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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叱胸口裡疼的厲害,許元卿那一拳給他的傷害絕非他看起來那麼輕鬆,他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那寸拳於李叱胸口前邊真的不過寸許距離發力,卻能打出來如此恐怖的力度,將李叱擊飛了一丈左右,這種力度,李叱自認難以打的出來。
那是一個天賦不錯的人四十年不間斷苦練的功力,李叱就算天賦再好,也不可能用不到十年的時間超過別人四十年的苦功。
況且,如果許元卿天賦不好的話,又怎麼可能練到這樣的境界。
堅持了片刻,李叱終究還是站不住了,兩腿發軟,他只好蹲了下來。
原本虞朝宗是要追許元卿,唐匹敵被袁千壽的鎖鏈刀阻攔,可是他沒有,他的腳都已經邁出去了,卻看到李叱臉色痛苦的蹲了下去。
所以虞朝宗立刻就放棄追那個老者的打算,站在李叱身邊守著,此時廝殺還在繼續,雖然賊首已經逃遁,但是那些手下人卻都還在呢。
可是這些人的實力,真的比不上李叱的人,動手之前,許元卿的人以為李叱的人強不到哪兒去,畢竟不過是車馬行的一群跑生意的而已。
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人本來就是悍匪,唐匹敵到了之後又每日對他們進行苦練,尤其是戰陣配合,這在對敵之際有著巨大的作用。
再後來虞朝宗趕到,他帶著的人可都是燕山營十萬大軍中精選出來的斥候,如果能力不強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勝任斥候之職。
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兇悍異常,哪一個不是善戰老兵,哪一個不是殺人不眨眼。
所以沒多久,戰局就逐漸明朗起來,許元卿帶來的那些人,很快就被壓制下去。
此時此刻,李叱知道勝局已定,可是被施慈走了,他也不知道施慈就是許家中分量很重的一個人,是未來許家的家主第一人選。
只是覺得走了那老者,著實有些可惜。
他胸口裡疼的厲害,如果不是戴了護心鏡的話,那一拳可能也會殺了他。
虞朝宗蹲下來問他:「肋骨斷了?」
李叱點了點頭道:「可能裂了,但沒有斷。」
虞朝宗蹲著轉身道:「我背你走,咱們先回城去治傷。」
李叱連忙搖頭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
虞朝宗道:「你我兄弟之間逞什麼強?我把你背到那邊車上,你自己先不要走動。」
他的語氣毋庸置疑,李叱只好趴在虞朝宗的後背上,虞朝宗背著李叱往前走,一邊走以便吩咐道:「開路!」
他手下精悍親衛持刀開路,在不遠處的唐匹敵看到這一幕後,眼神里有了幾分肯定。
他見李叱有虞朝宗照料,於是朝著石蘇沖了過去。
虞朝宗背著李叱到了一輛大車旁邊,手下人扶著李叱上車,虞朝宗坐在馬車上,親自趕車。
他們很快就脫離了戰團,朝著冀州城方向回去。
走了大概有六七里之後,虞朝宗看到前邊有兩個黑影,他吩咐手下人戒備。
等快到近前的時候,才看到前邊那個氣喘吁吁走路都已經邁不開步一樣的人,居然是餘九齡。
後邊那個比餘九齡還要狼狽的多,能維持平衡就不錯了,倆人好像都已經把力氣耗盡,可就是誰也不肯停下來,往前挪步的速度堪比蝸牛。
餘九齡一見到馬車上的人是虞朝宗,立刻就踏實了,他想打個招呼,可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往前一撲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息著,再想站起來是不可能了。
堯不聖一看到這樣子就知道要壞事,那車上的人肯定是那個小賊的同夥,他想轉身跑,用盡力氣,身子還沒轉完呢。
虞朝宗吩咐一聲把人綁了,手下人衝過去,還沒碰堯不聖,他自己已經倒地不起。
燕山營的人手腳麻利的把堯不聖捆了起來,又把嘴巴堵住,然後抬上了馬車。
餘九齡也被抬上來,他躺在車上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勉強側頭看向躺在一邊的李叱,李叱也在看他。
餘九齡攢了好一會兒才攢足了說一句話的力氣,他看著李叱認真地問道:「擦粉了啊,什麼鋪子的啊,推薦一下唄,臉真白……」
李叱:「啐!」
兩個時辰之後,車馬行。
夏侯玉立給李叱檢查完了傷口就去準備藥草,她有雲隱山的真傳,治療傷勢最為擅長。
餘九齡躺在那朝著夏侯玉立說道:「也給我檢查一下啊,好歹查一下……」
夏侯玉立回頭看了他一眼道:「你沒事,躺兩天就好了。」
餘九齡道:「我覺得我需要開點藥吃吃。」
夏侯玉立白了他一眼走了。
餘九齡問李叱道:「憑啥,你也動不了我也動不了,就給你看不給我看。」
李叱道:「你丑。」
餘九齡:「……」
李叱道:「你問我的。」
餘九齡道:「你可以不說。」
李叱道:「我耿直。」
餘九齡道:「你耿直個屁……」
李叱道:「小伙紙,你現在很猖狂啊。」
餘九齡道:「你動不了,我也動不了,我怕你做什麼,來,你打我啊。」
李叱一腳把餘九齡從床上踹下去了,兩個人的床中間只隔著二尺左右距離,這一腳踹的很舒服。
李叱道:「傻不傻,我不能動是一動就疼,但是動動腿還是可以的,你動不了才是真的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