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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恭如脖子上被綁了繩子,繩子的這頭就在北狂徒手裡,看起來鄭恭如就真的像是北狂徒的馬前犬。
「大王你儘管問。」
鄭恭如連忙回了一句。
北狂徒道:「你所說的虞朝宗,可有我勇武?」
「沒有!」
鄭恭如立刻說道:「不過是一個靠滿嘴謊話騙人的傢伙,竟是被他騙了不少人輔佐,哪裡及的上大王萬一。」
北狂徒哈哈大笑道:「那你說,虞朝宗都敢自稱天王,我是不是能做皇帝?」
鄭恭如道:「我第一眼看到大王,就有神龍之相!」
北狂徒一甩手抽了鄭恭如一馬鞭,他哼了一聲道:「你第一眼看到我,怕是以為遇到了野人吧。」
鄭恭如看起來嚇得又哆嗦起來,不敢回答。
北狂徒緩緩吐出一口氣,自言自語似地說道:「我不知道有什麼虞天王,我只知道,不兇狠的人沒人怕,所以你說他只會騙人,我不信。」
他看向遠處,然後回頭吩咐道:「狗狼!」
他手下一個頭目立刻催馬上來:「大哥,怎麼了?」
北狂徒指了指那邊說道:「好像有一條路從那邊過來,你帶你的兄弟們過去探探,有生意,順便做了。」
狗狼立刻應了一聲,回身招呼道:「我的狗崽子們,跟我過去探探路!」
他手下百餘悍匪隨即跟著他催馬而出,朝著那邊那條路沖了過去。
此地是一個岔路口,他們來的路和南邊來的路在此交匯一處,然後向西北方向。
那條路上若是有人來的話,狗狼帶著百餘悍匪,自然不會放過。
南邊那條路上,距離北狂徒的隊伍大概三十幾里,車隊正在繼續前行。
馬車上,李叱看了一眼澹臺壓境,澹臺壓境正坐在老黃馬上沉思著什麼。
他本是過來要和李叱比試一下的,可是聊了一會兒,他忽然覺得李叱說的很有道理。
以至於他已經忘了,他是要來比試一下。
男子漢大丈夫,若志向只是守涼州一地,那豈不是顯得短淺了些?
若能率軍馳騁天下,從守涼州變為打天下,從打天下變為守天下……
澹臺壓境看向李叱,李叱的眼神是在鼓勵他,像是在熱情的說……對咯,就是這樣,你再想想。
澹臺壓境想了一會兒後問:「你為什麼覺得你們一定能行?兩個十幾歲的人就敢謀天下?」
李叱道:「天下只有一個李叱,天下只有一個唐匹敵,天下也只有一個澹臺壓境。」
他問澹臺壓境:「所以,為何就不行?」
澹臺壓境想了想,自己已經這麼吊了,唐匹敵似乎更吊一些,三人加起來,確實有點意思。
李叱緩緩道:「東西南北三萬里,不過人生一局棋,你我執棋手,管他誰無敵。」
澹臺壓境的眼睛又亮了一些。
李叱的眼神就更加鼓勵起來……對咯,對咯,你再想想。
第三百七十九章 人馬皆怒
北狂徒手下有獅虎豹鷹犬五個小頭目,每個人都是殺人無算的兇徒。
這五個人,跟著北狂徒學到的只一樣本事,那就是殺戮。
也許是因為狗覺得不就自己名字不霸氣,所以在狗字右邊又加了一個狼字,是為狗狼。
仔細想想,也不知道是狗狼像狗多一些,還是狼狗像狗多一些。
北支山外這方圓千里之內,北狂徒從沒有顧忌,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殺就殺誰,只看心情如何。
在他看來,沒有人怕,就說明不夠厲害不夠兇殘。
沒有人怕,就不是人上人。
狗狼是北狂徒手下五名頭目中最不能打的那一個,並不說明他真的不能打,只是五個人對比來看。
但他是這五個人中最兇殘的一個,他狂熱的把北狂徒視為偶像,北狂徒所表現出來的殘忍,在狗狼這就再次被放大。
他們劫掠的那些普通百姓或者是商隊,若是落在別人手裡,趕上那幾人心情好,還能有一條活路。
若是落在狗狼手裡,不可能有一個人活的下來,而且必會死狀悽慘。
北狂徒手下這五個人,自稱為五狂將,本領最大也最受北狂徒重用的是疤獅,手下有一百多人。
排名第二的叫白額虎,排名第三的叫金錢豹,排名第四的叫飛雕。
這五個人手下各有一百多人,剩下的隊伍是北狂徒的人。
狗狼帶著隊伍到了山口,往四周看了看,兩側山林密布,官道進山口又不是很寬闊,這地方是絕佳的埋伏場所。
「在這等半日,半日沒生意上門就去追上大哥,這種破地方,應該也不會有什麼肥羊。」
狗狼一擺手,他的人立刻下馬,拉著馬進了兩側的林子裡,他們把馬拴好之後又回來,準備設伏。
有人拉來繩索,用刀子在地上豁開一條小溝,把繩索埋進去,若有人騎馬過來,繩索拉起,人仰馬翻。
兩側的草叢裡也安排了人,他們沒有正經的弓箭,自製的弓稍顯簡陋,但只要距離不是太遠,也可殺人。
都準備好了之後,狗狼就到一側的山林里躺著去了。
他找了一塊還算乾淨的地方,還吹了吹。
其實以他們身上的髒污,隨便一塊地都看起來比他們還要乾淨些。
往草叢上一躺,嘴裡叼著一根草,只等生意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