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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叱看了看那拜帖,又看了看馬車,然後點頭:「所為何事?」
小廝道:「還請進去通報,我只是個下人,並不知道我家先生求見寧王所為何事。」
李叱嗯了一聲:「知道了。」
他轉身把拜帖遞給那正在抿著嘴笑的門口護衛:「去交給燕先生。」
說完後李叱就走了,那小廝也回到馬車旁邊候著。
李叱先去了一趟大營,巡視新兵訓練之後,就又去了廷尉府所在的梅園。
高希寧這段日子可是忙的飛起,幾乎沒有一刻能閒下來,李叱想和她一起吃個飯,幾次都沒成功。
每天她都要去巡城,還要帶著人去預防有可能會對李叱發動的刺殺。
等李叱進來梅園之後才知道,高希寧又出去了,說是城南那邊出現了命案,她趕過去看看情況。
命案這事很大,但應該歸屬於豫州府來管,高希寧是擔心死的人會有什麼蹊蹺。
李叱進了高希寧的書房,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個信封,那是洪嗣瑞等人離開官驛之後,官驛的人在桌子上發現的。
呈遞給李叱,李叱看了,又讓人送到了廷尉府里給高希寧過目。
李叱緩步過去,在高希寧的位置上坐下,拿起那封信打開有看了一遍……這信上,一共只有兩句話。
第一句,我本不該說祝願寧王殿下一帆風順這句話,因為我可可能會是寧王前行路上最大的風浪。
第二句,願寧王殿下一帆風順。
沒有落款署名,可李叱知道是誰留下的。
普天之下,如今還有這般自信說自己是寧王前行路上最大風浪的人,只能是武親王楊跡句。
李兄虎?
他可不認為自己是別人路上的風浪,他只認為別人是他路上的風浪。
楊玄機?
他也不認為誰能阻擋他,但他可以把別人都阻擋住。
這封信一直都在高希寧的桌子上,也就是說,她可能看過已經不止一次。
那個丫頭,一定會想辦法,讓這風浪不能起。
李叱離開書房又到了梅園後院,那三位老先生果然都在,高院長和張真人在下棋,師父長眉道人在一邊看得都快急眼了,直說張真人是臭棋簍子。
李叱過去打了招呼,就到一邊陪著神鵰和狗子玩。
看到李叱,狗子是一如既往的那種臣民啊,朕已經感受到你的心意了的樣子。
而神鵰則是一種,你既然明知我是狗子陛下的第一重臣,你為何還不餵我?
算起來神鵰如今是豬生中剛剛邁入青年的時候,年富力強,所以總會躁動。
而面對它的躁動,狗子的反應大概就是……白痴,安靜些,我允許你舔我的爪子。
正在這時候,餘九齡從外邊跑進來,看到李叱在這鬆了口氣。
「燕先生派我來尋當家的,說是有好事。」
聽到這句話,李叱大概就知道這好事是什麼事。
謝家的人忽然造訪,還能有什麼事。
李叱問:「燕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回去?」
餘九齡道:「不是,燕先生的意思是,謝家的人雖然帶著誠意而來,但還沒必要讓當家的親自去見他,有燕先生見一見就足夠給面子了。」
他笑道:「燕先生讓我來尋你,是讓我告訴你一聲,謝家的人很懂你。」
李叱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很懂我……懂我很難嗎,天下人如今還有多少不知道,寧王李叱貪財。
但是天下人又有多少人完全懂他呢?
知道他貪財的多,也都知道寧王時至今日尚未婚娶,都說寧王志在天下不喜女色……
李叱每次聽到這種話,都有一種怨念。
貪財好色……後者比前者難多了好麼。
寧王府。
燕先生吩咐人給謝懷南續茶,然後語氣溫和地說道:「主公這幾日事情格外的多,也不知道何時回來,不如我先安排你們住下,待主公回來後,我便派人知會你。」
謝懷南謝意的笑了笑:「倒是不用燕大人安排,謝家在豫州城裡有宅子,我直接回去住即可。」
燕先生已經說了安排住處的事,謝懷南當然明白人家這是要請他離開了,所以他起身告辭。
燕先生送他到門口,謝懷南笑道:「若殿下回來了,還請轉告寧王殿下,我可全權代表謝家,我之前對燕大人說的話,就是最大的誠意。」
燕先生道:「你放心,只要殿下回來,你的話我必會原原本本告知殿下。」
謝懷南再次抱拳,轉身上車離開。
不久之後,燕先生就到了梅園。
李叱正在後廚里忙著給那三位老先生做午飯,此時還是高院長和老真人在下棋,但是看起來長眉道長的氣度比之前好多了,安安靜靜的看著,沒有再說出一個嫌棄的字,他安靜了,老真人也就放下了手裡的木劍。
燕先生一進廚房,就看到李叱正在顛勺,不知不覺間才發現,李叱的廚藝已經大有長進。
「主公……」
燕先生剛說了兩個字,李叱就回頭瞪了他一眼。
燕先生隨即笑起來,李叱和他們說好的,非正式場合,不要叫什麼主公。
「來的是人謝懷南,謝家家主謝懷遠最小的弟弟,在謝家極有地位,可以說是僅次於謝懷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