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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深夜之中絕對看不清楚那些軍隊的臉,可是有沒有鞋子難道還看不出?沒錯,你確實想的還算周到,選擇是在夜裡換人,可就算我離著遠看不清楚有鞋沒鞋,走路的聲音也還是有區別的。」

  柳園從來都沒有遭受過這麼大的挫敗,不管是大的地方還是細節之處,他看似毫無破綻的連環計,實則漏洞百出。

  他沉默了許久之後,長長吐出一口氣:「所以寧王的隊伍,才會一登船就直接對我們的人動手了……而我的人,接到的命令是,等待號令再動手,可我一開始就被你們制住了,我的人等不到我的信號,所以也就沒人給他們發信號。」

  歸元術道:「還有就是,你們的人為了裝的像一些,基本上沒有人帶長兵器,因為藏不住,所以打起來自然吃虧。」

  柳園點了點頭:「輸了,我認。」

  歸元術笑了起來:「你不認,也是輸了。」

  柳園道:「雖然這次是你們贏了,但不是你們會一直贏下去,你們還是無法再相信諜衛軍,你們就失去了眼睛和耳朵,而我們卻還是能從諜衛軍中獲取你們的消息。」

  歸元術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除非最起碼能獲取一份名單,才能對你們的內線動手,不然的話,隨便抓人,諜衛軍就可能會譁變。」

  柳園笑了笑:「你以為可以拿到名單?」

  坐在旁邊的張湯,此時說了他坐在這後的第二句話。

  他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坐在這?」

  柳園臉色一變,猛的看向張湯。

  張湯語氣平淡地說道:「我知道做諜衛的人,不可能掌握絕大部分人的名單,哪怕是你這樣地位很高的首領,也不可能知道很多人,這是出於安全考慮,不能一人被抓之後,整個諜衛全都暴露出來。」

  柳園道:「你知道就好。」

  張湯依然那麼平靜地說道:「可我向來都不是一個嫌棄得到的東西會比較少的人,你落在我手裡了,如果說只能問出一個人,我也會讓你說出這個人之後再死。」

  此時此刻,柳園的眼睛裡出現了恐懼。

  他雖然不是廷尉軍的人,但他已經在寧軍諜衛軍中做事數年,他怎麼可能沒聽說過張湯之名?

  江面上,寧軍已經取得了絕對優勢。

  那些可以渡江的筏子,遠遠不是船的對手。

  寧軍這邊的船隊雖然看起來亂七八糟的,有漁船有火船還有破舊的楚國戰船,可是隨隨便便一艘船,都敢去直接衝撞雍州軍的筏子,但雍州軍的人敢用筏子去撞船嗎?

  尤其是寧軍的鳳柏戰船,在敵人的筏子大軍中猶如幾員虎將,在萬軍之中可往來衝殺。

  寧軍在穿上放箭擊殺雍州軍,簡直不要太爽。

  雍州軍確實有堅韌的有些變態的滕盾,可筏子又不能全方位的被滕盾保護,所以雍州軍被屠殺的速度很快。

  韓飛豹不得不下令吹角退軍,已經渡江的隊伍怎麼可能退的回去。

  寧軍在江面上肆無忌憚的追殺,這一天的江面上,漂浮著的屍體密密麻麻。

  雍州軍確實善戰,而且人人狠厲,即便是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人想著投降。

  雍州軍後續的隊伍撤回到岸上,江面上的隊伍全都被寧軍所殺。

  韓飛豹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本以為會以及必勝,現在卻被人打了迎頭一棒。

  那位被稱為聖師的人,早就已經起身走了,走的時候面如寒霜。

  這一戰打了足足一天,寧軍將江面上的筏子也都收攏回去,這東西看著確實挺不錯。

  李叱他們從戰船下來登岸,夏侯琢帶著手下將領們迎接過來。

  「好險。」

  夏侯琢笑道:「要不是船轉向足夠及時,我已經讓人把所有重弩和拋石車都瞄著你們打了。」

  李叱哈哈大笑。

  因為李叱出發的時候,還沒有確定敵人的內線到底是誰,也沒有確定搖籃鎮裡的敵船到底會怎麼行動,所以夏侯琢當然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那本就不是計劃之內的事。

  「咱們去看看那是什麼東西。」

  李叱沒有去過雍州,而且那邊相對封閉,也很少有人會走動到中原腹地。

  蹲著研究了一會兒就搞懂了,是羊皮筏子。

  雍州軍的人用特殊的方式把羊皮製作成可以充氣的口袋,這種東西在中原確實是誰都沒見過。

  「幹得不錯。」

  夏侯琢看向歸元術:「如果這次不是你察覺到了敵人的計策,可能我們這一戰就輸了。」

  這絕非是一句恭維話,而是實情。

  如果李叱的船隊阻攔失敗,寧軍這邊沒有船,阻擋不住雍州軍渡江。

  一旦到了岸上,擁有絕對兵力優勢而且論戰力不輸於寧軍的雍州軍,攻入荊州絕非難事。

  李叱從豫州帶著南下的寧軍確實不少,可是要分派各處,還要駐守諸多大城。

  如此一來,兵力上就和雍州軍無法相比。

  況且,分派一大部分兵力在荊州東側防備天命軍,還要分派兵力在荊州東南一帶布防,以備梁州兵馬北上。

  夏侯琢抬起手拍了拍歸元術肩膀:「所以這一戰,你當為首功。」

  歸元術嘿嘿笑了笑,那是一種發自肺腑的放鬆。

  諜衛對諜衛。

  我沒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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