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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玉須壓低聲音說道:「不瞞師叔,我奉師尊之命下山,入世行走,就是為了尋明主輔佐,救濟蒼生,解百姓倒懸之苦,撥亂持正,開承平之世。」

  他壓低聲音說道:「師父說,他十幾年前便算出來,帝星在北,但隱晦不明,後來虞朝宗的名聲傳到了龍虎山,師父以此名起卦,算出來虞朝宗有帝命,所以讓我下山一路往北,尋虞朝宗輔佐。」

  長眉道人嘆了口氣後說道:「既然你如此坦承,那我也對你說了吧,你還不知……李叱是燕山營的三當家,拜虞朝宗為大哥。」

  張玉須眼睛驟然睜大。

  「這……」

  他看向長眉道人:「師叔,那他們兩個……」

  長眉道人嘆道:「我擔心的也是這個,現在看來,虞朝宗對李叱深信不疑,而李叱也立志輔佐虞朝宗,可我總害怕他們兩個之間會出什麼問題。」

  他問張玉須道:「你可否為李叱起卦?龍虎山秘法,遠超我之所學。」

  張玉須道:「我之前以師叔給的生辰八字算,算不出什麼,連小富之命都算不上。」

  他蹲下來,在地上寫寫畫畫:「我再以李叱之名起卦試試。」

  真正的測字之術其實沒有那麼膚淺簡單,把要測的字拆開分解,對應五行,若是能輔以生辰八字,自然會好一些,可是他們都不知道李叱生辰,所以只能單純靠名字來推算。

  好一會兒,張玉須的額頭上已經隱隱可見汗珠。

  他抬頭看向長眉道人,眼神里都是迷茫不解,甚至是有自我懷疑。

  「師叔,這名字算不出帝命,莫說帝命,小富之命也算不出,而且看這名字,大概大半生顛沛,常伴血光,卻最終難有所成就。」

  長眉道人臉色一變,已經隱隱有些發白。

  他下意識的說了一句:「那你再算算虞朝宗的。」

  張玉須點了點頭,在地上寫下虞朝宗的名字,對應天地方位,五行變化,經過無數次的驗算後,張玉須臉色有些發白的看向長眉道人,只說了兩個字。

  「帝命。」

  長眉道人肩膀都微微顫了一下,心說果然還是自己奢求太多了嗎?

  如今丟丟兒身邊人才濟濟,丟丟兒又已經有幾分王者氣象,長眉道人便覺得丟丟兒的命可能真的已經改了。

  現在看起來,自己是想的太多了。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張玉須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真的是我學藝不精看錯了嗎?」

  片刻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長眉道人問了一句:「李叱的名字,可是他父母所取?」

  長眉道人搖頭:「不是,是我取的。」

  張玉須怔住。

  長眉道人也怔了一下。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眼神都有些複雜。

  名字不是父母取的,生辰八字並不知曉,張玉須縱然有龍虎山真傳,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龍虎山掌教真人曾經說過,一個人的命數,半數是天給的,半數是父母給的。

  現在的李叱,他們看不出天給了什麼,也看不出父母給了什麼。

  所以張玉須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師叔,若以後得機會,能到李叱出生之地打聽一下,或許還能有機會算的准些。」

  長眉道人嘆道:「哪裡還能尋到什麼,我撿到他的時候,是因為他父母已經染瘟疫而亡,那村子裡的人,十去七八,縱然沒有被瘟疫所染,也都遠走避難,我帶李叱離開的時候那村子都已經算是荒廢了,如今十幾年過去,更是不可能再找到人,就算找到,誰又會記得一個不相干的孩子是什麼時候出生。」

  兩個人再次對視一眼,眼神里都是同樣的無力。

  張玉須想起來他師父曾經說過,以龍虎山所傳秘法,只要知道一個人某種與生俱來的東西,比如生辰八字,比如父母取好的名字,就能推測出此人命途大概如何。

  現在的李叱,沒有一樣他與生俱來的東西被人知道,這又能怎麼算?

  他連從出生到現在的人生都不是他自己本該有的,出生之後父母雙亡,離開出生之地,顛沛流離,這不是他的命途,這是長眉道人的命途。

  兩個人相對而立,良久無言。

  後院。

  夏侯玉立她們幾個女孩子坐在那聊天,像是幾隻快樂的小麻雀一樣,聲音不高,嘰嘰喳喳,可是卻極為歡快。

  高希寧坐在那聽著劉英媛說話,笑的合不攏嘴,那小姑娘在學她娘怎麼跟她父親撒嬌,這幾個小丫頭聽的津津有味,不時笑出聲。

  她父母已經成親這麼多年了,關係極好仿若新婚,母親偶爾表現出來的小女孩模樣,依然純真。

  這就是嫁對了人的感覺,嫁對了人的人生。

  「我娘的美,連我都覺得那麼吸引人,更何況是我爹。」

  劉英媛嘆道:「可惜,我沒有完全隨了我娘親的樣貌。」

  苑佳蓓道:「瞎說,你可美了,你隨隨便便一個動作,也能讓人神魂顛倒。」

  劉英媛壓低聲音說道:「一個動作就能讓人神魂顛倒,你說的是踢襠嗎?」

  幾個小姑娘都安靜了一下,然後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高希寧道:「那……咱們車馬行里,最會讓人神魂顛倒的,豈不是道長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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