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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剛子明白師父話里的意思,師父又是廚師又是管事,手裡有油水,那些人眼睛紅著呢,心思黑著呢。
上次師父給那群賊貪官做菜的時候,讓他撿了兩顆羊糞球剁碎了,分在兩盤菜里,那些賊貪官吃不出來,還說滋味美得很。
可把小剛子笑死了。
他想著這次回去之後,就給你們這些王八蛋的菜里灑點童子尿,且看你們是不是也覺得美得很。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四五里左右的路很快就到了,前邊就是那女子住的地方。
一座兩間的木屋,外邊是一圈籬笆,那女子是很講究的人,會在籬笆下種上薔薇,此時季節雖然已經過了些,但還有零散的花兒開著,也很美。
上次去的時候,他還看到那女子在院子裡搭建了一個鞦韆床。
也是那次,讓他覺得那女人真的不簡單。
她可不強壯,甚至看著有些瘦弱,所以想想看,她是怎麼一個人把鞦韆床吊起來的?
外邊還有一圈輕紗,風吹輕擺,看起來可美了。
小剛子一口氣跑到門口,師父教過他要有禮數,不能隨便進人家門,要先打招呼。
於是小剛子就站在門口喊了一聲:「姐姐在家嗎?我是小剛子,師父讓我來看看你這有沒有野味。」
他把手裡的錢袋子舉起來晃了晃,錢袋子裡的銅錢就被他晃的嘩啦嘩啦響。
屋子裡,那少婦回頭看了一眼,眼神里閃過一抹殺機。
可是片刻後,這殺氣就消散無形。
「你在門口等我,不可進來。」
少婦對門外喊了一聲,小剛子立刻答應了,就規規矩矩的在門外等著。
少婦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十多具屍體還在流血,屋子裡的血腥氣確實重了些。
她俯身,兩手分別抓起來一具屍體從後門扔出去,很快就都扔了出去,暫時不處理了。
注意到身上有些血跡,少婦走到衣櫃前打開門,想選件衣服換上。
衣櫃的門打開,裡邊掛著幾件艷紫色的精美長裙,款式不同,做工極為精緻,面料更為名貴,但顏色都一樣。
她將那件碎花藍布的上衣脫了,裡邊是一件純白色的肚兜,屋外的陽光落在她肌膚上,就像是羊脂白玉上塗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這純白色的肚兜在後邊看,只是修長的脖子上有一根細繩,腰間也是細繩綁著,幾乎整個後背都露出來。
而和她雪白肌膚形成強烈對比的,則是她的左臂和半個後背上,那一隻振翅的鮮紅色的鳳凰。
她換好了衣服,到另外一間屋子裡,從籠子裡拎出來兩隻野兔和一隻山雞出門。
小剛子看到她出來,於是笑著打招呼:「姐姐。」
少婦還是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什麼表情,把東西遞給小剛子之後,小剛子就要給錢。
少婦微微搖頭,指了指屋子門口裡邊放著的米缸。
小剛子想著,師父說過不能覺得你送人家東西,你就覺得人家欠你的,那是你送給人家的又不是你借給人家的,何來欠你的?
所以他堅決的搖了搖頭,把錢袋子扔進籬笆院裡,轉身就跑了。
看著他這樣,少婦緩緩吐出一口氣,袖口裡扣著的那枚暗器就收了回去。
師父說,就當是用那些賊貪官的銀子給你這臭小子積德,小剛子不知道,剛才那一刻少婦做出的選擇,就是他以前積下的德。
小剛子拎著野味往回跑,跑出去一段才忽然間醒悟過來,剛剛那姐姐的衣服好美啊。
所以他有些懊惱,自己竟是沒來得及仔細看看,還從不曾見過她穿那麼美的衣服。
第九百六十九章 紫色
小剛子拎著兩隻野兔和一隻山雞回來,老孫看到之後就笑起來:「運氣還行啊,竟是不少。」
小剛子道:「師父你可不知道,剛才我去見那姐姐,她今日著實不一樣。」
老孫好奇的問:「何處不一樣?」
小剛子道:「她不收我錢,我扔下錢袋急匆匆的就跑了,半路才回想起來,她今日竟是穿了裙子。」
不管什麼時候見那少婦,總是一身樸素裝束,棉布的上衣,麻布的褲子,一雙手納千層底的布鞋。
但是老孫好像也沒怎麼在意,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人家女人獨自在家,穿的隨意些怎麼了,噫?你是不是盯著人家看了,回來卻告訴我說你沒來得及看。」
小剛子連連擺手:「師父可說過,盯著人家女人看那是下三濫才做的事,我可不是下三濫。」
老孫在小剛子肩膀上拍了拍:「以後成親了,盯著自己媳婦看就是了,盯著別人家的女人看……要是真好看的忍不住看看也行。」
小剛子撇嘴:「師父你真不要臉。」
老孫在他腦殼上敲了一下:「你懂個屁,到你成親之後你就明白了,能看看就很不錯了。」
他指了指那些野味:「去收拾出來。」
小剛子嗯了一聲,然後回頭壞壞的笑:「師父,這野兔土腥味大,回頭得拿料醃一下。」
說完比劃了一個撒尿的姿勢。
老孫瞪了他一眼:「不許胡作非為!」
然後笑:「少尿點也行。」
小剛子:「我就往裡尿一口的。」
老孫:「你這個蠢貨孩子,你家撒尿論口?」