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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須道:「你們車馬行,不會是連吃的多的人都有吧?」
阮晨道:「恰好,是我們當家的本人。」
他笑道:「你們倆那點飯量半路上我也見識過了,你倆加起來也不是我們當家的一個人的對手。」
彭十七道:「你們車馬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
阮晨道:「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半個時辰後,阮晨先把採買來的藥材交給倉庫那邊,掛刀門小師弟甄艮一看阮晨就笑著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叫:「一天哥。」
阮晨:「……」
甄艮跑到近前,嘿嘿笑著說道:「你說巧不巧,一夜哥剛剛才走,沈醫堂那邊要了一批藥材,是一夜哥過來運的。」
阮晨道:「年輕人,咱們車馬行里人才濟濟,你和誰學不行,非要和餘九齡學,他有多欠揍你不知道嗎?」
甄艮道:「沒錯,就是他教的!他跟我說你叫一天哥,阮暮大哥叫一夜哥,他還說你倆就是軟十二時辰。」
阮晨:「……」
甄艮看到了那兩個胖乎乎的小道人,於是好奇的問了一句:「這兩位是?」
阮晨隨即介紹了一下,甄艮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這倆,然後有些同情地說道:「沒想到,天南地北,不一樣的道門,居然孕育出了兩位如此相似的道長,都是因為吃不飽才行走江湖的……」
阮晨拉了他一把:「一邊玩兒去。」
他笑著對那倆小胖子說道:「他不太會說話。」
甄艮一邊走一邊說道:「想打我嗎?去打餘九齡啊,都是他教我的。」
他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似地說道:「臭餘九齡,偷我點心吃,偷吃就偷吃,把點心吃了,還在紙包里放了一坨牛糞。」
關鍵是他吃之前,還捧著紙包在鼻子前邊用力的聞了聞,想聞聞那點心的香氣……
結果上頭了。
阮晨略顯尷尬的笑了笑道:「這不是我們車馬行的正常,你們也知道,人多了,總會有幾個不正常的。」
就在這時候掛刀門大師兄賈阮從外邊回來,看到阮晨之後就笑著打招呼:「嗨,一天賢弟!」
阮晨嘆道:「咱們走吧。」
車馬行。
李叱帶著人把地宮封堵好,羅境已經來過,他和羅境提起了藏兵之事,羅境自然樂意。
於是李叱順理成章的說因為修建地宮而導致資金不足,進度可能會耽擱些。
羅境心說錢的事還叫事,於是很慷慨的讓人回去取了幾箱銀子給李叱送過來,讓李叱別省著,不夠還有。
李叱看著那幾箱銀子特別愧疚的說,如果不夠的話我會再跟你要一些的。
水源引流的事也已經想好了辦法,而且進度很快,不出意外的話再有兩三天就能完工。
他從地宮出來之後不久,就看到阮晨帶著兩個陌生的小道人回來了。
張玉須跟著阮晨走到一邊等著,距離不是很近,但他還是習慣性的看了看李叱的面相,然後微微一驚。
龍虎山相術歷來神妙,他師父掌教真人最擅長的也是此道,他從小就喜歡學這些,可以算得上得掌教真人的真傳。
他越看李叱的面相越覺得奇怪,於是悄悄拉了拉彭十七一把,趁著阮晨和李叱說話的時候,他在彭十七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你看這當家的臉。」
彭十七看了看,也是一驚。
見他如此模樣,張玉須再次壓低聲音問道:「你也看出來了?」
彭十七嗯了一聲,同樣聲音很低地說道:「看出來了,我師父教過的,你看到了沒有,他的鼻子和我的鼻子形態基本相同,我師父說過,鼻子越挺的人,那玩意兒越大,我觀此人,應該不會比我小。」
張玉須一捂臉:「你們平日裡到底都特麼的學個什麼錘子啊……師門絕學就是這玩意嗎?」
彭十七道:「難道你看出來的不是這玩意?」
張玉須:「滾……」
彭十七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他這臉上有些什麼特別的?」
張玉須道:「我不想理你,你離我遠點,就說咱倆並不認識,以後也可以不認識。」
彭十七嘆道:「我實在是想不到,原來因為那玩意,我給你的打擊居然這麼大。」
「滾!」
張玉須實在是沒有忍住。
遠處,阮晨和李叱交代完了採買藥材的事,要給李叱引薦那兩個人,卻見那兩人彼此嫌棄的分開了些。
等到走近了,張玉須忍不住又仔細看了看李叱面相,然後回憶著師父教給他的那些,一一對證,心裡竟然開始緊張起來。
「兩位師兄。」
李叱很客氣的抱拳行禮,他師父長眉也是道人,所以李叱按理說應該以道門之禮相見。
張玉須連忙俯身道:「見過當家的。」
彭十七見張玉須這行禮有些大,心說你原來是個諂媚之人啊,那我又怎麼能輸給你。
於是他也俯身一拜,比張玉須的腰彎的還要低,頭都快垂到地上了似的。
李叱有一種,他們倆這是晚輩在拜年要紅包的錯覺。
「兩位師兄,何必行此大禮?」
李叱連忙把兩個人扶起來,卻發現這個叫張玉須的人額頭上已經隱隱可見汗珠。
他一怔,現在這個天氣已經有些冷了,這人顯然是緊張出來的汗,身為龍虎山正統道門弟子,為何會如此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