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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李丟丟問道:「你教高希寧習武的時候我看過,你的武技都很實用,沒有一招是花架子,有的招式看起來別說不漂亮,甚至有些丑,可偏偏就能制敵。」
李丟丟眼睛都亮了:「那我能開門收徒嗎?」
燕青之瞪了他一眼:「你就那麼需要錢?」
李丟丟點頭:「需要啊,不過現在不那麼需要了,買宅子的錢已經足夠,我回頭把銀子給師父送過去,讓他自己去挑選。」
燕青之沒有問李丟丟哪裡來的銀子,他只覺得這孩子絕對不會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你休息吧,右臂不要多動,沒有三個月的修養不會徹底好。」
說完之後燕青之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看向李丟丟想說什麼,李丟丟搖頭道:「先生就別勸我離夏侯琢遠點了。」
「不是。」
燕青之道:「離高希寧遠點。」
李丟丟一怔。
燕青之沉默片刻後說道:「你知道為什麼。」
李丟丟點頭:「我知道。」
與此同時,冀州城一戶民居中。
剛剛從書院回到家裡的看門人劉梗急匆匆的進了屋子,人還在外邊的時候就開始喊:「收拾家裡的東西,明天一早咱們就離開冀州。」
屋門吱呀一聲開了,從裡邊走出來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人,劉梗看到這個人後整個人都僵硬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禍……禍不及家人。」
劉梗道:「還請高抬貴手。」
青衫人葉杖竹點了點頭道:「你夫人已經睡下了,剛剛我在她飲水中下了些藥,她會睡到明日天亮。」
劉梗苦笑:「多謝了。」
青衫人道:「我來之前已經查過,如果你是被脅迫的,今日我稍加懲處便會放了你,畢竟青衣列陣的人不會濫殺無辜,可你不是,你就是貪圖銀子。」
劉梗張了張嘴,卻沒有什麼能說出口的。
昨日孫別鶴找到他,給了他五百兩銀子,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五百兩銀子就是天降巨富,他在書院做看門人,一年下來也攢不下二兩銀子,這五百兩是二百年都賺不來的錢,如何能不心動。
況且孫別鶴交代的清清楚楚,只要他隨便說個謊話就行,無需動手參與什麼。
而且孫別鶴還保證,夏侯琢和李叱都會死,人都死了,自然也就不會有人再找他報復。
葉杖竹道:「你可曾習武?」
劉梗點了點頭:「練過幾年。」
葉杖竹嗯了一聲:「那你出手吧。」
劉梗深吸一口氣,然後加速衝過去,一拳打向葉杖竹的脖子,葉杖竹還在原地,上半身側開了一些,拳頭便打空過去。
葉杖竹的右手捏住劉梗的咽喉,五指發力一捏一扭,脖子裡傳出咔嚓一聲,劉梗的腦袋就耷拉了下去。
葉杖竹把屍體扛在肩膀上,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裡還亮著的燈火,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
「為什麼要有害人之心?到頭來還不是害了自己。」
說完後掠出院牆。
半個時辰後,冀州城中一家客棧里,書院教習劉克達咕嘟咕嘟的灌進去半壺涼白開,喝完了之後覺得稍稍好受了一些,他看向坐在旁邊的楊峰山,後者的臉色十分難看。
「不用太害怕。」
劉克達道:「明日一早我們從北門出城離開,出去之後就有人接應,到了地方之後就當是修養一陣子了,反正你我進書院也只是為了殺夏侯琢而已……」
楊峰山搖頭嘆道:「其實我還挺喜歡書院那個地方的,沒有打打殺殺,安安靜靜的……」
他看向劉克達:「你不覺得在書院的日子很舒服嗎?」
劉克達道:「我就知道這舒服日子是世子殿下給的,他隨時都可以拿回去,我們有的選嗎?」
楊峰山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絕大部分人活著都沒得選,我們過的還算好的,躲躲就躲躲吧。」
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敲門聲之後有個人聲音不大的問了一句。
「兩位先生在嗎?深夜上門,揉肩捏腳,可有需要?」
第二天一早。
羽親王世子楊卓洗漱了之後在餐桌前坐下來,他臉色很不好看,昨夜裡節度使的人直接插手干預了,這是他預料之外的事。
他沒有想到夏侯琢居然和節度使那邊的人有很深的來往,他本以為夏侯琢只不過是覺得好玩所以加入了青衣列陣而已。
「世子。」
門外有僕人俯身說道:「外邊有人送來一口箱子,說是給世子的禮物,我問是什麼人送來的,來人只說世子看了自然知道。」
楊卓擺了擺手:「抬進來放院子裡,一會兒我去看看。」
僕人連忙走了,不多時抬回來一口大箱子放在院子裡,楊卓好歹吃了口東西邁步出門,讓人把箱子打開,他湊近了看了看,然後就啊的叫了一聲,連續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台階上。
箱子裡都是人頭,最上面兩顆是劉克達和楊峰山的。
「抬走!」
楊卓瘋了一樣的擺手:「快抬走!」
那些僕人也嚇得夠嗆,連忙把箱子重新蓋好,幾個人抬起箱子往外跑,可是每個人的腿嚇得都有些發軟,一個僕人踉蹌了下摔倒在地,那大箱子也跟著摔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