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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知道是為何?」

  手下人回答道:「不知道,只是來人說很急切,請將軍現在就去。」

  丁勝甲心說這麼著急,莫不是出了什麼軍情?

  若如此的話,他豈不是馬上就要重新領兵了。

  一想到此處,丁勝甲心裡頓時驚喜起來,他連忙穿好衣服,快步往門外走。

  他到了府門口,見那個來傳令的人認識,是孟可狄的親兵護衛之一,名為張根。

  「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將軍這麼急著找我?」

  丁勝甲一邊披上大氅一邊問。

  張根臉色變幻不停,沉默片刻後,忽然抱拳道:「丁將軍,孟將軍和來將軍喝多了酒,可能要……可能要殺你。」

  丁勝甲的眼睛驟然睜大。

  「為何?!」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張根搖頭道:「我也是冒死和將軍你說一聲,去不去,將軍自己拿主意。」

  說完轉身就跑了出去。

  丁勝甲呆若木雞一般站在門口,一時之間,這個冬天變得更加寒冷起來。

  「喝多了酒……所以要殺我?」

  他自言自語了一句。

  想著自己對孟可狄忠心耿耿,這麼多年來鞍前馬後,孟可狄一句話,他就能去拼上性命。

  就因為冀州一敗,卻容不得他了。

  「將軍!」

  他手下親兵勸道:「此時去孟將軍府里,必死無疑,不如我們現在就走了吧。」

  另一個親兵說道:「趁著守門當值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將軍現在就換上軍甲,只說是奉孟將軍之命出城,應該還來得及。」

  丁勝甲茫然的看向說話的人,一時之間,竟是連別的什麼反應都沒有了。

  其中一名親兵道:「來不及了,你們去取將軍戰甲,我們去取馬。」

  幾十名親兵分頭行事,有人跑回去將丁勝甲的戰甲搬出來,就在門口給丁勝甲穿戴整齊。

  丁勝甲卻好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任由擺布。

  不多時,其他人牽了戰馬來,有人扶著丁勝甲上馬,又在馬屁股上拍了一下。

  眾人一口氣衝到城門口,大聲喊著讓守門的人打開城門。

  當值的校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是丁勝甲,連忙俯身行禮。

  丁勝甲的親兵大聲說道:「奉孟將軍之命出城,你們馬上把城門打開。」

  那校尉將信將疑,臉色為難道:「已經這麼晚了,將軍出城是去做什麼?」

  親兵們看向丁勝甲,丁勝甲這才好像剛剛緩過來似的。

  他回答道:「北邊可能會有敵人來犯,我奉孟將軍的將令,去北邊巡查。」

  校尉道:「還是應該請示了孟將軍的好,將軍在這裡稍候片刻,卑職馬上就派人去孟將軍府里請示。」

  丁勝甲一怒,抬起手一揮,馬鞭子甩在那校尉臉上,直接打的皮開肉綻。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阻擋我?」

  丁勝甲怒道:「你們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已經沒有權利殺了你們?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敢現在就殺了你們?!」

  被打了的校尉撲通一聲跪下。

  「卑職不敢!」

  丁勝甲和薛純豹這兩個人,在安陽軍中素有威名,這些人本來就怕他們。

  此時見丁勝甲發怒,剩下的人也不敢阻攔了。

  丁勝甲大聲說道:「阻攔我者,皆按貽誤戰機頂撞上官處置,殺無赦!」

  他一擺手:「給我開門!」

  那些當值的士兵哪裡還敢說什麼,連忙過去把城門打開。

  深夜裡,丁勝甲帶著數十名手下親兵,呼嘯而去。

  不多時,孟可狄的將軍府里。

  當他得到消息的時候,一腳將面前的桌子踹翻了。

  「如此小人!」

  孟可狄怒道:「我待他猶如手足兄弟,他居然敢叛逃!」

  來一護聽聞這消息也是沒有料到,不過他卻不擔心什麼,反而開心。

  不管丁勝甲是死了還是逃了,都沒有什麼區別。

  如今孟可狄身邊最忠誠的兩個手下戰將,一個跑了一個死了。

  對於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他假惺惺的勸了孟可狄好一會兒,總算是把孟可狄勸的沒有那麼暴躁了。

  「義父。」

  來一護勸道:「其實想想,也不都是壞事,他逃出北門,必是去投靠冀州李叱了。」

  「想想看,此時他逃了,比以後他萬一要對義父你不利,反而是好了許多。」

  「也可見此人早已經被李叱收買,冀州一戰,說不得都是此人出賣了義父,才導致兵敗。」

  他壓低聲音說道:「不過……丁勝甲逃的匆忙,他軍中還有很多人是他死忠,若是不現在除掉的話,以後難免也是禍端。」

  孟可狄眼睛睜大,片刻後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你現在就帶兵去,持我的令牌,把丁勝甲軍中的將領全都給我抓來。」

  「是!」

  來一護頓時來了精神,俯身道:「孩兒今夜,就把那些人全都抓回來。」

  孟可狄看到來一護急匆匆的走了,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這一夜,安陽城裡格外的不太平。

  來一護帶著他的手下人,在城中大肆抓人。

  他自然是要拿著雞毛當令箭,還要當做大令箭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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