還是沒忍住顫抖了一下。

  他回頭問:「葉先生,你為什麼會在這?」

  葉先生語氣平靜的回答道:「因為寧王讓我在這。」

  葉先生放下書冊,問:「認路嗎?」

  中年男人重重吐出一口氣:「認。」

  他一抖手,馬向前邁步。

  第七百零一章 明謀

  冀州。

  中年男人坐在刑房裡,沒有上枷鎖,也沒有被用刑,他安安靜靜的坐在凳子上,還不時往四周打量一下。

  在他的身後的牆壁上,掛著一些他沒有見過的東西,猜著大概是什麼稀奇的刑具。

  他被帶到這間刑房裡已經至少有半個多時辰,沒有人來過,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

  在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思考一下如何應對。

  想來想去,發現想了也沒多少意義。

  看看張湯對付山河印的人有多狠厲,就知道寧王李叱的態度如何。

  啟用張湯的時候,寧王遇到了多大阻力可想而知。

  他手下的那些文武官員,都會覺得這是兒戲。

  如此重要的差事,卻交給一個毫無經驗且年紀輕輕的店小二去做……這不是兒戲是什麼?

  可是誰又能想到,寧王在這件事上的心思有多不留餘地。

  唯有張湯這樣的人,才會把事情做絕。

  換做寧王手下任何一個官員,哪怕也是一樣的寒苦出身,也絕對不會如張湯這樣一路潑血的查案。

  就在想著這些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中年男人抬起頭往外看了看,陽光先進入他的眼睛,讓他有些恍惚。

  門外的人似乎是站在那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邁步進來。

  等中年男人適應了光線,他才發現面前坐著的居然是受了重傷的張湯。

  所以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不愧是張大人。」

  張湯擺了擺手,門外的守衛隨即將屋門關好。

  他身上纏著繃帶,掛著一條胳膊,但是看得出來,他又換了一身嶄新的官服。

  那黑色的錦衣上,紋理流轉,猶如暗涌。

  「你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你,這似乎有些不公平。」

  張湯看著他說道:「不如先介紹一下。」

  中年男人笑起來:「還是算了吧,千辦大人不認識我最好不過。」

  張湯點了點頭:「按理說確實如此,如果知道你是誰了,就會在你身上繼續挖,不知道你是誰,死了也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中年男人笑道:「正解。」

  張湯問道:「名字總可以說吧,我猜,根據你的名字應該查不出什麼。」

  「是啊……根據我的名字,確實查不出什麼。」

  中年男人看了看張湯那張還帶著些稚嫩的臉,實在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少年,怎麼會有那麼狠厲的心。

  說完這句話後他沉默下來,似乎沒打算告訴張湯他叫什麼。

  張湯看著他說道:「你可以調動一千多人手,如此大規模的動作,如果不是山河印中地位極高的人,絕無可能做到。」

  「慕風流在蘆縣控制票號,周掌柜只是他的手下,而百辦早雲間的家裡生意,十之七八也是慕風流在幕後主使,他遊走於冀州治下,從這一點可以推測出,最起碼在冀州之內,慕風流的地位也很高,但從之前的事來看,你可以隨意調用他。」

  中年男人笑了笑,還是沒回答。

  張湯繼續說道:「慕風流死在早雲間劍下,一劍切掉了他的頭顱……是不是有些太輕易了?」

  中年男人想了想,回答:「我遠遠的看著,雖然不知道當時說了些什麼,但看到了發生了什麼,在那種情況下,慕風流被偷襲而死,也是情理之中。」

  張湯搖頭:「不對。」

  中年男人問:「何處不對?」

  張湯道:「蘆縣距離岑州至少九百里,蘆縣票號的生意是慕風流用手段收了的,岑州,早雲間家裡的票號也是慕風流用的手段。」

  中年男人問道:「這又有何不對?」

  張湯道:「從這一點可以推測出兩件事,第一,冀州票號生意,慕風流就是背後的推手,早雲間家裡的事,是在十二年前,蘆縣的事,是在兩年前,周轉千里,翻雲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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