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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隊伍的另外一側,一座茶樓里,一群正在喝茶的人,視線也隨著紫衣女子的移動而移動。
雖然隔著隊伍經過,可他們還是捨不得挪開視線。
「想不到這等小地方,居然會有如此風采的女子。」
其中,看起來像是領頭的那個人感慨了一句。
其他人紛紛附和,因為他們都怕極了這個人。
這人看起來大概四十歲左右年紀,中等身材,樣貌也不出眾,哪怕身上穿著的衣服頗為名貴,可就是沒有貴氣在身。
天生就有這樣一種人,給他穿上再華美的衣服都沒有用,反而會讓衣服顯得很廉價。
換上一身布衣短衫,趿拉著布鞋扛著鋤頭,立刻就顯得自然起來。
他就是這樣的人,但他一心想做一個他以為的他嚮往的那樣高貴的人。
他叫段狠,被暗道上成為蘇越第一高手段狠。
蘇越,指的是蘇州和越州,蘇州,天下最富,越州地域廣闊且民風彪悍,這可是天下十三州中地位比較重要的兩個大州,所以能被成為蘇越第一高手,絕非吹噓出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木秀於林風不能摧,那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如一個讀書人號稱自己是京州第一文豪,指不定多少人笑話他,還會有人來給他點顏色看看。
換做武者也一般無二,有人敢自稱京州第一高手,便一定會有數不清的人來找他挑戰。
段狠在越州連續挑戰三十六門派高手,從無敗績,為了揚名,他從越州打到蘇州,蘇州的江湖中人自然不會給他面子,可是連續七個月,他打了多少場已經記不清楚,依然沒有敗績。
於是,自負的他去求見李兄虎,想討要一個將軍做做。
李兄虎看不起他這樣的人,覺得他裝腔作勢而且太張狂。
就算是有真本事,狂傲太過,依然會被人不喜。
李兄虎手下謀士就出了個注意,讓段狠帶人到大興城刺殺皇帝,如果成功的話,就給他一個將軍。
段狠帶著一群手下真的出發了,可是走到大興城的時候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李兄虎當槍使。
一怒之下,他就跑去投靠官府,結果正好遇到了一場機緣。
皇帝要徹底清除朝廷里那些禍根,但是皇帝人手不夠用,相對於大興城裡各大家族從盤根錯節,皇帝身邊可用之人就像是幾根孤單單的線。
就是這樣一個機會下,段狠帶著他的人為皇帝出了大力,大興城內數十家被屠,他衝鋒在前。
各大家族中的高手自然不在少數,可無人能擋他一擊。
皇帝楊競格外的喜悅,憑白撿來了一個一等高手,正好補了方諸侯離開大興城的缺。
但皇帝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真的信任江湖客,他連方諸侯都不信任,更何況是李兄虎的人。
他只是讓大內侍衛統領惠春秋利用段狠這一批人,一是來監視尉遲光明,二是在暗中繼續除掉楊玄機的人。
大內侍衛統領惠春秋很強,再怎麼說也已勉強進入了一的境界,比天下第四稍遜一籌。
可是惠春秋對天下第四是驚,對段狠是懼。
好在,段狠這樣的人最好利用,段狠要的只是名利。
皇帝查抄了那麼多大家族,獲利頗多,這也是皇帝可以組建更多新軍的底氣所在。
皇帝更不會吝嗇口頭上的封賞,直接給了段狠一個一等伯的爵位,官職也給到了禁軍正四品中郎將。
雖然是沒有軍權,可是官位爵位都給了,段狠滿意的不得了。
他這個人簡單,給他想要的,他就給回報。
所以這次,惠春秋讓他暗中盯著尉遲光明,他來了。
不巧的事,他看上了那個紫衣女子。
第九百七十四章 各州最強
段狠這樣的人,是江湖中一大部分人的縮影,強的離譜,欲望簡單,又生逢如此世道,所以狂妄。
功夫分門派,按照地域也分南北。
就如同互相不服氣豆腐腦到底是吃鹹的還是甜的一樣,南北方武者也一樣的互相不服氣。
蘇州,越州,梁州一帶的武師,所練的武藝細而精,門派劃分更為細緻繁多。
而北方的武師,大多練的是雜門,什麼都要練一些,尤其是行走江湖的獨行客。
在大楚這個時代,北方的武師和南方武師最大的區別在於,北方的習武之人,環境更殘酷。
尤其是冀州,兗州,雍州這三地,幾乎每年都會有外敵攻入,習武是為殺人與自保。
段狠之所以和絕大部分南方武者的溫厚不同,是因為他不是在中原學成的武藝。
他自由隨家裡人跑海運生意,往求立等地經商,海上的環境可能要更為惡劣一些。
每次出海,都會遇到不少海盜攔截,其中以求立人居多。
這些求立人極為兇狠,他們從不留活口,水性又好,殺人之後便會毀屍滅跡揚長而去。
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跑海船的生意人,死於求立海盜之手。
段狠從十三四歲開始跟著跑船,船上的護衛就是他的師父,他有無數個師父,甚至包括後來遇到的求立海盜,落在他手裡的,就要教他一些什麼,哪怕是不如他的人也要必須教。
那時候他機靈,好學,又膽子大,雖然年紀小可是東家很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