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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冀州不過一城,就算是這一座城有著很大的象徵意義,可也比不過吞下去燕山營更實惠。
得燕山營,得十萬精兵,得糧草無數,還能得信州代州等城,那就相當於實力翻了不止一倍。
「大當家。」
鄭恭如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虞朝宗的臉色,然後笑了笑說道:「事關羅耿,其實大當家無需多擔心。」
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起來,這樣就顯得他說話的時候有很大的自信。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貌有多醜陋,知道自己的身材有多瘦小,這會讓他很自卑。
越是自卑的人越是想表現的沒那麼自卑,所以他總是刻意的在其他方面表現他的自信。
「羅耿必會上鉤。」
鄭恭如道:「因為咱們有兩個放出去的魚鉤。」
虞朝宗點了點頭,然後不經意說了一句:「若是老三在就好了,以他的睿智,必能幫我把事情看得更透徹。」
鄭恭如臉色一變,好在是虞朝宗沒有看他,而他也立刻就低下頭掩飾。
不管何時何地,想到李叱這個人,鄭恭如就有一種抑制不住的怒意。
之前他給虞朝宗獻計,用兩個魚鉤去釣羅耿這條大魚,他堅信這一計羅耿必會上鉤。
李叱力勸虞朝宗暫時不要打冀州的主意,請求虞朝宗耐心等候李叱的計策成功。
虞朝宗確實打算聽李叱的話,畢竟他也確實覺得李叱的想法比任何人都要長遠。
所以不管鄭恭如勸了他多少次,他始終都沒有答應鄭恭如的請求。
他也一直都是努力在做一個言而有信的人,既然答應了李叱的話,就不會再輕易改變。
然而鄭恭如在苦勸了幾次沒有什麼結果之後,心裡也有了別的念頭。
既然虞朝宗那麼聽信李叱的話,索性就不要再繼續勸虞朝宗打冀州。
不然的話,一旦引起了虞朝宗的反感,反而會得不償失,所以鄭恭如換了一個方向。
打幽州。
其實他的獻計也沒什麼特殊,和他上次用計拿下代州和信州並無二致。
他的意思是,如果幽州羅耿真的被李叱調動起來去攻打冀州,那麼燕山營就可趁虛而入將幽州拿下。
虞朝宗給羅耿的那封信,就是促使羅耿出兵的一劑猛藥,虞朝宗覺得鄭恭如的這個計策倒是可行。
鄭恭如說的第二個魚鉤,就是羅耿若是一再要求燕山營必須同時出兵的話,那就可以坐山觀虎鬥。
出兵而已,又不是出兵就必須要打仗。
等到那幾方勢力打的差不多了,燕山營再把所有人都收拾了,這樣也和李叱的計策不相違背。
鄭恭如現在的念頭,轉變為既然不能那麼快讓虞朝宗疏遠李叱,那就讓自己儘快和虞朝宗親近起來,一直和李叱的想法不一樣,不如現在順著李叱的想法去謀事。
這樣一來,虞朝宗反而會覺得他坦蕩,也就更願意和他多說些什麼。
虞朝宗仔細想過後,覺得鄭恭如的計策可以輔助李叱的計策,於是點了頭。
反正只不過是先寫一封信而已,這封信能不能起到效果,燕山營又不損失什麼。
「對了。」
虞朝宗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笑了笑道:「你這運氣也著實差了些,就在你去雲隱山的時候,其實老三也帶人去了雲隱山,他給我寫信把事情經過粗略說了一遍。」
他看向鄭恭如道:「你若是運氣好一些,就會遇到他們,也就不會損失了那麼多人手。」
鄭恭如的臉色大變,一瞬間有些發白。
在這一刻,他的心裡想到了無數個如何應對的方法,而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就跑。
然而跑又能跑到哪兒去?
「這個……三當家他,信里……怎麼寫的?」
虞朝宗道:「老三在信里說,他去雲隱山那邊請來了一些很厲害的醫者,如今就在冀州城裡,他現在還控制了冀州城裡所有的藥材生意,以後對咱們燕山營大有裨益。」
鄭恭如艱難的咽了口吐沫後問道:「那三當家他沒有提一下在雲隱山里別的事?」
虞朝宗看了他一眼,搖頭道:「老三的信里,大部分寫的都是他對如今冀州局勢的看法,去雲隱山的事只是一筆帶過,怎麼,你是想問什麼?」
鄭恭如嘆道:「不是想問什麼,大當家,我是很好奇,去雲隱山就那一條路,按理說時間差不多的話,不應該遇不到啊。」
虞朝宗道:「你說的有理,所以我才會說你的運氣沒有那麼好,若是遇到老三的話,斷然不會讓你受那麼重的傷,也不會損失那麼多兄弟,現在想想,也許一切都是天意。」
鄭恭如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心說好在是李叱也不知道他去過雲隱山,如果知道的話,李叱一定會詳細告知虞朝宗。
然而就是在這一刻,鄭恭如心裡立刻就下了一個決心,必須儘快除掉李叱。
如果再不除掉的話,李叱一旦和虞朝宗相見,雲隱山的事也就徹底暴露。
以虞朝宗對李叱的信任,別說還有雲隱山的事,就算是沒有,虞朝宗也會站在李叱那邊。
鄭恭如心裡也不由得感慨,原來擊敗了北狂徒那伙悍匪的人,居然是李叱。
他逃走的時候李叱他們還在山坡上抵禦那群馬賊的進攻,李叱沒有看到他,他也沒有看到李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