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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憾三州這般猖狂的時候,耶伏芝就已經動了殺心。

  若非是因為身在憾三州的營地他稍有忌憚,剛才便已經出手。

  因為闊可敵夜瀾的命令就是,這些馬賊如果能用就用,如果不能用也不許他們成為黑武大軍南下的阻礙。

  耶伏芝剛才不動手,是想著回去後調集黑武邊軍騎兵,將這支馬賊滅了。

  此時動手,是因為憾三州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黑武劍門的人,最善用闊劍,這是一種巨大沉重到尋常漢子根本就舞不起來的重劍。

  黑武劍門的弟子,有獨特的用劍之術,劍法著實匪夷所思。

  這一劍斬落,耶伏芝判斷憾三州必然會向後撤步,而只要憾三州撤步,耶伏芝的下一招就能將其廢掉。

  他會用重劍的分量慣性把他自己甩出去,然後一腳命中憾三州的脖子。

  這種招式,中原的武者根本就沒有多少人見過,所以也不可能有幾人能接得住。

  然而下一息,半空之中傳來當的一聲。

  那把劈出去一半的闊劍,在半空之中被憾三州捏住。

  憾三州手掌向上迎過去,在闊劍即將斬在他手上的瞬間,五指捏住了劍身,而劍刃距離他的手掌心也就是還有一根筷子的寬度。

  然而就是這些許距離,劍就難以再進分毫,那把劍像是突然就被鑄在半空一樣。

  耶伏芝臉色瞬間大變,立刻想把劍抽回來,試了一下劍紋絲不動。

  下一刻,耶伏芝一腳踹向憾三州的心口,憾三州站在那一動不動,硬生生用胸膛接了耶伏芝這一腳。

  砰地一聲後,憾三州的胸脯上起了一陣塵煙,他的身子只是微微向後仰了一下,可是耶伏芝卻被自己這一腳的反震之力,震的向後彈了出去。

  這一下之後,耶伏芝的臉色已經變得格外難看起來。

  腿上有酸麻感覺,那是因為他出的這一腳力度巨大,自己震了自己。

  耶伏芝雖然不是劍門中的大劍師,可也有劍師身份,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認了輸?

  他立刻就沖了回來,雙腳離地而起,兩隻腳同時踹在了憾三州的胸口。

  可是他這一次進攻不是為了打傷憾三州,而是為了把他的重劍奪回來。

  剛才那一腳耶伏芝就已經想到了,這憾三州所練的武功,應該就是傳聞中的那鐵布衫。

  作為劍門弟子,他們自然更加看不起中原人,可是他們並不輕視中原的武學。

  在劍門之中有一本中原武學密錄,其中就有關於這種橫練功夫的記載。

  傳聞之中,若這種功夫練到了極致的話,人的身體堪比磐石,尋常刀劍就算是砍中也難以傷其分毫。

  要是破掉這橫練鐵布衫的功夫,只有兩個辦法,一是用神兵利器,二是找到習練此武功之人的唯一破綻。

  耶伏芝明白自己若要取勝,還需把重劍搶回來,否則難以破開這等變態的功夫。

  這一次雙腳齊踹只是虛招,他在雙腳落在憾三州胸膛上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力。

  而是人在憾三州的胸膛上蹲下來,雙手重新握住依然被憾三州捏著的闊劍。

  然後雙腳猛的發力,要把闊劍從憾三州手裡奪回來。

  然而……毫無意義。

  憾三州任由耶伏芝在自己胸膛上發力,任由耶伏芝雙手握住闊劍往外奪。

  他甚至沒有絲毫的動作,只是看著,臉上還是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結果就是,憾三州紋絲不動,而耶伏芝發力後沒能把闊劍奪回去,人就好像個燈籠一樣掛在那了。

  憾三州一鬆手,耶伏芝落地,因為沒有料到憾三州會鬆手,耶伏芝也沒能握住他的闊劍。

  人摔在地上,闊劍也摔在了地上。

  「我說……」

  憾三州俯身看著跌坐在地的耶伏芝:「我說我三州無敵,你以為我在吹牛?」

  他直起腰,依然俯瞰著耶伏芝:「你回去吧,把我的意思帶給你們汗皇,如果他願意封我為王的話,我會帶著血浮屠做你們的先鋒,如果他不願意的話,那麼你回去之後就可以調集黑武邊軍來攻打我們了。」

  他伸手往外指了指。

  在外邊有一根很粗很高的旗杆,旗杆上掛著一面黑色大旗,大旗上有三個血色大字……血浮屠。

  耶伏芝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此時已經明白過來,這個自己看不起的草寇實力有多恐怖。

  他甚至覺得,這個草寇可以與劍門中的大劍師比肩。

  如此人才,居然落得在漠北做賊的下場,也不得不說,中原人真的不善利用人才。

  若是在黑武,有如此修為之人,必會被劍門所收納,若不能為劍門所收納,就必會被劍門所滅了。

  「走吧。」

  憾三州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轉身回到他座位那邊去了。

  身受如此奇恥大辱,耶伏芝卻也無能為力,他只好起身,抓了自己的闊劍,臉色鐵青的大步離開。

  血浮屠隊伍的軍師肖亭連忙跟上去,一路走一路點頭哈腰的說著些什麼。

  而此時耶伏芝只想儘快走,不能多留在這被那些馬賊嘲笑,所以對肖亭的話置之不理。

  等耶伏芝走了之後,肖亭回到這木樓里,看著憾三州就嘆了口氣。

  「大將軍,你這是何必呢,如此羞辱那黑武人,怕是難以從黑武人手中得到好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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