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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問了一句:「你一天多少工錢?」
那年輕人回答道:「我工錢可高了,一天五頭豬,多一頭不要,少一頭不行。」
擎天又怔了一下,因為他不相信這樣一個普通人居然敢用這樣的方式罵他。
想想,還就是在罵他們。
「看來你們不想走。」
擎天示意了一下,曜北隨即跨前一步,他袖口裡垂下來兩把短刀,大概有一尺半左右。
六合神刀,每個人修煉的都是刀法,六個人各不相同。
曜北的雙刀格外兇狠,他的凶名也最重,他不是六個人中武藝最好的那個,但一定是六個人中殺戮心最重的那個。
「等一下。」
那個年輕人擺了擺手,從身後拿起來一個包裹,曜北倒也不急,因為殺幾個這樣的普通人,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那個年輕人打開包裹,翻找了一會兒,從裡邊取出來的居然是一本冊子。
他將冊子打開,那冊子上有幾個字。
年輕人指著冊子上的字說道:「你們動手之前,我先教你們幾個字,看你們都是從塞北來的,應該不怎麼認識中原文字……來,跟我讀,這幾個字念,我爺爺叫餘九齡。」
「找死!」
曜北一怒,跨步向前,左手的短刀朝著餘九齡的咽喉處掃了過去,他這一動速度奇快,以餘九齡的武藝,根本不可能接得住。
可是餘九齡根本就沒打算接,甚至沒打算跑。
對於餘九齡來說,沒打算接是正常操作,沒打算跑就不是正常的事了。
他旁邊站著的一個戴著草帽的男人一伸手,在那把短刀幾乎要割到餘九齡脖子的瞬間,啪的一聲被他捏停在半空。
這齣手的人看向餘九齡無奈地說道:「你居然還真不躲。」
餘九齡道:「葉先生,咱們可是賭了二兩銀子的,你們都說我會躲會跑,我若是輸了,賠給你們每個人二兩,我哪裡找錢去,但我若是贏了,你們可要每個人給我二兩。」
葉杖竹笑了笑,抬手把草帽摘下來。
而在這說話的過程中,曜北先是試著把他的短刀抽回來,沒成功,然後又用右手的短刀去刺葉杖竹,葉杖竹捏著他的短刀動了一下,便把他右手的短刀擋開。
「就是他!就是他打傷了徹地!」
在看到葉杖竹那張臉之後,雀南尖叫著喊了一聲。
擎天瞬間就想到了事情不對勁,他立刻跨前一步:「被算計了,你們後退,我擋著。」
說完之後一伸手抓住了曜北的腰帶,喊了一聲:「鬆手!」
曜北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鬆開了手裡的刀,一股巨力從腰帶上傳來,他人被力量拽著離地而起。
可是沒能飛回去,因為葉杖竹一伸手抓住了他右手的手腕。
擎天正往後發力,這一拉扯下,曜北疼的一聲哀嚎,右臂骨頭斷了。
葉杖竹鬆開手,曜北隨即被拽了過去。
擎天看了一眼曜北已經扭曲了的胳膊,他一皺眉,眼神里出現殺意。
他向前跨步,右手中指食指併攏,如劍一般刺向葉杖竹的心口,葉杖竹也將中指食指併攏,朝著那兩根手指點了過去。
手指和手指在半空中相撞,一觸即回,然後兩個人同時低頭看了看手指。
擎天為了淬鍊自己的身體,在塞北練功的時候,最初用雙掌插鐵砂,中指食指無名指這三根,被他練的幾乎一樣長短。
再後來他以手指戳樹,天長日久,在他練功的地方,每個樹上都有指洞。
可想而知,這雙指點出去能有多大的力度。
葉先生甩了甩手,餘九齡連忙問了一句:「沒事吧?」
葉杖竹道:「手指疼。」
擎天的手指也疼,他沒有想到居然會旗鼓相當。
巷子口,賣字的那個冷峻書生看了看賣糖炒栗子的那個年輕人,他問:「你先我先?」
賣糖炒栗子的說:「我是當家的,你先。」
於是賣字的起身,朝著巷子裡邊走。
那五個人在最後的是落西。
他聽到腳步聲回頭看,見是那個剛剛見過的書生,於是明白過來,巷子口的人也是伏兵。
於是他將背後的包裹摘下來,一抖,從包裹里掉下來兩根棍子似的東西,都有二尺多長。
那兩根棍子落下來他一把接住,這才能看清楚那並非是棍子,而是造型很奇怪的刀。
兩把刀的刀柄對在一起,一撞一扭,這就變成了一把很長的雙頭刀。
他將刀如鐵槍一樣用,朝著書生的咽喉刺過來。
「槍法改的?」
書生嘴角帶笑。
槍法他大概都熟,因為他是善用槍的唐匹敵。
那一刀刺過來,唐匹敵居然後退了一步。
然後他開始脫衣服。
巷子口的李叱眼睛逐漸睜大,嘴裡嘀咕著:「來了來了來了,精彩的馬上就來了!」
落西一刀一刀的直刺,這麼長的雙頭刀比槍的威力更大,雙頭利刃,還有刀鋒。
唐匹敵躲開四五刀後,身上那件書生長衫也終於脫了下來,他將長衫一抖甩開,衣服猶如鞭子一樣居然甩出來一聲脆響。
手腕發力,衣服在半空之中旋轉起來,繞在了那把雙頭長刀上。
落西一驚,下意識的往後抽刀,可是在他向後發力的瞬間,唐匹敵沒有和他拼力,而是一個跨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