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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杖竹掌至之處,有山崩地裂氣勢。
擎天拳至之處,仿若一聲一聲驚雷。
最倒霉的是兩側的牆壁,葉先生一掌拍過去,擎天避開,那一掌落在牆上,便是一片磚石被震飛出去。
他一掌坍塌一片,而擎天則是一拳一個洞。
這樣的兩個人交手,誰都不敢靠的太近,那氣場就足夠讓人心驚膽顫。
餘九齡他們早就已經退到了遠處看著,那樣的兩個人交手就給人一種感覺,就算是他倆身邊的一股風掃到了別人,都會被連累的骨斷筋折。
對於旁人來說,葉先生和擎天交手,如神仙打架一樣。
而且兩個人的動作越來越快,四周的風也就越來越急越來越大,巷子裡,塵土都飛揚了起來。
「你為何要來?」
葉先生一邊出手一邊問。
擎天回答:「為殺人。」
他一拳轟出去,葉先生伸手攔住,那一拳打在了葉先生的掌心,接觸的一瞬間,兩個人的衣服都向後飄了出去。
非但是衣服,兩個人腳下的地面上,塵土也在往兩人身後方向飄移。
就在這一刻,有一個胖乎乎的身影踩著牆疾衝過來,飛身落在葉先生身邊。
「葉先生,可否讓我來?我有幾句話想要問他。」
葉杖竹看了一眼張玉須,微微搖頭道:「他的武藝很強。」
張玉須道:「葉先生信我,我能和他打。」
葉杖竹沉思片刻,隨即後撤幾步。
張玉須看向擎天,很認真地說道:「我是龍虎山道人張玉須,我想知道你們可是真的要去龍虎山殺人?也想知道這是為什麼,若是龍虎山的過錯,我代師尊向你們償還,如果不是龍虎山的過錯,你們只是要去殺人,我也代師尊向你們要一個說法。」
「小道人,你不怕死?」
擎天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張玉須道:「我是龍虎山傳人,身上穿著的是龍虎山道袍,龍虎山道觀的一切都與我有關,這不是怕死不怕死的事,而是擔當不擔當的事。」
擎天沉默片刻,對這不起眼的小胖道人居然有了幾分敬意。
他對張玉須說道:「我師父是全圓道人,在龍虎山的時候,名為方玉舟,你可聽過?」
張玉須臉色微微變了變,他懂了。
「原來如此。」
張玉須道:「你師父當年想奪掌教真人之位,偷偷下毒,想要毒死我師尊,他還是我師尊的師兄,卻能行如此狠毒之事,所以龍虎山不能容他,他能活著還是因為師尊求情,所以只是將他逐出師門,現在想來,是師尊錯了。」
他直視著擎天說道:「妖魔外道,培養出來的也是妖魔外道,當年師父他一念之善,世間就又多了幾個妖魔。」
擎天哼了一聲道:「哪來的那麼多屁話,成王敗寇,贏了的怎麼說都行。」
張玉須做了一個起手式。
「今日張玉須,代行龍虎山道法門規,清理門戶。」
擎天呸了一聲,一拳朝著張玉須的臉打了過去。
張玉須的手掌豎起來,在那一拳將至,手掌一撥,那暴烈剛猛的一拳居然被他撥開。
張玉須向前跨步,另外一隻手拍向擎天的胸口,擎天的另一隻手則抓向他的手腕。
兩個人四手互博,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來回推送,風聲如雷。
轟!
旁邊那一堵已經殘缺不全千瘡百孔的牆壁,終於還是承受不住,轟然倒塌。
塵煙中,看不清楚那兩人的動作,只見兩道黑影在漫天塵土中來回衝突。
一陣風捲起,兩個人應該是拼了一擊,然後各自後退。
塵煙逐漸散去,再看時,張玉須的胸膛上有一個拳印,他嘴角帶血。
擎天的胸膛上有一個掌印,他沒有吐血,可是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
擎天調理了一會兒,臉色稍稍恢復了一些,可看起來依然很難看。
他對張玉須說道:「我師父的事,是我的事,你師父的事,也是你的事,所以今日,你我就只能有一人活著離開。」
張玉須只說了一個字。
「好。」
擎天把背後一直背著的包裹解下來,那是一個長條形的包裹,打開之後從中取出來一把寬背刀。
張玉須則將背後背著的長劍抽出來,劍芒一閃。
刀出鞘,聲如霹靂,劍出鞘,仿若龍吟。
剛剛的掌風拳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一道的匹練,勢如游龍。
此時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還沒有天黑,在這暮光之中,刀光劍影,閃爍交織。
兩個人動作太快,以至於在遠處看著他們倆交手的餘九齡完全分辨不出來誰是誰了。
兩個人位置不斷轉換,輾轉騰挪,對於餘九齡來說,看到的就是兩個閃來閃去的黑影。
隨著一聲悶哼,那兩個人再次分開。
張玉須的胸口出現了一道刀痕,道袍被劈開,顯然也傷了身體,血跡逐漸變得大了起來。
而擎天的身上卻沒有劍傷。
他看著張玉須說道:「我不管是年紀,體力,經驗,還是刀法,又或是殺人技,都在最巔峰的時候,而你才十幾歲年紀,又無與人交手的經驗,劍法也顯生澀,可你居然能和我打成這樣。」
張玉須道:「再打,你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