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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斌搖頭道:「我現在可是說不上話了,以前還行。」

  他低頭看了看腿上的那包銀子,眼神里都是心疼,可還是把銀子抱起來遞給謝懷德:「幫不上,這銀子我就不拿了。」

  「拿著!」

  謝懷德把銀子推回去:「幫不上也沒什麼,我們還是朋友呢。」

  王斌愣了一下,忽然哇的一聲就哭了。

  或許是喝多了酒的緣故,這一哭就停不下來,哭的是撕心裂肺。

  「我在衙門裡做事,一個月也是五兩銀子,每天起早貪黑辛辛苦苦,十年也攢不到這麼多錢,還要交際應酬,還要養家餬口,算下來一輩子也攢不夠一千兩。」

  他一邊哭一邊說道:「我一個大男人,雖然原本不是跟著寧王起兵的老人,可我本在豫州的時候也已經是校尉了,被都廷尉大人一句話就給打發走人,我受不得啊。」

  「我回家還不敢說,現在他們還以為我是整天去衙門裡,哪知道我是跑到采悅商行這裡來給人做工,為了每個月那碎銀五兩,我的體面都沒了,從校尉到商行的夥計……」

  謝懷德被他哭的不耐煩,也不理他了,端起酒杯喝了幾口。

  好一會兒之後,王斌才不哭了,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雖然我不能幫你們牽線搭橋,可是我知道你們怎麼才能見到謝大人,他就住在謝家的老宅里,每天早晨,是節度使府里的馬車接他,走的就是那條路,不會改,你們可去路上攔他,既然你們是一家人,攔住了就好說話。」

  謝懷德的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來:「如此,也很好。」

  第二天一早,王斌從自己家床上醒了,一坐起來,嘩啦一聲,銀子掉在地上。

  再看時,身邊都是大銀錠,地上也有。

  這一下王斌就懵了,腦袋裡嗡的一聲。

  這銀子是怎麼來的?

  又懵又怕,不知道自己昨夜都做了些什麼,是做了什麼歹事不成,不然銀子如何解釋?

  正害怕著,他妻子笑呵呵的推門進來,端著一盆溫水:「醒了啊,我給你擦把臉。」

  王斌臉色發白的指向那些銀子:「哪兒來的?」

  妻子噗嗤一聲就笑了:「昨夜裡你是真的喝多了酒,自己做過什麼都忘了?」

  妻子臉色微紅:「回來後一身酒氣,把抱著的銀子扔在我面前,說以後一定要讓我過上好日子,還又摟又抱的……老夫老妻,你可多久沒,沒,沒那般親熱了。」

  王斌急了:「我是問你銀子哪兒來的?!」

  妻子被他喊的也有些懵:「你帶回來的啊,你說新認識了一個朋友,從南邊來的,一見如故,格外投緣,非要給你這麼多銀子,還說,你在衙門裡做事辛苦,提心弔膽還沒多少俸祿,他給你這銀子,是讓你自己去做些生意,以後就不要去賣命換錢。」

  王斌抬起手,在腦袋上使勁拍了兩下,啪啪響。

  妻子嚇了一跳,連忙抓了他的手:「你這是做什麼?」

  王斌眼神里有些懼意:「這銀子肯定有問題,我記得我一開始見到那人,看他不順眼來著,我還記得他給了我一包銀子讓我走人,不讓我理會他們,可沒有這麼多啊……我數過的,有四百兩,沒有這麼多啊……」

  妻子被他這反應也嚇得夠嗆,連忙道:「你再想想,到底是發生什麼了?」

  王斌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

  他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妻子回頭看了一眼:「天才蒙蒙亮。」

  王斌皺眉:「昨天喝酒了,好像是提到了一早要幹什麼,可就是想不起來要幹什麼。」

  與此同時,大街上。

  四名護衛在馬車左右跟著,這條路他們已經走了兩個月,無比的熟悉。

  每天都是在這個時間,到謝家去接謝懷南謝大人到衙門去,謝大人對時間極為重視,不管颳風下雨,絕對不會誤了時辰。

  二月末,夜還是比白天要長不少,這個時候天才剛剛發亮,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

  謝大人每天都幾乎是第一個到衙門的,比謝大人還早的只能是節度使燕大人,因為燕大人基本上就很少回家,處理公務晚了,就在衙門裡住下。

  馬車的輪子碾過石板路,發出的聲音和這清晨顯得格外配,好像缺一不可。

  四名護衛並沒有因為已經熟悉了路線而放鬆戒備,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謝大人的安全。

  他們四個,出自廷尉軍,每個人都有著極為豐富的經驗。

  不管是追蹤稽查,還是武藝反應,都不弱。

  本來謝大人自己有護衛,但是他堅持不用,請都廷尉大人分派了四個人過來,其實這也是一種表示忠誠的態度。

  就在這時候,馬車前邊出現了一個推獨輪車的人,看起來像是個貨郎。

  四名護衛立刻就握住了刀柄,動作都幾乎一致。

  這條路走過兩個月,第一次遇到這麼早就出來的貨郎。

  獨輪小車碾過石板路的聲音,比馬車還大,車軸應該是生鏽了,發出吱呀吱呀的摩擦聲。

  「戒備!」

  一名護衛立刻喊了一聲。

  一個常年跑生意的貨郎,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車這麼不好用,而且那車顯然很久沒有修理過,木頭的顏色都也不對。

  長用的車,不會是這種毫無光澤的土色,那是放置許久沒用才會有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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