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頁
崔泰抱拳道:「謝大人高義。」
謝青等道:「這是我謝家之人分內的事。」
崔泰道:「說到此處,但凡神寶問世,總是要有些鋪墊,剛巧收藏嵩明先生印章的這位先生,也極喜歡嵩明先生的字,所以也有收藏,這次一併拿出來拍賣。」
眾人一陣驚呼。
有嵩明先生的印章,還有嵩明先生的真跡?
這開胃小菜,放在別處,那就是鎮店之寶了。
「當然,嵩明先生流傳於世的真跡只有那麼多,最近這些年更是少見,這位收藏了印章的先生也明言,這些收藏都是贗品,他說自己看過多次了,絕對可以肯定是贗品。」
眾人都吐出一口氣,心說這胃口吊的,原來都是贗品。
「請上來第一件。」
崔泰吩咐一聲,兩個妙齡少女上台來,將一個畫軸展開,崔泰笑著介紹道:「諸位應該都知道,這是嵩明先生的凌高帖,寫於嵩明先生晚年,那時候他住在凌蘭園中,所以這字帖以凌蘭園的凌字為首。」
謝青等立刻站起來,他有些激動的問:「我可否上前觀看?」
崔泰到:「當然可以。」
謝青等立刻到了高台上,站在那幅字前仔仔細細的看,越看越是心驚。
坐在台下的崔家人崔成嵐問道:「謝大人,你看了這麼久,可看出什麼了?能否看出是什麼人仿的,是何年代仿的?」
「這……」
謝青等道:「我……若沒有看錯的話,這是嵩明先生凌高貼的真跡……這字帖看似是新的,連紙張都是新的,可是一筆一划,絕非仿寫能寫出來的神韻,我覺得這可能是高手,為凌高貼換了紙。」
坐在二樓包房裡的李叱噗的一聲把茶水噴出來。
夏侯琢看了他一眼,然後擦了擦臉。
李叱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後說道:「這麼胡扯的話,他為什麼能說的出口?」
夏侯琢道:「你也知道是胡扯,古字帖若是損壞嚴重的話,確實有能工巧匠可以換紙,但你那個是直接寫上去的,不可能看不出來。」
李叱道:「對啊,那他為什麼胡謅?」
夏侯琢:「你是不是幹過這事,仿嵩明先生的字賣錢。」
李叱道:「你覺得呢?」
夏侯琢道:「也對……你剛到冀州的時候都潦倒成那樣了……不過看謝先生的神態和語氣,不像是說著玩的啊。」
李叱道:「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發家致富的機會。」
夏侯琢道:「我也在想,難不成是你寫的真的和嵩明先生的真跡一模一樣?」
李叱道:「那有什麼,我以前跟著師父混江湖,就一本登雀台貼還有點意思,每天無聊的時候能寫上幾十遍上百遍,不過手熟罷了。」
大堂高台上,謝青等道:「我現在也吃不准,紙張是新的,可是字絕對錯不了。」
崔家的崔成嵐上台:「我也瞧瞧。」
王家的人也上台了,還有別家的人也上台,有的人還帶來了這方面鑑定的高手,一群人圍著那幅字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越看越是心驚。
李叱嘆道:「早知道我就寫的認真些。」
夏侯琢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叱道:「我學嵩明先生的字,越是隨意的寫,不當回事的寫,越是像,越是認真起來,反而不像,這樣他們也就不用那麼費力的看了,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假的。」
夏侯琢想了想,沒明白這是什麼道理。
又過了好一會兒,謝青等看向崔成嵐問道:「應該是贗品,紙張太新了。」
崔成嵐點了點頭:「就是贗品吧。」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從高台下來,那些人又圍著看了好一會兒,有人說是真的有人說是假的,各執一詞。
崔泰問道:「謝大人,你覺得這幅字,應該價值幾許?」
謝青等道:「雖然是贗品,但已有九分神韻,應該也是大家所為,只是不願意透露姓名,畢竟仿字的事也不是很光彩。」
他沉思片刻後說道:「二百兩,我覺得可行。」
二樓,李叱都驚呆了,他看向夏侯琢說道:「我XJB寫的就能賣二百兩銀子?」
夏侯琢嘆道:「這麼看的話,你確實錯失了一條發財之路,如果你早這麼幹的話,可能早就發財了,也可能早就被人打死了。」
李叱覺得下邊的那些人,只能說是人傻錢多。
「謝大人。」
人群中有人站起來,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說道:「老朽仔細看過了,這字絕對是嵩明先生的真跡,至於為什麼看起來紙張那麼新,其實謝大人也明白怎麼回事,剛剛謝大人也已經說過了。」
這老者一邊輕撫自己的鬍鬚一邊說道:「上好的宣紙,可以揭開九層,嵩明先生的字力透紙背,不說九層揭開都可當做真跡,但是三四層還是沒問題的,揭下來的一層宣紙薄如蟬翼,以高明手法覆蓋於新紙上,再加以烘乾,保存古字,這種法子也多有用到。」
他胸有成竹地說道:「大楚瑰寶閣里的大匠師,就曾將周夫子的字揭開四層,你能說這四張都是贗品嗎?瑰寶閣的大匠師為了讓周夫子的字可以流傳下來,一張變四張,其中一張被先帝賜予謝家,謝大人不會忘了吧。」
謝青等的臉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