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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就沒有想到,生活在馬背上的草原人,居然放棄了騎馬。

  而這,就是納蘭可汗孛兒帖赤那跟隨唐匹敵數年所學來的本領。

  站在高處,孛兒帖赤那舉著千里眼觀察,哪裡需要補充兵力,就用號角聲下令。

  五萬騎兵衝進王庭之後,就好像陷入沼澤一樣。

  鐵鶴人引以為傲的騎兵,在這,變成了靶子。

  此時此刻,長杆太好用了。

  把人從馬背上戳下來之後,就算沒能捅死,落馬的人來不及起身,就被一大片木桿砸的昏頭轉向。

  亂棍之下,地上都是哀嚎著的鐵鶴人。

  打到這個地步,納蘭人已經全民皆兵,他們不管男女老幼全都上來,拿著木桿一陣陣敲打。

  到處都是哀嚎聲,到處都在死人。

  很多鐵鶴騎兵都被打的面目全非,而被木桿戳死的人,連搶救都救不了,傷口太大。

  試想一下,人的脖子才多粗,木桿從脖子裡穿過去,怎麼救?

  這一場突襲,變成了圍殲。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是不是不一樣了

  孛兒帖赤那追隨唐匹敵那麼久了,耳濡目染所學,也是他在草原上二十幾年人生都學不來的東西。

  有人說過,習武之人若是自身已到瓶頸,再難有進境,哪怕就是想方設法的去那些真正的強者身邊做個打雜的,只要能每日有所見,便也大有裨益。

  見不到絕世強者出手,看人家言談舉止,看人家行事作風,也會影響巨大。

  如此來說的話,那唐匹敵難道不就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絕世強者嗎?

  所以納蘭王庭一戰,看似贏的好像有些簡單,可這簡單二字的背後,是孛兒帖赤那數年苦學。

  而在寧軍之中,和唐匹敵學了不少東西的,大有人在,又何止是一個孛兒帖赤那。

  豫州。

  寧軍隊伍在赤河北岸停了下來,大將軍莊無敵下馬,走到河堤上往對岸看了看。

  他手下的親兵校尉,是當初就在燕山營跟著他的老人,名為狄敢當。

  站在莊無敵背後,狄敢當問莊無敵:「大將軍,天命軍真的會來嗎?」

  莊無敵回答:「他們可以不來,我們不能不在。」

  狄敢當點了點頭:「那我去給大將軍搭建帳篷,再把大將軍喜歡的書放好。」

  莊無敵應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他手下的人也都知道,將軍是個不善言談的人,也早都已經習慣。

  狄敢當追隨莊無敵這麼多年,對莊無敵更為了解,況且大將軍和他說話,倒也不少。

  手下的人也都知道,將軍的雖然看起來冷酷,實則內心火熱,把他們每個人都當做兄弟一樣看待。

  面冷心熱,說的就是將軍這樣的人。

  莊無敵之前已經下令隊伍沿河駐紮,分派游騎往兩側巡視,隊伍安排井然有序。

  在河堤上,莊無敵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靠著樹,將掛在腰帶上的書冊摘下來,坐在那安安靜靜的看書。

  狄敢當曾經問過他,說大將軍,在燕山的時候,你最不喜歡讀書,大當家讓你多讀書的時候,你都總是找藉口推諉,怎麼現在這麼喜歡讀書了。

  莊無敵回答說,因為現在不一樣了。

  那時候的莊無敵,除了聽從大當家虞朝宗的安排之外,什麼事都不去管,只是喝酒。

  可是現在呢,他是一軍主將,手下數萬將士的生死都在他肩膀上扛著。

  他不善於表達,所以只說現在不一樣了,你讓他說為何不一樣了,他笨嘴拙舌,大概也表達不清楚。

  可他心裡明白,他不能被人甩開那麼多,不是他覺得被甩開會丟掉現在的位置,是他覺得人一定要有用。

  人活著,一定要有用。

  他在燕山營的時候別說讀書了,聽別人說話文縐縐的都來氣。

  可現在,他毫無挑剔的看書,因為丟丟兒說過,我們沒有見過的世界,書里都有。

  你想想吧,我們沒見過的世界,什麼精彩沒有?

  丟丟兒還說過,每一個字都是老祖宗傾盡心血創造出來的,學會這些字就是一種傳承。

  而有了傳承,才能在這傳承的基礎上去創造,就好像老祖宗已經給我們打好了地基,能建造出多高的大樓,就看我們的了。

  莊無敵身上總帶著的那本書,是他求唐匹敵寫下來的。

  這其實並不算是一本書,而是唐匹敵能想到的關於戰場上所有該注意的事。

  寫的很詳細,比如什麼樣的地形下應該如何用兵這一點,就細化出來上百條。

  山在什麼位置,河在什麼位置,山有多高,河有多寬。

  可是寫在書本上的東西畢竟是死的,學而有用,用在於活。

  莊無敵手裡的這本冊子,他已經看過數百遍,甚至可以倒背如流。

  但他知道自己只是記住了這些文字,還沒有完全靈活變通,所以到任何一個地方,他都按照地形,在書冊上尋找對應,然後再加以推測計算。

  老唐說,你想到了,敵人未必能想到,但你想到了,覺得敵人未必能想到而你不去做,那麼就一定會吃虧。

  不管敵人想到了還是沒有想到,你想到了你就去做了,那麼吃虧的一定是敵人。

  在得到軍報說,天命王楊玄機已經圍困大興城數月之久後,莊無敵隨即調動了豫州城可以調用的半數兵馬,南下到了赤河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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