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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匹敵再強,奈何手中無兵可用……傳我將令,一天之內,大軍過河,不用等,直接猛攻寧軍大營。」
一個時辰之後,大隊的楚軍步兵到了,輔兵下河,在河道中搭建木橋。
這河道不寬,搭建木橋極為迅速,沒多久,河道上就架起來數十架簡易的橋樑。
釘入木樁,鋪上木板,速度奇快。
楚軍隊伍開始過河,像是幾十條巨大的蟒蛇直接爬過了河面一樣。
又一個多時辰,楚軍沖至寧軍大營外。
號角聲響起,不等隊伍集結完畢,楚軍直接開始猛攻。
可是衝進寧軍大營,居然沒有絲毫阻攔,這大營里空空如也。
等衝到寧軍大營另外一側,才看到遠處有塵煙,寧軍竟是逃了。
「是我疏忽了。」
宇文尚雲臉色有些不好看,自言自語似地說道:「不該與他多說那些話,讓他有了警惕,他在河邊裝作若無其事,回來後立刻帶兵逃離。」
他沉思片刻後,又笑了笑:「但也可足見唐匹敵無力一戰,下令全軍,追過南平江。」
號角聲再次響起來,楚軍立刻整頓隊伍,朝著南平江進發。
第六百五十章 出其不意
宇文尚雲帶著楚軍大隊人馬一口氣追到了南平江邊上,卻還是晚到了,只片刻而已。
寧軍八千人馬,應是早就已經在江邊準備好了足夠多的渡江船隻,隊伍一到,立刻就登船渡江。
此時最後一艘船離開岸邊已有二十幾丈遠,那是一艘小船,只能容二十餘人。
站在船頭處負手而立的,正是寧軍大將軍唐匹敵。
只遲來了片刻,這等生擒唐匹敵的良機被錯過,宇文尚雲氣的臉色有些難看。
「發箭!」
宇文尚雲用橫刀指向江中那艘小船。
楚軍士兵紛紛發獎,這個距離,還在羽箭的射成範圍之內。
可是寧軍這邊還是老辦法,用一人高的步兵盾阻擋箭雨,便如銅牆鐵壁。
船上的士兵組成了一個小小的盾殼,把划船的士兵和唐匹敵全都擋住。
那密密麻麻的羽箭覆蓋下來,落在盾牌上的,船上的,水裡的,不計其數。
只短短片刻而已,那船的分量似乎都重了不少,船身吃水都比剛才深了一些。
等到小船過了江心,羽箭再難命中。
楚軍隊伍里有人想把弩車推上來,奈何弩車行進速度不快,還沒到江邊。
等弩車上來,唐匹敵的那艘小船早已到了江對岸。
宇文尚雲舉著千里眼看著,見唐匹敵從小船上下去之後,還回頭望江南岸這邊揮了揮手。
像是在和好友告別似的。
「他還不知道我已知道,安陽城中守軍一共只不足萬人的事。」
宇文尚雲道:「所以才會顯得這般氣定神閒,他以為我們不敢直接攻安陽,那我們就直接攻給他看看。」
「寧軍的幾次戰例,我都已經仔細研究過,這次去冀州,故意接觸他們,也是為了研究寧軍打法。」
「武親王說寧軍是他見過的,唯一能和大楚府兵在各方面抗衡的隊伍,所以我才要到冀州親眼看看。」
「他們擅長突襲,偷襲,擅長兵馬半渡而擊,這種事搞了不止一次。」
宇文尚雲對手下人說道:「所以唐匹敵以為我們會害怕,怕他們會趁著我軍渡江之際伏擊。」
「可他沒有兵馬,我又怕的什麼,況且他自以為已經穩穩控制安陽,太輕視了我們。」
宇文尚雲下令道:「搜集船隻,準備渡江!」
楚軍分散出去,沿江搜尋船隻,不管大的小的,只要能渡江的全都找來。
三天後,楚軍準備妥當開始強渡南平江。
本以為寧軍好歹會做做樣子,在楚軍半渡的做出攻勢,可是寧軍居然沒有任何反應,連安陽城都沒出。
宇文尚雲手下越發得意起來,更加確定了寧軍不敢一戰。
楚軍大舉渡過南平江之後,就在安陽城外開始搭建營地,對安陽城形成半圍之勢。
楚軍大營。
宇文尚雲召集眾將議事。
他掃了一下手下數十位將軍,臉色很輕鬆。
「我在之前就和諸位說過,就算寧軍退回安陽城,一樣擋不住我們。」
他笑著說道:「唐匹敵率領寧軍南下,四天破安陽,真的是因為他們攻勢太猛安陽守不住?」
宇文尚雲道:「你們不是好奇我這失蹤了的半年,都去了何處嗎?」
「我這半年來,做了兩件平生最得意的事,這兩件於我來說,幾乎一樣重要。」
「其一,我趕回京州,將我心愛的女人長孫無憂從她家族中接了出來,不管誰不答應,我都不在乎。」
「其二,我以長孫無憂為名混入冀州,在寧王李叱帳下做幕僚,李叱對我言聽計從。」
他笑道:「甚至這南下的方略,都是我寫的。」
聽聞此言,將軍們全都驚呼出聲。
「這是最得意的兩件事,可並不是這半年來我做的所有事。」
宇文尚雲道:「在到冀州之後,我確定寧軍將在今年春暖攻打安陽。」
「於是我派人返回安陽城布置,要求守軍,抵抗三四日便可投降。」
大帳中的楚軍將軍們再次驚訝起來,互相看了看,每個人的眼睛裡都寫滿了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