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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辦法,就是促使中原內亂繼續,消耗永遠的實力。
所以他調派了不少真正的高手保護元楨,他相信以元楨的能力,一定會有所作為。
但黑武汗皇沒有預料到的是,他相信元楨的能力,但他選擇的韓飛豹,確實配不上元楨的能力。
換句話說,如果是把楊玄機和韓飛豹換一個位置,楊玄機一定比韓飛豹做的更好。
再換句話說,如果選擇了接受黑武人幫助的是關亭候,那麼他絕對會成為中原大災。
好在是,這個中原,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容易彎下脊樑。
元楨思考了片刻,看向自己的親衛之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此人名為戶陀,出身於黑武青衙。
雖然在青衙中並沒有多高的官職,但這並不代表他的武藝和能力不如那些官職高的人。
黑武人對於階級等級的劃分,比中原還要嚴苛的多。
他們對於貴族血統的看重,更是遠遠高於中原人對於貴族血統的看重。
或許,在中原人形成貴族階層的時候,黑武人還處於半茹毛飲血的時代。
因為受中原文化影響,學到了一些,反而比中原人做的還要明顯,還要過分。
戶陀血統沒有問題,最起碼出自鬼月八部,但並非貴族血統。
所以他這樣的出身加入青衙沒問題,但想任職高官卻幾乎沒有可能。
好在是,誰有能力,上層還是知道的。
元楨對戶陀說道:「你挑幾個精幹得力的人,去附近村子裡轉轉,不要抓老人,不要抓壯年,找中年婦人或者是十歲以上十四五歲以下的孩子。」
戶陀俯身:「遵命。」
雖然態度上沒問題,可實際上,他們這些正經的黑武人,對元楨的出身當然也看不起。
戶陀帶著幾個手下離開,朝著不遠處的村子悄悄摸了過去。
一個手下人好奇的問:「大人,元楨大人交代說要抓中年婦人,或者是半大的孩子,這是為什麼?」
戶陀道:「不抓老人,是因為老人狡猾,且已經年紀大了,他們會騙人,有些時候還不怕死,不抓壯年男人,是因為會很麻煩,哪怕他們一定不是我們的對手,但壯年男人骨氣也正壯。」
「抓中年婦人,她們已經是母親,所以可以輕鬆的找到她們的弱點,至於半大的孩子,是因為他們扛不住逼問。」
手下人點了點頭,這才明白過來。
元楨和韓飛豹帶著斥候在龍頭關外邊又觀察了一會兒後,返回了他們的營地。
大概兩個時辰之後,戶陀帶著幾個被抓來的村民也回到營地里。
元楨聽聞戶陀回來,親自過來審問。
「分開問。」
元楨交代了一句。
他又看向戶陀:「抓他們回來的路上問過了沒有?」
戶陀道:「大概問了幾句,可是這些人在一起,也就誰都不肯開口。」
元楨問:「那婦人和那個半大的孩子,是母子?」
他觀察到,在人群里有兩個人看起來就有些特殊,那個男孩子大概十四五歲左右,依然稚嫩,卻勇敢的擋在母親面前。
而那個母親,則極力的想把孩子保護在自己身後。
元楨沉默片刻後指了指:「把他們兩個拉過來,一起問,其他人分開問。」
不遠處,那位看起來三十幾歲的婦人臉色很白,她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早已經嚇得心都在顫抖。
可是她卻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的兒子,聲音很輕,但格外堅定。
「不要說,不管他們問你什麼都不要說。」
「娘,我知道。」
「他們或許會打你,或許會打娘,但只要我們咬著牙什麼都不說,他們也沒辦法。」
其實她知道,這些壞人有的是辦法。
「娘,你說過,做人得先有良心。」
這個嘴唇上才剛剛冒出來一層絨毛的少年,拉著母親的手:「娘,我知道。」
他爹在隊伍里。
元楨讓人把那母子帶到一片空地上,他笑呵呵的看了那位母親,從親兵手裡要過來一壺水,遞給她:「先喝口水吧。」
婦人看了看元楨,又看了看那水壺,沒說話。
「給我吧。」
那少年伸手:「我渴了。」
婦人和元楨同時看向那少年,婦人的眼神里是驚訝和不可思議,而元楨眼神里則帶著些笑意。
他把水壺遞給那少年:「給。」
少年接過水壺,咕嘟咕嘟的灌了一氣,然後擦了擦嘴角把水壺扔在一邊。
元楨剛要問那少年什麼,少年道:「我餓了,我要吃飯。」
元楨微微皺眉,但很快笑起來:「行。」
他吩咐道:「去那些乾糧來給他。」
少年搖頭:「我才不吃什麼乾糧,那種東西難吃的要命,我要吃肉,沒有肉不行。」
元楨眉頭皺的更深了些。
「不能燒火做飯,所以你就委屈一下吧。」
「委屈?」
少年人哼了一聲:「你們把我和我娘抓來,必然是要問我們些什麼,這是有求於人,你們有求於人還要讓人委屈一下?」
他直視著元楨的眼睛說道:「要麼你們現在就開始打,什麼言行逼供的手段就用,要麼你們就去給我弄些肉來吃,對了,我還沒有喝過酒,如果有酒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